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北渊尘脸色微变,而苏子衿很快便打开门,显然刚刚那句话她也听到了。
眸子微微瞪大,随后便是满眼坚定:“不可能。”
苏子衿没等北渊尘便自己快步离开府里,北渊尘皱起眉头连忙跟上。
林谢自知此事严重,急急忙忙跟在主子身后,三人一齐离开摄政王府进了皇宫。
进皇宫的时候,苏子衿满脑子都是前世得反叛之名从何而来?
她那会在战场之上,拼死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次,将此事提前了?
她眉头紧紧皱着,直到北渊尘上前将她的手牵住苏子衿方才回过神来,侧头看了他一眼,听他道:“别急。”
“此事还不清楚,皇上不会就这样将罪名定下。”
苏子衿稍稍放下心来。
前世来不及阻止,她生怕这一次也晚了,因此满心只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到时忘了,这一次她的身边多了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苏子衿眸色恢复如常,提起的心落下些,随着他一同去了大殿。
入了大殿,苏韫之正跪在大殿中间,左侧站着刑部花尚书以及中书令徐安。
苏子衿手一紧,手心微微出了汗。
她跟在北渊尘身旁,扫了一眼苏韫之,他唇色灰白,脸色过分苍白,显然伤势还没好。
苏子衿收回眼神,对着上首的皇上行了礼:“末将参见皇上!”
“臣,见过皇上。”
“平身。”
皇上扫了两人一眼,见人到齐了,他对着苏韫之直接开口:“苏将军,您能给朕一个解释吗?这些书信从何而来?”
几封书信对着他直接砸了下来,皇上冷着脸色,当真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看了一眼苏子衿开口道:“安平将军,不如你也看看。”
苏韫之低着头打开信,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苏子衿眸色微微沉了下来,上前两步捡起一封信打开,上面寥寥几个字却简洁的概述出了兵力的情况,字迹更是看得出正是自己爹爹的字迹,她瞳孔微缩,手指微微抖动。
蓦然看向跪在大殿中间的苏韫之。
他打开信看了却没有半句解释,苏子衿死死的盯着他,他却始终没有抬头。
皇上有些不耐烦了,抬了抬手:“苏将军,朕给了你解释的机会,我既然不吭声,那朕就没办法了!花戌!”
“臣在。”
“将苏韫之押入天牢,择日再审!”
“是。”
“皇上!”苏子衿胸腔起伏,此事她不会相信是爹爹所为,急急上前一步:“此事定不会爹……苏将军所做!”
“安平将军,朕理解你,但此事既然没有解释,那便只能押入天牢!你也看到了,朕给了他解释的机会了。”他话语一顿:“念在苏将军昔日有功的份上,朕只是暂时将他押入天牢已是留情。”
苏子衿看着爹爹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与他目光对上却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不认同。
苏子衿指尖掐着掌心,硬生生闭上嘴,眼见着苏韫之被带走。
心下起伏不定,她相信此事不是爹爹所为,那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抬了抬手,中书令便退下了,他略有些疲惫的揉了太阳穴,“安平将军可还有何事?”
“皇上,是臣有事。”
闻言,皇上睁开双眼看了过去。
自刚刚入了殿内,北渊尘这是说的第二句话。
“皇上,这些信从何而来?”
“古毅将军搜出来的!”
北渊尘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皇上难道不曾想过这么明显的证据苏将军为何会留下?还留在身上?就像是故意要送到皇上面前一样。”
苏子衿眉梢上挑看向北渊尘,早已压下刚刚那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今早已恢复往日的淡然,好整以暇的思索起了这一切的异样。
“苏将军向来缜密,若要通敌,如此关键性的证据为何不立刻销毁?”他余光看了一眼低垂眼眸的苏子衿一眼,“况且苏将军更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么做于他亦是没有半点好处。”
“正因如此,朕才给了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脸色亦是不太好看:“朕给了机会他却不吭声,既如此朕只能将他押入天牢,否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将士?”
苏子衿如今是摄政王妃,此事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她的身上。
“若是能有证据证明苏将军并未通敌,朕也不想失去苏将军!”
话音落下,他抬了抬手缓缓起身:“此事就到此吧。”他转身离开大殿,朱公公紧跟在身后。
苏子衿望着皇上离开的身影,手上拿着那封信,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北渊尘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苏子衿仰着头看着他,抿着唇良久道:“北渊尘,我信爹爹吗?”
北渊尘一笑:“本王的岳父又岂会是通敌叛贼!”
苏子衿一怔,下一秒抬起手轻轻一拍,北渊尘改为揽着她的腰,但经过他这么几句话一闹,她的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查清此事便是她重生回来最大的目的。
只要将此事差清楚了,她想,苏家的危机命运应该就此改变。
北渊尘将她的担忧疑虑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揽着她的腰的手紧了紧。
两人朝着皇宫大门出去的时候恰好见到重姝言与楚君亦从后宫方向走了过来,苏子衿眸色微微变了变。
楚君亦看到苏子衿时愣了下,想起苏韫之一事刚想上前,却被重姝言死死的拉住手,他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红的手腕,再抬起头便看到北渊尘揽着苏子衿踏着轻功消失在眼前。
楚君亦怔住,垂眸掩下那眼底的复杂与失落。
他,不过是怕她担忧。
今日会出现在此想必就是为了苏韫之一事。
爹爹出事,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而他却忘了,如今她身旁的那个人不是他。
“亦哥哥,苏姐姐身边有摄政王,没事的。”她扯出一抹笑容,眼里却冷得渗人,“况且她也不需要你的关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