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的身影藏于人群中,楚君亦亦是跟了上去。
重姝言的眸色暗沉,眸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北渊尘扫了一眼国师,气定神闲的跟在后面。
国师亦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始终目视前方的皇上又怎会看不出两人近些日子的针锋相对。
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了有几年了,他自然也不是个真傻的傀儡,让人说东就是西。
本在明处的几个人随着绕进人群各自跟了一个,转眼消失不见。
嘭——
肉体砸地的声音响起,灰尘扑面而来,苏子衿抬手扇了两下,慢悠悠的放下腿云淡风轻的看着面前之人。
早在她跟到了这小巷子里便是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
“啧。”她上前两步猛然站住,抬眼望,一动往旁边避开,紧接着一道身影便被踹了下来,猛的砸到了地上。
“咳咳咳……”
苏子衿望着站在墙边上的身影,眼里有了几分意料之外,而另一头站着一道白色身影正是白柒。
“白柒,不用在我这,我没事。”
“是。”
白柒话音落下便直接走了。
苏子衿没事他见到了,在主子没事的第二前提下便是无条件执行主子的任何命令。
苏子衿没去理会旁边的人,往前两步抬脚踹了眼前人一脚,“你主子是谁?”
“呵……”他冷喝一声:“你何时见过杀手开口?”
苏子衿眼里有几分漫不经心,嘴角轻轻勾起,那是楚君亦所没见过的一面,“我还真见过。”
寒光一闪,刚刚被踹下来的刺客刀刃裹挟着劲风冲着她面门袭来,与此同时,她脚下的杀手一脚横扫过去,两边夹击!
跟着前来的楚君亦猛的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喊道:“小心。”
苏子衿眸色未动,抬起脚狠狠的对着那腿踩了下去,抬手涌动内力,眨眼睛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往下一折,咔嚓一声他手一松匕首直接往下掉,苏子衿抬起另一只脚精准的对着刀柄一踢,直接镶入前面的墙上!
全程不过眨眼几秒钟,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转瞬完成,两个白日里的黑衣刺客一个被她踩在脚底,一个被她折了手,有苦亦是叫不出。
苏子衿眸色冰冷,抬脚将脚下的人一把踹了过去直接撞到墙上,“呃……”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被她瞬间断了手的黑衣人脸色逐渐发白,看着苏子衿的眼神里隐隐带上一丝恐惧:“你……你……”
苏子衿睨了他一眼,抬脚往膝盖一踹,他顿时跪了下来,膝盖与地面发出一声撞击的闷响:“啊……”
苏子衿蹲了下来:“我不止见过杀手开口,还见过不少!如何?你们想试试吗?”
“你……”
苏子衿缓缓走了过去拔出匕首把玩着蹲到他面前:“我呢,只喜欢在战场拼杀,却也不意味着我能够任人宰割。”这种事前世就发生过一次了,这一世她即便光芒四射也不会允许有人在她的眼皮底下把她当软柿子。
楚君亦全程看着苏子衿用残忍的手段套出那么点他们口中的消息,地上却染了血。
眼前的苏子衿仿若是他不认识的人一样,像是换了一面,亦是他从未触碰到这一面,一时间怔愣住。
苏子衿往外走的时候特意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侧目对着他:“楚君亦。”
她话语停顿了下:“别将我想的那么好。”
“我习武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在乎的所有人。那战场满地的尸体,满目的血色,拼死守城的时候,我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当然,也包括前世:“我并非不杀人,也并非看起来那般无害,你别忘了,我也是皇上亲封的将军。”
她转过头,盯着他看,也像是透过今世的他看到前世那个身影,眸色冰冷:“没有人真的那么好,那么善良,包括你自己!”
楚君亦微微一震,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子里才忽然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不知为何,刚刚那瞬间他只觉得发冷,苏子衿的话像是戳中每个人心里的软肋。
苏子衿出了小巷子里暴露在阳光之下,她恍然发觉,她对楚君亦确实是喜欢,也仅仅止步于喜欢。
她扫过一眼,主街上的人群依旧很是骚乱,但祭天仪式已然顺利进行了一半,她眯着眼抿唇一笑。
一切似乎都刚刚好呢。
北渊尘再看向苏子衿时,她的身边已经没跟着楚君亦了。
祭天仪式顺利完成,封后大典很快便结束,这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也就这么结束了。
禁军统领站在皇宫门口望着苏子衿北渊尘两人身影,盯着苏子衿的身影看了许久,惹得苏子衿都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
苏子衿摇了摇头却是皱起眉。
两人一同回到了摄政王府里。
在苏子衿的沐浴差点变成两人一起的时候,北渊尘便被自己王妃给踹了出去。
端着热水来的苏木儿往旁边移了移,满脸写着“我没看到”四个字。
苏子衿脱下衣物靠在浴桶里,闭着双眼,屋里热气缭绕,她此刻才将脑子里的思绪放空,好好休息一会。
仅仅只是片刻,她便听到了脚步踏过屋顶的声音,她脸色瞬间一沉,逐渐黑了下来,深吸口气:“北渊尘!”
“屋顶有人,企图窥探本王妃沐浴。”这句话清清楚楚的传入北渊尘的耳朵里,也清楚的传到屋顶之人的耳朵里。
他差点脚下一滑跌了上去。
本就带着醋意的北渊尘听到苏子衿的声音早已察觉到,脸色黑如墨,任谁看了也须得退避。
随即,苏子衿靠在浴桶里便听到屋顶上传来打斗的声音,她什么也没管的闭目养神。
屋顶上,那个人影避开北渊尘带着猛烈攻击力的一脚,抬手投降:“在下并没有偷看别人沐浴的习惯,求王爷手下留情。”
他扫了一眼,眼前之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连武功都是半吊子,顿时停了下来:“你是何人?”
“在下只是想借点钱,先应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