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春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又因为上回梁静安说要给她找大夫看看的事情心有余悸,这几日让瓶儿给她煎药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白蜀每天跟在瓶儿身后也不亦乐乎,瓶儿是个很警惕的人,每次埋药渣都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埋个药渣通常要走很远。
白蜀跟着瓶儿几乎要跑断腿。
梁京墨见白蜀每天辛苦奔波,也乐得高兴。
这奴才跟谁都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反倒是跟他这个正头主子面前怎么也放不开。
现在看他为了自己一句吩咐,跑来跑去,心里不是不欢喜的。
可白蜀却觉得这是梁京墨折磨她上瘾,她拖着一条受了伤的胳膊到处刨土,这梁京墨海嫌这嫌那的。
连梁静安看了都开始心疼,数落梁京墨,“皇兄,这白蜀可还受着伤呢。”
白蜀就差跟在梁静安身后狂点头了。
梁京墨冲白蜀招招手,“过来给本宫看看。”
白蜀立马放下袖子装出一脸的忠耿,“奴才没事儿,为了主子,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过来!”
梁京墨说的话,一般是没人敢反对的,可白蜀却三番五次的忤逆他的意思。
可气的不是这个,客可气的是白蜀忤逆他的意思,他居然不觉得生气。
他很少能耐得下心来跟一个人把一句话的意思重复说上几遍,可对着白蜀他似乎总有用不完的耐心,脾气好的出奇。
“过来!”
梁静安冲按白蜀使个眼色,“让你去就去,你们家主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白蜀只好撸起袖子给他看,心道,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她是不是太晚了,当主子的,没几个会把奴才当成人,梁京墨这么做显然是有点儿欲盖弥彰了。
梁京安觑了眼梁京墨促起的眉,添油加醋,“昨儿我才给她看过,这伤口当初是划的太深了,规模着这几天因为刨土,伤口又崩开了,怕是不好长了。”
梁京墨闻言,眉头拧成了川字。
白蜀沉梁京墨晃神的时候看向梁静安,实在是没搞懂她这么说的意思。
梁京墨还能同情她一个奴才不成?
“奴才真没事儿。”她把胳膊抽回来,“奴才已经把瓶儿埋药渣的几个地方都摸清楚了,主子,咱们接下来就能动手了。”
梁静安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个唐锦春,为了能坐上正妃的位置,真是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做出来,皇兄,这女人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咱们就动手吧。”
梁京墨不像梁静安。
他自小肩上的担子就重,思虑事情比一般人要谨慎周密的多。
他得考虑后果,凡事思虑周全了,即便到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也有应对之法。
“你先前不是说要找个女科上的大夫给唐锦春看看吗?趁着还没回宫,先解决一茬儿。”
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白蜀暗暗攥紧手心。
她们家被灭门跟唐锦春有很大的关系,唐锦春喜欢梁景恒,现在想来上一世自己的几次命悬一线应当都是唐锦春的手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