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说来,很是奇妙。
更奇妙的还有一点……
此处跟不管丰州平州还是泸城任何城市都不临近,反而是到了千里之外的燕淮之地。
人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居然到了千里之外。
不过更神奇的事情两人也都见识过,甚至还都是亲身经历者,对这事突听感到惊讶,但也接受很快。
隔了这么久终于能够洗漱换身衣服吃上热菜米饭,即便是清淡为主也够让人心生满足。两人被安排在同一个院子不同房间,小猴子早已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两人各自整理好,却是身体疲惫心里不踏实。
出来院子碰了头。
“不知道当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江苒心生担忧。
当初在密林之中危险未退,她没功夫想这么多,但现在算是暂时安全,那么之前的事之后的事也很理所当然重新需要考虑起来。
沈怀郎本不想提,但看她忧心忡忡,他才将泄洪之前的事情告诉她。
江苒虽然没有到热泪盈眶的地步,但也的确大大松口气。
“不知是谁,居然用如此残忍手段。”现在回想对方是真没留后路,没拿泸城百姓当一回事。
沈怀郎不表态,他吃了这个亏是他失策,对于这事本身他却没啥想法。
江苒心中留了这一芥蒂,但也不会困于此处。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你呢?”
沈怀郎会反问,江苒一点不意外。这人总不会把他的想法暴露,除了对她的执念之外。
江苒倒是回答了,“你想不想继续考试?”
沈怀郎笑了笑,“如果当初没被沈家堡认回,户籍真跟了秀娘,那倒是可以再走这条路。”
现在再考试已不可能。
“沈家堡?”江苒虽然智商一般,但胜在她经历过看过的事物多,“是不是担心你在这次事变之中的身份已经被揭晓?沈家堡的人为了脱罪会有动作。”
“不是这次,是之前。”
之后听了缘故,江苒才知道原来上次沈怀郎不仅仅只是因为牵连科举舞弊案太子结党被废这些事而被作废了成绩,更被沈家堡的人找了借口驱逐了。
这借口自然是不可能好。而可惜的,科举本就有孝道讲究,自从上次闹过之后更注重考生的品德。按照沈怀郎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走科举之路。就算走了,最后被一个弹劾到皇帝面前,他这官途也走不顺。
江苒心中不平,同时也有内疚。
她当初选择离开他,的确多少有因为考虑过他能力无需自己的帮村之后想到找找自己“出身”秘密才离开,但现在这些理由都变成了借口,反正她的确是选择离开他。
他过的好那还说,但他过得不好。
沈怀郎自然是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心中挠着有些冲动,但他死死忍住了。
这些事他根本不在乎,或者大多还是他一手促成,当然这些他不可能说给她听。
“所以如果阿姐也离开我,我就什么都没了。”
“……”江苒感觉压力有点大。
沈怀郎瞄了她一眼,见她似有逃避心态心里不高兴却也不再深入讨论,反而是自然而然转换了话题。
“你道是为何朝廷只派这么一小部队来剿匪?”
“估算错误形势?”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无兵可派。”沈怀郎当初的预想是解决这儿的事之后往北方投军,想得便是这个道理,世道越乱,越能成事,“外族入侵,魏家自个儿内乱。所以科举还会不会有变动有待商榷。你别担心,总有生存下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