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到江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反正来都来了，那就明日一早跟白蜀他们一起回京了。
梁京墨来了，那白蜀就得近前伺候了。
他这一趟来，带的人很少，贴身伺候的太监一个没有。
白蜀进去之后愣了愣，试着建议，“要不奴才去找几个府中的婢女来伺候您？”
梁京墨正在泡茶，弄得屋内茶香四溢，闻言挑眉看向白蜀，“本宫看起来像是那么将就的人？”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正经人家儿的奴婢，到了他这儿怎么就成了将就了呢？
白蜀侍立在一侧，悄摸打量梁京墨。
“主子，您不是说不来江州吗？这里人多眼杂口也杂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梁京墨呷口茶，“你知道周奇为什么会来江州吗？”
白蜀道，“周家跟柳家是死对头，周奇这时候来无非就是想横插一脚，让柳家死的更彻底一点儿吧？”
梁京墨道，“是我让他来的。”
也没听说过梁京墨跟周家有什么关系啊？他怎么能叫来周奇呢？
梁京墨知道白蜀心里的疑问，跟他大致解释了其中的缘由，顺带着还嘲讽了一把白蜀的智商。
白蜀被揶揄了也无话可数。
毕竟这回还真是多亏了梁京墨。
要是没有梁京墨派去的那些人，自己这会儿户籍早就身首异处了。
“主子，那您提拔了周奇做永州刺史，就不怕赵江那边儿话说？”
“永州刺史贪污十万两黄金的事情证据确凿，赵江帮他说话，那不就是找死吗？”
白蜀奉承着点点头，“那主子，这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儿休息吧，奴才就不打扰了。”
跟梁京墨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是叫人揪心。
虽然自己身份未曾暴露，可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梁京墨敢在白蜀退下之前叫住他，“有件事我想问你。”
白蜀心道想问就问呗，弄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叫人怪紧张的。
“你可认识前任九门提督白荻之女白蜀葵？”
那不就是她自己吗？
梁京墨突然问这个？难道是有所发现？
白蜀心里凛凛一寒，“白小姐大名时常如雷贯耳，奴才自然是认识的。”
“那可曾买过她的字画？”
白蜀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子，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问你答就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白蜀心里一掂量，自己上辈子好歹是跟赵亦如一起能在京城排的上号的大户千金。
字画又都传承于名家大师，随手练笔的小楷拿出去最少也能卖到五十两。
按照现在白蜀这样的身份，肯定是买不起的。
她就唯恐是梁京墨套她话的把戏，想了想，十分笃定的道，“白小姐一字千金，奴才可买不起她的字画。”
梁京墨上下狐疑的审视这按笔数，“果真不曾？”
“白小姐随便一张字画都够奴才吃上一两年的了，奴才怎么可能买得起？”
“那你过来，给本宫写上几个字看看。”
白蜀真是愈发不明白这梁京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