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苏子衿看到秦堇,想到三番两次一出门就丢了的皇甫千暝,不由得多嘴一句:“你们下次若是出门,便留下一人在你们殿下身旁……带路。”
她嘴角微抽,想当初她想明白此事的时候也有些不信。
苏子衿如今完全有道理相信皇甫千暝当质子这么多年为何很少出现。
主要是能够找路却总是与那条正确的路背离。
秦堇很想捂眼,他忙点头:“多谢苏将军送殿下回来。”
北渊尘声音微冷:“若是不识路便别出门。”
他的眸光落到皇甫千暝身上。
当质子当了这么多年亦是少出去,这会何必三番两次让苏子衿撞见。
皇甫千暝不以为意,湛蓝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冷,“听闻摄政王棋艺精湛,下一局如何?”
北渊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瞧见身后桌上摆着的棋盘以及棋盘之上的残局,眸子微动:“好啊。”
北渊尘棋艺精湛无人赢得了倒是早已成了传言,而皇甫千暝是个棋痴却是不为人知。
秦堇将棋盘摆好,两人坐在面对面。
苏子衿坐在正中间看着,眸中有着浓厚的兴趣。
今日这局与她那日所下定是不同。
她虽然不知皇甫千暝能否赢过,但看着这随处摆放的棋盘,显然不会如同她一眼一知半解。
皇甫千暝惯用黑子,此刻亦是不客气的先下手。
秦堇对于自家殿下的棋艺甚是清楚,至今也未有人赢过,这局倒是极有看点。
可惜此刻只有他们四人,他与苏子衿便是见证此刻之人。
皇甫千暝的殿内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并未有其他人,显得有些冷清。
他执了黑子,有优势,北渊尘并不惧。
风起,殿外落叶随风飘下,日落西山,金黄色光芒洒满清华殿,不知不觉已过黄昏。
两人脸上神色专注,目光全都落在棋盘之上。
北渊尘的步步紧逼,皇甫千暝的另寻他路,步步破解。
他的覆手为雨,皇甫千暝丝毫不惧,直接迎上!
到最后落子都要琢磨许久,思虑万千方才能够落下。
落子不悔,每一次都决定这盘棋局的输赢。
就连北渊尘亦是不得不谨慎,皇甫千暝眸中发亮,隐隐跳跃着一丝兴奋。
秦堇眼睛微微睁大,他可是很少见到有人能够将自家殿下在棋局上逼到这般境地。
素来都是他将人逼到绝境再无路可退。
苏子衿亦是看得投入,两人的水平与她那日跟北渊尘下时无法相提并论。
直到卫闵轩进了殿内,看到眼前一幕,这棋局方才落幕。
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棋局为平局,或者说这局已然成了残局,任谁也没法再进一步。
北渊尘收回手,稍稍皱着眉,目光落在这棋盘之上,良久他笑了一声:“三皇子这棋艺可是半点不输于本王!”
“摄政王过谦了。”
皇甫千暝的目光在棋盘上扫了一眼,敛下眸中神色看着他:“摄政王可是第一个不落下风之人。”
北渊尘起身:“三皇子亦是第一个与本王在棋盘上战成平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