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晔还是有几分不放心,上下打量了几眼,皇甫千恒倒是心情好了几分:“你怎的进宫了?”
“殿下遇刺,我怎能不进宫。”两人一同往里头走去,便开口说起昨夜之事。
“昨夜怎么回事?”
皇甫千恒摇了摇头,祁元晔却是拧着眉:“是太子?”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去了天凤时皇甫千暝的提醒,心下更是微微惊了下。
“只是猜测。”皇甫千恒没有否认:“五个刺客全都死了。”
他遇刺,任谁也会怀疑到太子身上。
谁都看得出来,现如今对太子最有威胁的便是五皇子。
若是五皇子遇刺身亡,那么便没有谁能够威胁到太子的太子之位了!
皇甫千恒亦是意料中,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的蹊跷。
“殿下觉得不是太子所为?”
皇甫千恒再次摇摇头:“不过都是猜测!确实太子的可能性更大些,只是……”他话语顿了下:“太急了。”
祁元晔瞬间便懂了皇甫千恒所想。
确实,现在太子动手只会是自找死路,同时将五皇子彻底逼到他的对面。
皇上明面上早已说过,皇子之间不允许自相残杀,这是他严令禁止的事情,亦是最讨厌的事。
祁元晔亦是若有所思。
以皇甫千恒如今来看,在宗亲里,可是要比太子有用多了。
与此同时,太子寝殿内。
他正慢悠悠的吃着早膳,也知道昨夜五皇子遇刺,心情揶揄,更是想到了皇甫千恒多想,他看着面前的心腹缓缓出声:“昨夜不是我们的人?”
“不是。”
昨夜,连吩咐都没下去,怎会是他们的人。
闻言,太子低下头:“有人藏在暗处想要一石二鸟!”
刺杀五皇子而后嫁祸给他!
五皇子若是死了,便是他賺了,还能将他这个太子拉下来,毕竟如今任谁都觉得太子想要除掉威胁到太子之位的人,二来,若是五皇子没死,怎么说也能将他拉下来,引起皇上又一层的疑心。
“真是好算计。”太子嘴角勾了勾,阴郁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兴味。
皇甫千恒不蠢,若是他也疑心到了太子的身上,此计无论如何都是幕后之人赢。
将他们两人拉下来,与太子之位无缘的话,那么便是新一轮的争夺。
转瞬间,太子已然将这些想了个清楚,只是一时间没有头绪罢了。
原是急着想要父皇解了禁忌,如今倒是乐意先看看戏。
“有趣。”
时隔几日,远在天凤皇宫的皇甫千暝收到了一封信,是陶先生亲自拿给他的。
夜里,皇甫千暝坐在灯光之下将信拆来,那上面记了近些日子来御冥帝国所发生的事情。
太子被软禁,五皇子处理政事,看到“五皇子遇刺”这几个字,皇甫千暝瞳孔微缩,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细细摩挲着这几个字,眉宇间染上一抹戾气。
本不想将他搅进这局,如今看来亦是无法幸免。
他拿起笔仔细写了两封信,“阿堇。”
“殿下!”
“将这两封信都交给陶先生。”
“是!”
他抬了抬手秦堇便退下。
秦堇出去时候,卫闵轩端着碗药走了过来,鼻尖泛着苦涩的药味:“殿下,药还是得吃。”
他轻轻放了下来,一如既往:“殿下,属下早说了,有些事情交予秦堇便是,您这刚养好点的身子怎么能动手?您又不听属下的话了!”
卫闵轩多年来养成的碎碎念连皇甫千暝也无法招架。
想当初好好一个世家公子,翩翩少年郎就这么成了如今碎碎念的老妈子。
皇甫千暝眸中泛着点波动,端起药碗面不改色的几口喝下。
“殿下,您躺着吧,我帮您行针。”卫闵轩收回脸上神色,瞬间正经,皇甫千暝靠在软榻上,微阖着双眸。
卫闵轩脸色凝重几分。
良久,卫闵轩收回银针,脸上神色这才微微松了点:“殿下,您听属下一言吧。”
皇甫千暝没睁眼,卫闵轩见此叹了口气离开殿内。
皇甫千暝陡然睁开双眼不知望向何处,低声呢喃着:“够了,已经够了……”
……
第一山庄前几个月可是进了个新人,一声不吭的做事,不与人交流,不与人为伍,私下里他们总觉得奇怪:“庄主收留的那个人莫非是哑巴不成?”
“别胡说!”
“进了庄里前尘往事都是不计较的,若是一心记着那又何必躲在这里?”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庄主若是不愿,恐怕你就得喂狼了!”有人看着衾裘调侃笑道。
衾裘笑了一声:“你若是再拿我取笑,小心下次我让你血本无归,输的连件里衣都不剩!”他掌心把玩着骰子,斜着眼说道。
这话一落,他便噤了声。
少前大笑了几声,扫了扫前面:“那个人!”
低头修剪着庄主庭院里花草的身影,几人同时看了过去,声音也小了下来。
言九正在细细品茶,时不时还能说个几句,言语里带着笑意。
少前恍然:“原来他只跟庄主说话,不是哑巴!”
“莫不是我这长得五大三粗的,不配与他说话?”
衾裘嘴角微抽,低着头瞅了一眼自己,心想他应该也不至于丑的没法见人吧?
少前可不会怀疑自己,他起身快步朝着庄主的院子里走去。
那修剪花草的身影一转过来,俨然是那杀了殷缅的易远。
进了山庄里有些日子,他削瘦了许多,但眼里的戾气却是磨去了许多。
“易远,三个月时间一道,可决定留下?”言九托着下巴朝着他看过去,缓缓开口问道:“当初你要我收留你三个月,届时才考虑要不要留下为我所用!如今三个月已到,这是我宽限你的最后一日。”
“易远,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少前进了院子里,没感觉得出这有些紧绷的气氛,他们并不知两人做了交易,只知道他又收留了个人。
言九再次提醒了一句:“易远,你须得想好!况且入了我这山庄便与前尘旧事无关,不论你是杀人如麻亦或是什么人我都不感兴趣,此后你只是我庄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