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所谓的不方便出面,意思就是现在还不能与章贵妃跟赵江撕破脸皮。
这种事情在宫里很常见,主子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交给手底下的奴才去做。
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大可把罪名全都推到手底下的奴才身上。
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又不伤面子。
白蜀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宫里生活不就这样吗?
奴才就是主子的一条狗,主子说的话不听也得听。
这件事情终归也算有了个结果,结果还不错,梁京墨心情也不错,她回去之后能升官儿,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第日一早启程回京,白蜀的那辆马车被梁京墨征用来放东西了,这么远的路,连匹马都没有,白蜀除了跟梁京墨共乘一辆,也别无他法。
梁京墨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白蜀看见他桌上摆着的自己上一世的丹青,心里一咯噔。
“主子,您也喜欢白小姐的字画吗?”
梁京墨眼皮轻挑,慢道,“她的字画确实给人感觉不同。”
没想到自己随手涂鸦的一件作品,居然也能得到梁京墨如此高的赏识。
白蜀一瞬间竟不知是遇上伯乐该欣喜,还是该惋惜不能以作画人的身份跟他畅谈。
“白小姐若是知道主子也喜欢她的字画,一定会很高兴的。”
梁京墨重新合上眼,“去把画收起来吧。”
白蜀把画卷起来,瞥一眼梁京墨,状似无意的问,“这白小姐听说是病死的,好好儿的一个人,倒真是可惜了。”
“病死的?”
梁京墨睨了眼白蜀,“你断案的时候挺机灵的,怎么,连这点儿事儿都看不明白?”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试探梁京墨。
想看看梁京墨对她的死是怎么看的。
不过既然梁京墨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只好合理的再怀疑一下,“难道跟唐锦春有关?”
“白荻一家是因为当初被诬陷与晋王合谋篡国被处死的,但在此之前,白荻曾被丞相请去说过话,从丞相府出来之后是怒气冲冲的,虽不知两人究竟说了什么,不过白荻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具体情况,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也不大清楚。
只知道她爹跟朝堂上的人起了冲突,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您是想重新查白荻的死因?”
“白荻死前曾留下一封折子,据说那折子里记录的是自己死前的见闻,我若猜得不错的话,里面的内容应当与章贵妃跟赵江有关。”
白蜀紧忙追问,“可当初抄家的时候,所有东西不都交给大理寺保管了吗?他们也没查出什么来啊?”
梁京墨在白蜀脑袋上敲两下,“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白荻死前藏它的意义何在?”
既然章贵妃他们没找到那封折子,那就说明折子还在提督府。
可提督府他们当时也搜了个底儿朝天,压根儿就什么都没有。
她自己的家,她比谁都清楚,可要是都搜过了没有,那她爹究竟把那封折子藏在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