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妖精与大佬(8)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群将两人冲散, 吾斯年一向疏懒的表情瞬间紧绷, 能有本事在他眼皮底下弄这些小动作,这世上除了那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能耐外也没别人了。
吾斯年轻嗤,朝着对面一脸懵然的小姑娘安抚道, “你呆在原地别动。”
言蹊点点头,她也感觉到了身旁突然多出来的人, 就算她神经再粗都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吾斯年拨开人群朝着她走去,言蹊抱着一堆面包不停地往后退, 眼下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她有预感, 要是现在不逃以后想逃更是难上加难。
忽然,手边一凉,手里抱着的环保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言蹊心疼地看着地上散了一地的面包——她还没来得及吃一口。
愤怒地抬起头, 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一股大力粗暴着拉着她走。
“咿呀呀!”她是想走, 但是不是被人抓走啊!
言蹊想挣脱男人的手,只是男人的手紧扣着她的手,只是她用了吃奶的劲都没有掰动。
“你别乱动,不然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言蹊很想让他立刻马上把他丢下去嘤嘤嘤。
用尽生命在作死,言蹊抵赖不肯走, 谁知道他要带她去哪,还不如呆在这里找个机会跳下去。
言蹊扒拉着身旁的护栏,身旁陌生的男人用力将她扯走, 她觉得自己快要把拉不住手里护栏,于是上脚往男人的下三路踢。
男人下意识地护住脆弱部位,正好松了抓着言蹊的手。
没有男人牵绊住动作,言蹊一溜烟赶紧爬上护栏站了上去。一站上来发现视野瞬间都不一样了,拥挤的人群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密密麻麻各种颜色的人头。
其中,吾斯年在其中依旧十分显眼。
吾斯年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护栏上的言蹊,瞳孔一缩,第一次脸上懒散散的表情变了,声音一冷,“你下来!”
言蹊歪了歪脑袋,朝他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吾斯年身前挡住的人太多,两人之间又相差了十分远的距离,他除非飞不然不可能立刻到她身边。
那名陌生男子回过神来发现人爬到了护栏上,想起上头人的吩咐是要活捉并且还不能有丝毫损伤,男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吾斯年周身的气压极低,堵着他的人纷纷退开不敢挡在他面前。
快步走到言蹊面前,吾斯年脸上的冰霜还没化,语气却极温柔,“小家伙你不是想吃什么,面包还是汉堡包,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一个面包就像骗我下去,当我傻啊,怎么也该两个:)
吾斯年似乎看懂了言蹊脸上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微微柔和,“我们一起去吃两个好不好?”
言蹊点点头,作势要下来只是脚不小心一滑差点整个人就要掉下去,看得围观的人心里一紧,更别提吾斯年的手在身旁紧握成拳。
“你别急,慢慢下来。”吾斯年轻声道,步子也在悄悄靠近她。
只是原本就站在言蹊面前的男人一凛,上头人交代过,这个男人是任务成功关键与否,只有支开了这个男人任务才可能成功,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把人从这个男人的手里带走。
说那时快也慢,男人往前准备拉着言蹊的手往外跑,只是不知撞到了哪里,原本缓缓蹲下身准备下护栏的言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栽去,而她的身后是奔腾不息的科罗拉多河。
言蹊往后栽去,想断线的风筝是放筝人手里再也抓不住的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下落。
吾斯年差了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碰到她了。
被猎猎的风吹起的头发挡住了视线,言蹊隐约看到了护栏上吾斯年站在护栏面在望着她,只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了,所以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再见。”
……再也不见啊啦啦啦啦,她逃脱了大魔王的魔爪,迎来了她全新的鱼生!
在古堡那三个月她总算了解清楚了,一直圈养着她的男人就是吸血鬼中的无冕之王。在所以吸血鬼中分三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战,还有中立的第三派最为神秘,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沉睡的吾斯年。
吾斯年可以说是所有吸血鬼的父亲,有传闻他是不小心被神遗留在人间,不老不死如同老妖怪一般的存在,现在的吸血鬼氏族都是他无聊之下的产物。
言蹊也那时候才知道身边的男人是个怎样的人物,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阻止吸血鬼侵占人类世界,既然吾斯年都已经发话了表明了自己主和的态度。这样一来,这个世界攻略难度瞬间低了许多,她也不用辛辛苦苦攻略那个傻大个了。
所以她刚刚是故意的,为的就是造成一副她不小心掉下河水里淹死的假象。
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任务她已经完成了,只要等系统发出完成任务的指令,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去下一个世界了。
只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所有事情的可变性。世上没有事情是一尘不变的,系统要的就是那个确定的结果。只有确定了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其他变数,这样才能判断她任务完成。
而她却忽略了一个最大的变数——吾斯年。
言蹊一进水里简直如鱼得水,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她早就顺着水流游远了。
她决定一路向东,去那个她最熟悉的国家看看,那里可能没有别的国家那么发达,但是那是她的根,是她骨子上镌刻着深刻的图腾。
海里无岁月,言蹊都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吃海鱼吃得嘴里咸得能炒菜,她想念陆地上的一切,十分后悔当初没有多啃两个面包。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言蹊看到了黑发黑眼的人,也听到了熟悉的乡音,这么多天还是让她找到了!
言蹊悄悄上岸,穿起在海里随手捞到的女人衣服往身上一套,赤着脚踩在沙滩上。这么多天,她终于体会了一把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是谁?”
穿着沙滩裤和t恤的男人问,他的脸上戴着一副超级夸张的蛤蟆墨镜站在言蹊身后。一大清晨起床发现自己的私人沙滩上出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会下意识地问。
言蹊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脚踩在沙石上一点点地往回转头,那张海藻般浓密的黑发衬托着一张白得透明的脸,犹如深海的海妖破水而出时诱人的脸,在晨曦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