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棍子戳到我了。”小傻子一脸的无辜单纯。
男人咽了咽喉咙。
他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 所以他清楚的看到姜绿蒲脸上那副迷惘的小表情。
陆殷衡放低了几分声音, 带着哄骗意味, “那你把它拨过去点。”
“哦。”
小傻子信以为真,动了动身体, 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小手手还被拴着。
“动不了。”姜绿蒲觉得委屈。
她被戳着很不舒服。
陆殷衡盯着面前小姑娘的眼睛看。里头纯稚无辜,就像是世上最干净的清泉水,乖巧的令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而现在, 他却在搅乱这一池清泉,甚至光明正大的玷污她。
陆殷衡的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满足感。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么变态的一个人。
陆殷衡想欺负她, 欺负的她哭出来才好。并且只为他一个人哭。
棺材很大,但苏白月却被鲍猛垫在了陆殷衡身上。
男人实在是瘦,苏白月躺着不舒服, 稍稍侧了侧身子。
陆殷衡从喉咙里滚出几个音, 他哑着嗓子开口,“你亲亲我, 我就让那棍子走开。”这种话只有傻子才会信。
苏白月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水眸盯着男人看。
“姜绿蒲, 朕是皇帝,是不会骗人的。”陆殷衡使出大招, 唤了她的名字。
呸,大猪蹄子!
“嗯。”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信任的看着陆殷衡。
陆殷衡勾唇,发出愉悦的笑声, 低低沉沉的带着礠哑。
真是个小傻子。
小姑娘柔软的唇贴上来。
“勾我的舌头。”
陆殷衡含着声音,表情愉悦。
姜绿蒲照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生气,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生些什么气,只得继续听男人的话。
“你骗人。”被越戳越疼的小傻子哼唧唧的偏头,拒绝再亲陆殷衡。
男人神色餍足的舔了舔湿漉漉的唇,满嘴留香。
被戳的很难受的姜绿蒲越发生气。她皱着一张小脸,一边生气,一边睡着了。
陆殷衡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睡颜,努力平稳自己的欲.念。
不能太着急了。
……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
原本挺尸一样的男人突然抬手,搭上了小姑娘的腰,像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一般的细细揉搓。
果然如想象中那般纤软如柳。
男人下意识加紧了几分力气。
原本熟睡的小姑娘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男人勾唇,微松了松力道。
不仅傻,还娇气。这日后可怎么办呢。
陆殷衡微微侧头,亲了亲苏白月小巧的鼻尖。
小姑娘皱了皱小鼻子,睡得更沉。
三天前,陆殷衡就已经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不止是手,他的胳膊腿都已经能弯曲成不同的弧度,只是还不能大动。
陆殷衡确实是没想到,小傻子给他用的药居然那么神奇,这个顾上元为了得到帝位,也是有心了。
小傻子睡得很沉。
陆殷衡已经发现,这只小傻子每天吃喝不愁,只要一睡着,便是有天大的事都弄不醒。即使是他这样折腾她。
没有防备心的可怜。
外头传来走水的声音。
宫女、太监们着急忙慌的到处端着水盆跑。
宫里救火的防隅军已经抬着水龙过来救火,只是火势蔓延的太快,寝殿两侧的廊厅已被烧毁,人已经进不去了。
黑烟弥散,火势势不可挡。
陆殷衡替苏白月盖上自己的大氅,然后手肘往下一撑。
棺材底突然被打开,陆殷衡带着苏白月朝下滚去,落到一团厚实的棉絮里。
男人站起来,手脚略有些僵硬的托举着怀里睡得酣熟的小东西,然后伸出一只手,将棺材底阖上。
通道很长。
陆殷衡姿势略僵硬的抱着苏白月,用怀抱婴儿的姿势缓慢往前走。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陆殷衡步上石阶,从御花园的假山石洞后出来。他行走的姿势已经完全正常。半点都看不出曾经居然是个半瘫子。。
男人偏瘦的身体修长挺拔,穿着单薄的长袍,踩着积雪,双眸锐利如刀。
那里,鲍猛已经抬着轮椅静候。
“都安排妥当了?”陆殷衡抱着苏白月坐上轮椅,修长身体懒洋洋的半靠在那里。因为长久没有运动,所以陆殷衡整个人透出一股疲累感。
不过虽累,但更多的还是能重新掌握身体的畅快。
陆殷衡握紧拳头,盯着手臂上绷起的青筋,脸上显出满足的凶残笑意。
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动了动,裹着他的大氅,圆滚滚一团像是发胖的小馒头。
陆殷衡抬手,轻拍了拍。
小东西安分下来,继续酣睡。
“都安排妥当了。寝殿里那些嚼舌根的宫女、太监都锁在屋子里,一个都跑不掉。”鲍猛压低声音,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有个叫凤宜梧的宫女,今日不知怎的,偷溜了出去。臣已派人悄悄跟着她了。”
“嗯。”陆殷衡懒洋洋的应一声,看着前头不远处火光冲天的地方,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
苏白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一方之地。
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被陆殷衡关棺材里了。
嗯?不对,这不是棺材的触感啊!
她猛地抬头,盖在身上的大氅应声而落。
四面透风的凉亭里,男人坐着轮椅,目光盯着远方。
苏白月低头,发现自己正睡在美人靠上。
昨晚似乎又落了雪,男人纤细的眼睫上被沾染了薄薄一层淡霜,凝结着白雾,干净的美好。
看着这样的陆殷衡,苏白月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男人不发疯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
“醒了?”
男人没有动,搭在轮椅上的手透着苍白的冷意。
应该说,陆殷衡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难以掩盖的阴冷。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令人挣扎无望,不敢靠近的暴虐阴寒。
“嗯。”苏白月乖巧点头,不敢放肆。
她能明显感觉今天的陆殷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像是被压抑许久的兽性,马上就要冲破牢笼。
“那就回去吧。”
男人突然扭头,朝苏白月的方向看过去。
小姑娘睡得极好,脸蛋肉上带着清晰睡痕,双眸懵懵懂懂的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待会儿会看到什么美妙的场面。
……
当苏白月跟着陆殷衡和鲍猛一起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的寝殿一片狼藉,乌漆嘛黑。
侍卫们抬着一具具宫女和太监的尸首从里面出来。
苏白月看着那些被烧焦的尸体,赶紧躲到了陆殷衡身下,蜷缩着身子躲起来。
“找到陛下了吗?”太后从那片废墟里面出来,哭的双眸通红,“陛下的身子这才稍稍好一些,怎么居然,居然就这么没了……”
“劳烦母后费心。”陆殷衡清冷的声音传过来,音质极冷,比这寒冬腊月都凉。
太后抹眼泪的动作一顿,面色诧异的看向陆殷衡。
不是,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昨夜皇后说要瞧瞧御花园的雪,朕拗不过她,便带着她去了,没曾想竟躲过一劫。”陆殷衡垂下眼帘,曾经的暴虐被掩在眼底,眸中竟透出难得一见的宠溺温软,“这真是天意啊。皇后果然是是朕的小福星。”
小福星苏白月此刻已经被那些媲美煤炭的尸体吓得面色惨白。听到陆殷衡那瘆人的温柔语调,整个人更是抖的厉害。
她知道,这一定是暴君的报复。
那边,太后的脸色十分尴尬,她想笑,又笑不出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肉笑皮不笑的感觉。
看向苏白月的眼神更加的咬牙切齿。
就不应该让这个姜绿蒲进宫的,怎么好像真的给皇帝冲散了晦气?难不成真是傻子命里带福?
“既然寝殿被烧毁了,那朕就暂住到桂宫鸿宁殿吧。”陆殷衡懒洋洋的开口。
太后立刻上前道:“那哀家替皇帝安排些乖巧的宫女、太监伺候……”
“不必了。”陆殷衡冷声打断,“朕如今想清静些养病,这些宫女、太监就先别送过来了。”
“那怎么行呢。皇帝身边怎么能没有人伺候呢!”太后急了。一场火,把她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都给烧了个干净,一个都没留下。
陆殷衡沉吟半刻,突然笑了。
“这倒也是。”
太后脸上也跟着露出笑意,正欲说话,又听陆殷衡道。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鲍将军替朕找些命硬的士兵过来吧。封个宫内侍卫,待在朕的身边伺候。”
太后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把眼线给陆殷衡安插过去,还让陆殷衡把自己人给带进了宫。
理由是皇帝觉得自己命中带煞,不能再糟蹋无辜了,只有身边带那些沾着血腥气的士兵,才能不殃及无辜。
听说这件事的众人纷纷表示这暴君临死之际,居然还能做出这种善事来,一定是怕下地狱。
太后为这事气得不轻,但转念一想这陆殷衡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心情又轻快起来。
然后整座桂宫里除了苏白月这只命薄的小福星,其余都是从沙场过来的命硬人。
苏白月:qaq
……
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桂宫内,正在加班加点伺候最命硬的暴君的苏白月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道女声。
“陛下,是顾夫人来了。”
所谓的顾夫人,就是姜绿蒲的妹妹姜红鸾。
不过这个时候的姜绿蒲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上元哥哥已经跟她的好妹妹成亲了。
陆殷衡看一眼蹲在自己身边给他捏腿的小东西,唇角一勾,“去吧。”
苏白月赶紧甩着自己酸软的小胳膊,颠颠奔了出去。
外头,姜红鸾已经站在廊下等着了。
她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小傻子,脸上笑意更深,“姐姐当了皇后,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沾沾姐姐的光。姐姐不会嫌弃妹妹吧。”
这么复杂的语句,姜绿蒲听不懂。
小傻子只管点头。
“嫌弃,嫌弃。”
姜红鸾眼角一抽,看到姜绿蒲身上穿着的华衣美服,心口一酸。
不是说那暴君残暴无比,动辄就喜欢打杀旁人吗?怎么这小傻子居然还被养的这么白白胖胖的?
姜红鸾压下唇角,想起今日过来要说的事,便故意露出了自己的妇人髻。
可惜的是,小傻子不懂什么妇人髻。
姜红鸾炫耀了半天,见姜绿蒲只顾盯着她手里的食盒看,只得自己开腔道:“我与上元哥哥成亲了。”
小傻子呆呆抬眸,视线终于从食盒上移开。
“成亲?”
“对呀。”姜红鸾见姜绿蒲终于有了反应,脸上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就是成亲了。”
姜绿蒲张了张小嘴,突然便红了眼眶,“上元哥哥明明说要娶我的。”
“那都是小时的玩笑话,做不得数的。”姜红鸾翘起了下巴。
姜绿蒲吸着小鼻子,“可是上元哥哥说你又丑又凶,不喜欢你的。”
姜红鸾差点被气歪鼻子,“姜绿蒲,你胡说什么呢!”说着,姜红鸾上手就要去打姜绿蒲。
小傻子吓得往后躲,脚下一绊,就坐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陆殷衡身上。
这是姜红鸾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暴君。
这传说中的暴君,居然长的这般好看……姜红鸾有些失神,都忘了行礼。
“外头冷,进屋说吧。”苍白俊美的男人即使身不能动,那双漆黑暗眸中流露出来的宠溺情意,也是不容辩驳的。
他看着小傻子,唇角含笑。
姜红鸾突然羡慕起姜绿蒲。能被这样出色的男人宠爱……而本来,这个男人应该是自己的……
男人的目光慢条斯理的转向姜红鸾。
不同于看着姜绿蒲的眼神,姜红鸾只觉浑身僵冷。
她立刻下跪叩头,“给,给陛下请安。”
陆殷衡没有说话。
姜红鸾跪在冰冷的地上,因为男人天生散发出来的阴寒气势,浑身抖的厉害。
这就是杀人如麻的暴君。
刚才的温柔,仿佛昙花一现。更像是雪地里温暖的鲜血。虽然暖,但却是可怖的血腥。
“跪着做什么,起来吧。”男人突然轻笑,带着一股愉悦感。
姜红鸾呆愣愣的,踉跄着站起来。
眼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穿着玄色常服,将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衬得愈发惨白。
暴君垂眸,看向还赖在自己怀里的姜绿蒲,“不是说要喝蜂蜜水吗?鲍猛特地给你去寻了一坛雪蜜来,我让他泡了水给你尝尝。”
苏白月揪着陆殷衡的衣领子,露出纤细脖颈,那里星星点点的遍布暧昧痕迹。
陆殷衡看着苏白月那双湿漉漉的通红眼眸,想起刚才这小傻子软绵绵的叫“上元哥哥”时的样子,心口禁不住的翻腾起一股暴虐感,掩在宽袖内的手猛地抓紧轮椅。
陆殷衡浑身绷直,突然又与姜红鸾道:“今年新进的雪蜜水,顾夫人拿一盅回去尝尝吧。天冷,就不多留你了。”
姜红鸾被暴君赶客了。
她捧着手里的雪蜜,跟着引路的士兵出宫,觉得这暴君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不仅不似外头人说的那般暴虐血腥,居然还会给这小傻子泡雪蜜水喝。
姜红鸾嫉妒了。
因为本来,是她要嫁给暴君的。
但她害怕,不敢嫁,所以让母亲说服父亲,用姜绿蒲替换了她,而她则去嫁给了顾上元。
姜红鸾浑浑噩噩的回想着陆殷衡的脸,觉得这男人简直如神袛一般。
而本来,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她的……
“啊!”突然,走的好好的姜红鸾脚下一滑,摔进一个坑里。
她手里的雪蜜砸到石块,淋了她满头满脸。
但最恐怖的,还是姜红鸾发现,她摔进去的,居然是个蚂蚁窝……
闻到雪蜜香甜味道的蚂蚁们蠢蠢欲动起来。
姜红鸾吓得惨白了一张脸,使劲的求救呼喊。坑太深,她根本爬不出去。
那原本引路的士兵却是站在原处,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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