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毕竟不是合适的谈话时机。
没再继续话题,江苒只以为他被说通了,沈怀郎是气的不想说话,倒是意外达成了融洽的关系。
一行人从陆地转而到了船上。
江苒本来以为会见到沈怀郎,在宅子里没见到人,又认为沈怀郎是在帮水匪头头,所以这种连她都带出来的出行的情况,沈怀郎必然也应该是在的。
而事实上,却没有。
这么说来,她也从来没有在看到沈怀郎的场合见到水匪头头。
有点奇怪啊。
“看什么?”沈怀郎出来在甲板上看到人。
江苒思绪被打断,指了指身侧的涛涛江水,“看水。”
沈怀郎走到她身边,正好听到了她似乎是嘟哝一般不走心的回答,问题她还一脸认真样。
沈怀郎手有些痒,想放到她头顶,或者其他的地方,碰触一番。
总归是不合适,忍了忍放弃痒意。
没意义的对话不再继续,江苒等他到身边,便问了关键,“我们去哪儿啊。”
“会敌。”他配合回答。
他的敌人就是朝廷的人。
说实在,江苒对于土匪敢跟朝廷对抗还是相佩服的。那可是要对付正规的军队啊。
方才上船她倒是发现了有好些江湖人士,隐约明白他们依仗的是什么了。再加上现在所乘船只还有后头跟着的船队。
可能人家早就有所准备。
而现在她所见到的也不一定是他们的真实实力。
江苒不再多说,水匪头头却递给了她一瓶葫芦形状的瓶子。
她疑惑。
“不是晕船吗?”他理所当然道,“吃一颗,能减轻痛苦。”
他怎么知道?
因为已经坐过好几次船,相对适应的她不像一开始表现出来这么明显。她刚刚也只是有些隐约不舒服,但站在这里一会儿之后就好多了。
所以他是看出来?
伸手接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点防备心都起不来,直接拿了便倒出一颗吃了下去。
两人的动作都太自然,一方另一方完全没怀疑。
“你想要七郡控制权有什么用?”江苒突然问。
这可是人家藏着掖着的大事,她却这么理所当然问了出来。
沈怀郎看了一眼她,然后看向被船身劈开而飞扬起来的河水,眼神幽暗。这七郡的控制的确是他表面上想要得到的。
历史在这里,他也事先权衡利弊,所以提出这样的计划和目的是理所当然的。
连身边的言三都以为他是真一门心思为了控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对战无非就是一个跳板。或者说可有可无,所以在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考虑到有跟他一样重生可能的“木娉婷”或者其他人会对这次事情造成其他走向后,他也很快就调整了目的。
他没回答,江苒也不再继续问。
丰州以及四面的地图她都看过了,要攻打丰州的地头蛇只有两条路。一是走水路,那么就是水战。朝廷肯定没有这些水匪来的熟悉水性,与他们不利。另一条是绕过平洲,经过平地峡谷,但那儿有个很有名的死亡谷,适守不适攻。
怎么算来,都是朝廷这边不利。
老和尚的话,简单来说是要让她贡献力量来实现和平年代。先不说为何老和尚会对她有这种过分的期待,就说这个目的,也不一定非要让她帮朝廷。
历史她都是亲身经历,大秦朝之后走向的势必是衰落和动荡。
所以她到现在,对身边的水匪头头也没想法,没有要伺机杀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