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家高门大院,宾客排着长龙而入。家仆在门口唱礼,一派热闹景象。
花意还未成年,得去后院与女眷小孩一起坐。
走出几步,看见相思在朝他招手,花意辞了自家大姐,连忙跑了过去。
“初微,长歌怎么样了?”花意急忙问道。他方才进门也没见到楼家人,根本不清楚楼沉风情况。
相思面容凝重,低声道:“长歌情况很不好,昨日我溜进楼府,看见他在跪祠堂。”
花意心里一疼,问道:“为什么啊?是不是那赵氏母子又苛待长歌?”
相思摇了摇头,道:“这次可麻烦了,长歌……是在抗婚。”
“抗婚?”花意一惊。前世,楼沉风可是二十四的时候才被家里安排了婚事,这辈子才十五岁楼家就急着给他配婚了?
“嗯。”相思点点头,瞟了眼四周,在他耳边低语道,“楼家想与暮家联姻,那暮大小姐又正好看上了长歌,双方一拍即合,就把婚事给定下了。长歌一直蒙在鼓里,昨日才知道真相,心里不服就和家里人闹起来了。”
说到这儿,她意有所指地道:“婚姻大事通常都是身不由己,这世间也没什么‘非你不可’的姻缘,凡事还是别太执着的好。”花意一看就是对长歌情根深种,这件婚事怕是要让花意伤心好久了……
花意倒没有太伤心,直觉告诉他这件婚事肯定得泡汤。上辈子,那暮涵嫣也与楼沉风定下了婚事,结果还不是被她自个儿给作没了?他只是有些困惑,什么事儿会让楼家暮家这么急着联姻。
“好了,我先去前院了,待会儿有什么情况我再来告诉你。”相思道。她与楼沉风同岁,也是十五。在北燕,十五岁即是小成年,得与那些大人一起吃酒。
辞了相思,花意寻到自家大姐身旁坐下。
花钰笑道:“你与那相世子关系还不错嘛。”
花意“嗯嗯”两声,有些心不在焉。
花钰道:“花家与相家乃为世交,你与相思亲厚,爹也会很高兴。”
花意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楼沉风的婚事。
花钰瞟了他一眼,暗自摇头。这小子也不知听没听懂她的话,那相思人脉广,上京的公子哥儿几乎都与之交好。贝贝若是与相思亲近,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离开席还有些时候,后院的高门贵女彼此试探攀比,言谈间绵里藏针,花意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禁心累得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相思又来了,在拱门处朝他招了招手。
花意连忙跑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相思拉着他就跑,道:“事情闹大了!长歌当众拒婚,现下还不知怎么的!”
花意吃了一惊,在他印象里,楼沉风做事进退有度。就拿拒婚一事来说,这人很可能不动声色地推拒,怎么会如此莽撞地当众拒绝呢?
两人跑到一个奢华古朴的院落,相思搂着花意跳到了一棵大树上。
花意扒开树枝,看见楼沉风面无表情地站着,暮涵嫣坐在暮家老太君身旁哭,周围都是楼、暮两家的人,其他宾客显然都在前院。
“方才,长歌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拒了暮涵嫣。现下看来,是卫国公(暮家家主)想与楼家私底下摆平呢。”相思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