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收到了沈怀郎的来信。
她心口砰砰直跳,暗道果然一旦有所牵扯的人根本没法平静以待。明明能好好的劝别人要用给平常心,但自己却紧张的不得了。
同在鲤阅阁的钟平志从她拿到书信之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在偷瞄她。
说来,如果她想知道科举结果,来托他探听一番也是可以的。但她从来没提过这个话题,甚至平常的时候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真在意。
但现在看到她表情,他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敌意和不安,而这种情绪都是对那位只听过却的从来没见过的“江苒弟弟”。
只是转头想想对方的年纪,还有跟江苒的关系,又觉得这份不安来的莫名其妙。
江苒没理会旁人的视线注视,她鼓起勇气拆开了信。
“阿姐失败了呢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如果来找阿姐会被嫌弃吧其实卞城也不是我的家沈家堡不是秀娘那儿更不是只有跟你在一起才算是有家算了你估计不喜欢我说这些话”
寥寥数笔,都是平常沈怀郎不太会说的话。
“怎么了?可有事为难。”钟平志突然出声询问。
江苒抬头茫然看去。
“眉头松一松。”他回。这话算是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出声的原因。
不过大概他也猜测到了,无非就是她那位弟弟没考上吧。
江苒无力的托腮,“没事,只是家中人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而已。”
她并没有把沈怀郎未中举的事情告诉别人的想法。
心疼也只是一瞬,她马上打起精神,本来就是在案几上做明日的教案,手上纸笔都在,不用多做准备她就给沈怀郎写了回信。她当然愿意他来找她,如果沈家堡的人不会出面干涉的话,她也可以直接把人带身边。
因为心疼,毕竟他在书信之中用了正常情况下不会用的措辞,低落的情绪从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来。
写好信她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去找人送去。她是很干脆的人,书信送出之后她马上就考虑沈怀郎来她身边的状况,必然是不能再待着钟平志这里,她还是要准备别的住处。
这些安排她暂时没跟钟平志提及,但钟平志却找了人。
他要调查关于沈怀郎这人的情况。
十日之后,先于回信的是钟平志得到的消息。
墨爻跟钟平志道:“他并不是简单的未能中举,而是被牵扯进了贿赂考官泄题买官的案子中。”
钟平志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你的表情,事情是没这么简单?”
“是。”墨爻点头,“其实属下让人探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位……小公子身上有些古怪,一开始怎么也无法了解情况。而后来却变的畅通无比,就好像是对方知道我们只是想探听消息并没有恶意所以故意放任我们调查一样。”
作为他这种行业的佼佼者,这种天生的触感也是保命的武器之一。
钟平志没表态,“继续说。”
“属下的人探听到的就是这样,这位小公子牵扯到作弊案,品行有污。他本家又马上出面跟他撇清了关系。之后却在阴差阳错或者算是幸运的是,有人给他翻了案,证明了他的清白。这些事情依属下来看都太理所当然,所以属下延迟了几日汇报,又命人调查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