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吃饭,其乐融融。
闲谈间,花珩(héng)听说齐王今日掳走了花意,顿时“啪”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道:“这齐王真是色胆包天!”
花意道:“大哥,你别这样说,我总觉得另有隐情。”虽然整个上京传得沸沸扬扬,说齐王心悦于他。但花意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但到底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另有隐情?”花珩冷笑道,“难不成他是真想和你交朋友?呵,这上京城里的好朋友有几个真的只是朋友?”
“休得胡言!”见大儿子越说越不像话,花舒眉制止道。
花珩瘪了瘪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花舒眉看向小儿子,道:“从明日起,你就别去鹿鸣书院念书了……”
“不行!”花意着急道,“爹,孩儿还要求取功名,怎么能随便放弃学业呢?我看那齐王殿下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花家为何要那么怕他呢?再说了,就算那齐王真看上了我又如何?难不成我就要为了躲着他,像个姑娘似的在家不出门吗?我花家何时成了这等怕事的缩头乌龟了?”
花舒眉朗声大笑起来:“说得好!”摸了下八字胡须,他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为父方才话都还没说完呢,看把你着急的。我的意思是,这几日你先避避风头,之后便如往常一般去念书。”这齐王刚回上京就为了花意打了几次架,若是花意跟齐王碰上了,只怕事情会越发不好收拾。
花意一天也等不了,若是不去念书,他怎么见得着媳妇儿呢?媳妇儿如今刚被白月光伤了心,正是心理脆弱的阶段,他大可趁机俘获新妇儿芳心。如此大好时机,他怎能关在家里生生错过呢?
“爹所言极是。”花钰轻轻按住花意的肩膀,道,“贝贝,这几日你还是呆在家里吧。”
花家世代从文,没一个会武的,独独拜入空灵门的花钰是个例外。
此时,花意被她压着肩膀,顿时动弹不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等人都散了,花钰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不过几天不见而已,你就那么舍不得?”
花意红了脸,也不否认,大大方方道:“我就是想他了。”
花钰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是收敛点吧,也不怕到时候爹一个生气直接关了你,让你一辈子都见不着心上人了。”
花意唬了一跳,拉着花钰的手道:“大姐,你别这样吓唬我。”他自己有手有脚,倒不觉得父亲能关得住他。他只是想到父亲对楼家很是厌恶,为自己将来的婚事很是担忧。
花钰道:“我不是吓你,只是希望你能想明白。这几日正好不用去鹿鸣书院,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花意心道:有什么好琢磨的?他从上辈子就认定了楼沉风这个人,今生就算千难万险也得把人娶过门。
院子里有风穿过,吹得灯笼左摇右晃。黑夜已至,天明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