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幽早餐点的中餐, 包子、粥和一些小菜,清淡又有食欲。
封泽坐到桌前, “你先吃,吃完再说。”
要谈也不能不让衡幽吃饱。
衡幽实在不知道跟封泽说什么,好像能问的很多,但又不想问, 有种“知道了又怎样”的消极态度。
封泽提起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夹包子,“吃吧, 一会儿凉了。”
衡幽没动筷, 沉默了须臾, 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磨叽着没意思。”
封泽放下筷子,“那好。衡幽,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在一起的时间更短。但我对你或许有隐瞒,但从来没有骗过你。”
封泽的瞳色很深, 声音低沉, “当然,我口说无凭, 只能慢慢等你看明白。”
衡幽垂着眼睛不看他,“你为什么没跟我提饕餮的事?”
封泽说:“我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跟你说的,我现在也不问,以免你觉得我在狡辩。我没跟你提,是因为我不确定你去了到底有没有危险, 我不可能让你陷入危险中。”
“我师父说曾经有只九尾狐让冷火消灭过。”衡幽抬眼看着封泽的反应,如果他能抓到一丝封泽非真心的细节,他都会抽身而退。
封泽叹了口气,“那只是传说。我没有亲眼看到,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力证极阴体质的九尾狐就一定能灭掉冷火,所以不能全信。或者那个九尾狐根本不存在,或者是用了其他的办法。所以直接让你去不是帮忙,是害你。”
衡幽没从封泽眼中看出闪躲或者其他心思,继而又问:“你跟饕餮到底是什么关系?就算住得近,也不一定值得你一个神兽费心费力地救凶兽吧?”
封泽解释:“住的近,时常有往来,的确不能成为我一定要救它的理由。但我在它那误食了裂阳果后,情况非常糟糕,是它费心费力帮我找到抑制的方法,即便起因是它,但它帮了我,就是我的因果,我必然要还它这个人情。也因为是我的因果,所以更不可能牺牲你。所以这些年我也在考虑其他办法。”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因果作为神兽必然是要还的。封泽为了饕餮想办法,也就说得过去了。
“那你想到其他办法了吗?”封泽那么聪明,见多识广,说不定真有其他办法。
封泽说:“其实可以试试化雨。你是极阴体质,法力也是极阴的,用你的法力化出的雨水也是极阴的,若极阴体质对冷火真有用,肯定也能被浇灭。”
这样想来的确是个办法,又不用靠近冷火,没有危险。
衡幽歪头看他,“可我不会降雨。”
——这对他来说,难度就太高了。
封泽笑说:“我可以教你,不可能像雨师那样大面积降雨,但小范围的还可以。不过要等你尾巴全回来,以你现在的法力,还学不了。”
看封泽从头到尾说话目光都没有闪躲,看着还挺真诚的,所说的方法也的确没有危险,不像要害他,衡幽的心情好了一些。
“我要是到时候学不会降雨呢?”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反正它已经被封那么多年了,等得起。再说,不只冷火,洞内还有其它机关,也需要一步步想办法。”
衡幽心情又好了那么一点,也有了食欲,提起筷子继续吃饭。
封泽看他心情好了,自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之前你跟我说,有事要直说,不能隐瞒。”
衡幽立刻回击,“是你先瞒着我的。”
封泽迅速而诚恳地说:“对不起。”
衡幽戳了戳包子,觉得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就说:“看你以后表现吧。”
封泽握上他没有拿筷子的手,“那今天晚上回去睡吧?”
衡幽也不看他,哼哼唧唧地说:“再说。”
话说开了,封泽才问归元圣师是怎么跟衡幽说的,不是为了挑拨,而是如果有错误,或者不详尽的地方,他可以给衡幽补充一下。
衡幽实话实说,结尾补充道:“我师父也是为我好,你不要怪他。”
“我知道。因为是你师父,之前是想跟他好好相处。不过因为不确定你怎么回事,刚才跟他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衡幽笑了笑,“我师父能理解的,我也会跟他解释。但下不为例。”
封泽扣紧衡幽的手,“只要他不无故教唆你离开我,我肯定不会再跟他发生冲突。”
“这听起来不怎么诚心。”
封泽轻笑,“我得告诉他我的底线。”
衡幽耸耸肩,“行吧。”
封泽贪恋地看着衡幽,“已经两个晚上没看到你了。”
衡幽放下筷子,伸手掐他的脸,“这么缠人的吗?”
封泽抓住他的手轻吻,“这个假期有点不愉快,但把话说清楚也是好事。以后有假期,再重新带你去度假。”
“好。”这个假期衡幽也不怎么满意,而且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能补上一次,应该可以记很久的。
等衡幽吃完饭,封泽回房间简单收拾一下行李,这样明天起床很快就能收拾好出发。
衡幽则是去找了师父,把自己跟封泽聊的内容跟他说了。
归元圣师略放心了些,却也不能完全放心,生怕自己的徒弟被骗,原本犹豫着要不要跟衡幽回京市,也变成了确定要去。他得在徒弟身边看着,万一有什么事他也能帮上忙。
最高兴的当然还是衡幽了。师父回来了,他们一家人也算团聚了。
晚上,衡幽照常回房间洗澡,出来后被封泽一把抱到床上,根本没给他出门的机会。
衡幽看着封泽,眼里带着一点笑意。
封泽撑在他上方,摸了摸他眼下的黑眼圈,“今天不许走了。”
衡幽笑意浓了点。
封泽低头吻上他,同时释放出一些阳气。
衡幽身体柔软下来,眼睛湿湿的,慢慢回应着封泽。
封泽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一边吻他,一边帮他消克,手同时也摸上了他的腰,感受着衡幽的体温。
衡幽不自觉地抓上封泽的衣服,尾巴也跟着露了出来。
封泽轻笑,放开他后搂着他换了个姿势,让衡幽跨坐到他身上。随即压住衡幽的背,再次吻上他。
衡幽微微侧身,不压到尾巴,尾巴也勾上了封泽的胳膊和腿。
封泽手顺着衡幽的背滑进他的衣服里,触碰着每一寸温热的皮肤。
衡幽心中叹谓,也享受着这种亲密,似乎闹了别扭后的亲密更为炙热。
吸饱了阳气,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衡幽终于恢复了精神。一早上懒洋洋地坐在偌大了行李箱上,被封泽拉着进了电梯。
归元圣师嘴角微抽——自己这小徒弟都懒成什么样了?
在机场买了不少当地特产,是要带回去给熊俱的。衡幽已经提前给熊俱打了电话,说师父会跟他一起到京市的事,熊俱乐得一定去接机。至于住处,封泽已有安排。封泽有不少空着的房产,就找了一个两室两厅的房子,提前让熊俱去他办公室取了钥匙,到时候给归元圣师住。
而熊俱肯定要就近照顾归元圣师,正好也可以住过去。而且住处离封泽和衡幽的家不远,来回也很方便。
下了飞机,归元圣师就被熊俱接走了,熊俱也是迫不及待地要尽徒弟的孝心,自然积极得很。
回到家,衡幽就趴到沙发上不想动了,飞机坐得他屁股疼,一点精神都没有。
封泽坐到他身边,摸着他的头发说:“中午点外卖吧。下午你睡一觉,我去买些吃的回来,晚上给你做饭。”
“好啊。”这种圆满又符合衡幽心意的提议衡幽自然不会拒绝。
“明天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让大家十点再去上班。都能好好休息一下。”封泽是个很人性化的领导,其实也就是按衡幽的状态来定上班时间。
“可以啊,应该没什么事。”衡幽美滋滋地想,明天可以睡个懒觉,度假虽然是个悠闲的事,但还是挺累的,他们部门也不能随便多放假,只能给一个相对优渥的工作时间。
而计划没有变化快的现实再一次打了衡幽和封泽的脸,当天下午,佘昼就打了电话来,说有一件奇事,不知道要不要立案,还是私下调查。
封泽买菜还没回来,衡幽被电话吵醒,还没什么精神,盘着腿坐在床上,问:“什么奇事?”
佘昼说:“刚才一个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医生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他来了个病人,男人,怀孕了。”
“啊?”衡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怀孕,有孩子了!”佘昼解释得更精确了,“我朋友说已经帮他检查了,并没有发现他有隐在的女性特征,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怀孕。还有,对方说他连个恋人都没有,也没有跟人发生过性关系,不可能有孩子。”
这就奇了,怎么还能自己凭空怀孕啊?
“现在人在哪儿?”衡幽问。
估计这在人类里面肯定会被当成异类,无论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阶段都应该把人保护好。
佘昼说:“我那个医生朋友我的职业,所以来问我接不接这事。我自己做主接了。给你打完电话就准备去接他,等把他送回家,再简单了解个情况,明天再带他去组里。”
衡幽点头,“行,这件事特殊,就私下查吧,不立案。”
“好,我会封好口的。”
“好,辛苦了。”
挂了电话,衡幽还是觉得很新奇——难道男人真的能自己无故怀孕?
想到这儿,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随即赶紧甩甩头——还是别乱想了,明天问问具体情况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大家不要不喜欢师父呀,师父是家长嘛,立场肯定会更偏向自己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