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感觉自己被人骗了,不是被一个人骗,是被所有人一起骗。
关于白蜀身份这件事,章无极比他先知道,白荣比他先知道,现在甚至连梁静安都比他知道的早。
只有他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梁静安也是被吓得狠了,一时最快才这么说的,待看清了吓她的人是梁京墨之后,忙着想解释,可手忙脚乱的,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梁京墨现在知道自己不仅不是第一个知道报数身份的,还是最后一个,心里肯定不痛快,瞧那一张黑脸就知道了,比真正的鬼还要吓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白蜀身份的?”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意,梁静安抖了抖,砸吧着嘴,好像是在想应对之法。
梁京墨抓这梁静安的手腕,言语声色又凌厉几分,“胆子大了,现在联你都敢瞒着我了,我问你话呢,说啊!”
梁静安一想,反正白蜀都已经死了,皇兄还能把人家尸体刨出来鞭尸不成?
都到这儿份儿上了,再瞒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梁静安瑟瑟一抖,小声道,“其实上次秋闱狩猎,白蜀受伤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候皇兄不是在找一个后颈纹着花的姑娘嘛,白蜀受伤的时候我在她脖子上看见过这朵花,但是人家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嘛,所以我就答应帮她隐瞒这件事情了。”
秋闱的时候,秋闱道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原来竟瞒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吗?
原来自己那日在河边遇到的女子就是白蜀,后颈那一朵花,妖冶绮丽,嘴里哼着曲不成调的曲子,让人一见倾心。
只是那时候自己不知道白蜀就是女人,现在看来,原来两人的缘分是早就已经定下的,白蜀这个人,生来便是自己的。
其实生气之余,他还是有点儿高兴的。
梁静安不懂梁京墨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又笑的像个傻子似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梁京墨指指梁静安的鼻子,“你可真行,帮着一个外人......”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以后也算不得外人了,又马上改口,“帮着白蜀一块儿来哄骗你皇兄,真是有你的。”
梁京墨揉揉鼻头,委屈的道,“那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啊,我要是那时候就告诉你,你那时候就得把人给杀了,你看你现在知道了人家的身份不是把人给杀了吗?我至少还让她多活了些日子呢。”
她还有理了。
不过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那时候对白蜀的感情远没有闲杂来的冲动,没准儿真有可能一刀把人给劈了。
其实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时机刚刚好。
梁京墨走的时候,梁静安看见他嘴角隐隐有上扬的意思,一时间就更糊涂了。
明明刚刚还在怪罪她,脸上都结冰了,看着很是吓人,可现在又是这样的一副脸子,比刚刚结冰的脸就更吓人了,难不成是白蜀死了,连她皇兄也跟着一起疯了?
不是才还听说梁京墨要娶赵亦如吗?
她这皇兄心里究竟爱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