明明心中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就像杨伯雄说的，陆湛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慕雅言站在陆湛面前，垂落的指尖因为压抑的情绪微微颤栗，声音中酝酿着情绪，刚开口时带着喑哑，“你爷爷对慕家撤资，还有和郁寒声联合撬走我们家项目的事情，你知道吗？”
话音落下，空气中浮动的都是不寻常的寂静。
陆湛轮廓分明的脸上眉心紧拧，深邃的眸光看着站在一侧的慕雅言，没有一丝防备的被问道这个问题，声线沉沉，“知道。”
慕雅言喉咙吞咽了一下，声音明显比刚才清冷了几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进行到一半，阻止也来不及了。事后不想让你担心。”
慕雅言唇角微微扯了扯，重复着他这句话，“不想让我担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是理由吗？那你准备瞒到我什么时候？等到我家被你爷爷搞破产的时候，你再告诉我？”
“雅言。”陆湛沉声喊了一声，伸手想握住她的肩膀。慕雅言却往后退了两步，陆湛慢了半拍，手在半空中僵滞了片刻，才缓缓垂下去。
一忍再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情绪在刹那间失控，眼眶泛红，看向陆湛的眸光更加清冷，“再退一步说，你组织来不及，你做事后的补救措施了吗？你没有。陆湛，你不会以为在你知道慕氏被你爷爷整破产的情况下，我们还能继续过下去吧？”
反正她是做不到。
陆湛深邃幽暗的眼眸看着慕雅言，接着慕雅言的话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离婚？”
慕雅言忽的抬起垂落的眼皮看着陆湛，颤抖的指尖曲起来包裹成一个拳头，愤怒的情绪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源源不断的倾泻出来，这一刻达到了高.潮，脱口而出，“离就离。”
说完转身疾步往门的方向走去，手指刚落在门把手上，泪水簌簌落下模糊了视线，顺带着周围的声音也有些模糊的不真切。只听后面男人低沉的说，“就是把你给惯的。”
陆湛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上之后抽了一口，将打火机砰的一声扔在桌子上，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狭长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在门口那道背影上。
慕雅言合上眼眸，将眼眶里打转的水珠全都逼落出来，再睁开眼时，视线清明了一些，带着有些哽咽的嗓音，“以后用不着了。”
说完摁下门把手，门哐的一声被带上。
慕雅言出了门没有回对面的公寓，摁开电梯走了进去，靠在电梯的墙上，忍不住的哽咽抽泣。重生这一世，鲜少会有这么崩溃的时候，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电梯门打开，她用手背拭去脸颊上挂着的泪水，走了出去。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公寓楼外面漆黑一片，深夜的冷风徐徐的吹在她刚哭完的脸颊的上，像是刀子刮了一般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