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掌柜道,“是真的,你雇的那个刺客没回来,那令牌确实是他的。”
“没回来?”令牌在梁京墨手上,那人呢?人是不是也在梁京墨手上?
二掌柜眯着眼睛看梁京墨,也不确定他是连人带令牌一起捡到了,还是只捡到了令牌。
大掌柜又抽了口烟,看眼睛梁京墨,沉默半晌后,故意明知故问,“殿下这令牌是从哪儿捡来的?”
白蜀见他大有想要耍赖的意思,气的咬牙,没发作出来,“你是聋吗?刚刚不是都说了是在永巷发现的吗?”
梁京墨在白蜀手背上轻轻拍两下,“原本我是不想管这件事的,可你们都闹到东宫来了,我要是再不管,不就是任由你们来打我的脸吗?”
神安庄的刺客嘴都很严,从进入神安庄的那天起,他们要学的第一项就是受刑,各种各样的刑具,不管怎么打,都不能招供,谁要是真的受不了了,哪怕只是说出一个字,二话不说就是死。
况且这些刺客大都是儿时因为战乱被人哄骗进来受训做刺客的,无亲无故也就无牵无挂,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梁京墨抓到那刺客之后,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出来。
梁京墨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那刺客从永巷跑出去之后过了几天被金乌的一个手下在城外的破城隍庙里找到,那天晚上的追捕刺客就已经受了重伤,他丢了令牌,没法儿回去复命,被金乌的人抓到了,就只能一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这令牌是在永巷找到的就行了,这就是证据——清剿神安庄的证据。
“掌管一切的只能是天子,能对所有人发号施令的人也只能是天子,神安庄的存在,本就有悖天理,只要花钱悬赏就能随意取人性命,你们置国法何在?视人命为草芥,用做牟利的工具,天容不得你们,国也容你们不得。”
大掌柜笑笑,“殿下这是在跟我讲律法?也是,哪朝哪代没有律法?不过总有一些人是跳脱于律法之外不受约束的,真正的问题不在我这儿,是在于皇宫,在于朝廷,倘若君为明主,所治之下便不会有这么多的冤假错杀,更不会催生出我们神安庄。”
当着梁京墨的面儿敢这么说,白蜀看他也是个胆大的,这位要么就是猖狂之极没了分寸,要么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出事。
反观梁京墨,脸上始终是一派淡然,大掌柜的话并没有激怒他,反而换来他一副不置可否得态度,“你说的对,可你谁都不是,没有资格,更加没有理由去代替天道处决任何一个人,如果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那我大可以花重金从你这里雇一个顶级的杀手,把你杀了,你们的宗旨不就是有钱就行吗?杀一个人的钱,我出的起。”
大掌柜脸上浅浅的那一点儿笑意也消失了。
暗处的二掌柜跟赵亦如不约而同的蹙眉。
“原本我是不想这么早就动手处理你的,可谁让你太不识时务,非要跟我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