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白月就跟金辙易一起出发去了皇城外的避暑山庄。
因为是简车出行, 所以金辙易并没有带多少人。苏白月坐在马车厢里, 娇弱的身子靠在马车窗旁,透过微微飘动的马车帘子, 能看到鬼鬼祟祟、乔庄改扮跟在马车队伍最后的金飘柔和李暮楚。
“在看什么?”男人推了所有事务,就是为了跟金清柔出来游山玩水、避暑赏乐的。
苏白月放下指尖夹着的马车帘子,面色微白的扭头看向金辙易, 粉唇轻启,声音温软,“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 柔柔若是不舒服便先闭上眼睛歇一会。我不知柔柔居然还会晕马车。”说到最后,男人明显有点想发笑。
苏白月埋首在男人双膝上,在金辙易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这山路太颠, 小石子那么多, 修的那么崎岖难行,她至于晕马车嘛。
“来, 喝点香薷饮,去去暑气。”
马车厢内置着冰块, 也在软垫上铺了凉席,甚至于为了遮蔽外头的烈日, 那马车帘子后头还加上了一层厚实的芦帘。男人从裹着冰块的红漆食盒内取出一碗封好的香薷饮。
白玉碗带着丝丝凉气,贴在苏白月蕴热的面颊上,让她舒服的叹息一声,小奶猫儿似得往前蹭了蹭。
看着苏白月此番娇憨之态, 金辙易忍不住也弯了唇。
他替女子将粘在粉颈处的湿发拨开,露出那白皙肌肤,上面是他刚刚才啄出来的新鲜痕迹。
苏白月纤细的身子随着马车轻晃,她就着金辙易的手,吃了一口香薷饮。
男人一手端着那白玉碗,一手托着苏白月白皙的下颚,将人稍稍往上提了提,然后又不嫌弃的替她将嘴角留下来的汤水抹去。
吃完香薷饮,马车厢内瞬时沉静下来。
男人牵着苏白月的手,压在掌心轻轻的揉,一字不提昨天的事。
按照道理说,金辙易对李暮楚那么膈应,不可能会什么都不问,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事实也是如此。
金辙易正在给金清柔最后一次机会。
苏白月心知肚明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她乖顺的被男人揽进怀里,嘬了小嘴,然后含着男人喂过来的那颗蜜饯说,“我想吃西瓜了。”
古代纯天然无污染的大西瓜呀,一口下去就是青山绿水。
“好。”男人一口应下,吩咐马车停步。
“我想要你亲自给我去摘。”苏白月拉住金辙易的宽袖,温柔的眉眼微微上挑,竟显出几分属于女子的娇美之感。
对于苏白月的撒娇,没见过世面的金辙易双眸一暗,胸口一窒,整个人都开始亢奋起来。
苏白月视线下移,看到这么受不了刺激的小兄弟,赶紧暗搓搓的松开了金辙易的宽袖。
好在男人是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人,他穿着宽松的长袍,也不知羞耻,就这么撩起下摆下了马车,然后大大咧咧的径直往前方不远处的那片西瓜地里去。
苏白月侥幸的捂住自己胸口,但暗地里却又觉得好笑。书中男主都是天赋异禀之人,一夜七次不在话下,憋了这么久的男主不知道会不会憋出毛病来。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了,这是女主要去关心的。毕竟就算再器.大.物好疼的也不是她。
“叩叩。”
马车窗子处传来轻击声。
苏白月慢吞吞的伸手揭开帘子,就看到金飘柔站在那里,正仰头望着她,一脸欣喜道:“大姐?”
金清柔面色微变,正欲偏头,金飘柔却急切的踮脚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大姐,我知道是你,你怎么会变成那四皇子的表妹的?还要嫁给易哥哥?”
金清柔白着一张脸,面色病恹恹的像是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晕车不是病,晕起来真要命。
而苏白月这副病恹恹的可怜相被金飘柔看在眼里,就是她被胁迫了。
这几日,在金飘柔的上下打听中得知,这位秦玉柔姑娘是突然出现的。整日里呆在院子里,从不出门,听说也是金辙易不许,看的极紧。
金飘柔知道金清柔的脾气,最是个没脾气的人,逆来顺受惯了。就算是被逼迫至此,怕是也只能泪涕涟涟的躺平任由处置,连自戕这种事都做不出来。
“你,快走吧。”金清柔用力抽了抽手,推了金飘柔一把。
金飘柔眼前一亮,觉得金清柔这是承认了。
“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这金辙易真是太可恶了,他怎么敢威胁你!”金飘柔说话的时候脸上全然不见半点愤慨,全部都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既然秦玉柔就是金清柔,那么这个未婚妻就是假的了。这就说明她还有机会。
看到金飘柔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苏白月揉了揉被她攥疼的细腕,看到上面留下的指痕,微微叹息。
这具身子真是被养的太娇弱了。
“大姐放心,我会来救你的。”金飘柔远远看到回来的金辙易,赶紧猫着身子又躲远了。
苏白月安分的呆在马车厢里,看到男人端着一个白玉碗上马车。
白玉碗里装着一个个小巧圆滚的西瓜球,像是用专门的东西挖出来的。
这应该是好几个西瓜中间的瓜瓤,只有那里是最甜且没有籽的。
但比起这样文雅的吃法来,苏白月还是更喜欢抱着一个大帽子头使劲吃。
“来,吃吧。”男人身上都是热汗,衫子也被打湿了,可见外头是有多热。
苏白月心疼的给他擦汗。
金辙易弯腰凑过来,享受的蹭了蹭。
苏白月顺势给他喂了一口西瓜。
男人张口咬住,慢吞吞的嚼着往嘴里咽,“姐姐喂的真好吃。”
金辙易长的俊美无双,尤其是那双眼静盯着你的时候,你能从里头看出无限柔情蜜意。
苏白月不争气的红了脸,催促道:“你快些吃。”
“姐姐喂的,舍不得吃。”金辙易含着那口西瓜,虚虚靠在苏白月瘦削的香肩上。热辣的日头透过面前的芦帘缝隙,层层叠叠的隐秘而入,金辙易那张俊美面容上双眸微眯,隐隐显出几分晦暗阴霾。
男人垂眸,抓住苏白月的腕子。
苏白月心虚的往后藏。“你的手太热了。”
金辙易慢条斯理的张开自己的手,白皙的掌心沁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男人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就是去做手模都不用开滤镜。
苏白月暗搓搓的盯着看了半响,把自己的罗袖往下压了压。
男人却不放过她,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身子往前一拉。
苏白月失去平衡,双手撑在他胸口,露出纤细羸弱的皓腕,其中一只细腕上清晰的印着五指印。
“这是什么?”男人垂着眉眼,看不清表情。
苏白月急中生智,“是我自己掐的。”
男人笑着抬眸,“那姐姐再掐一个我看看。”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苏白月只能忍痛又给自己掐了一个手掌印。
捏着新鲜出炉的手掌印上看下看的男人突然笑了,“姐姐掐反了。”
苏白月:……
刚才金飘柔是站在马车窗子旁攥住她的,所以她应该逆着掐,而不是顺手掐。
男人拽着苏白月的手,修长手掌缓慢收拢,将那一截纤细皓腕握在掌中,把那个被金飘柔攥出来的红痕彻底掩盖。
死鸭子嘴硬苏白月硬着头皮在两人皆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用力撒谎,“我就是反着掐的。”
“哦。”男人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
苏白月觉得自己的老脸丢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再关一次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