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下来,所有答对之后的牌子都放在了江苒她们的桌子前,整整齐齐相当喜人。
江苒挑眉,一脸傲气,“承让。”
挑衅的众人:“……”
沈怀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者说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心中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苒的性子他清楚,不喜欢出风头,倒也不是那种“清高”的大道理,而是别的理由。至于什么,他暂时摸不清楚。可她方才的所作所为却是跟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那么,因为什么?因为他被人言语侮辱了?所以她才忍无可忍吗?
这个想法,听起来很让人心动怎么办?
想着,嘴角的笑意也就没能压下。
挑衅男这边回神过来,脸色狰狞的想要吃人,本还想指桑骂槐,这会儿却直接来了,“这沈家儿郎有个好相貌就是好啊,男女都赶着上的护着,年纪小就这么吃香,以后可是要‘倾国倾城’啊,走什么仕途之路,用那好相貌晃一晃不就成了。不过丫头,眼睛擦亮一点,不是长了那东西都是‘男人’的。”
“啪”一声,江苒拍桌而起,看着表情是恼怒不行的,眼看着是要打起来的情况,下一刻,她却端起酒杯问:“……我倒是要问问你了,知道这酒是用什么酿的吗?知道俗语说的‘寸麦不怕尺水,尺麦只怕寸水’是什么意思吗?”
对方一愣,明明在吵架却突然插/进话题讨论,而顺着问题他又回答不出来,硬生生憋红了脸,正绞尽脑汁着,身边的人看不下去,提醒了他一句“你干嘛要知道这个。”
那少年才如梦初醒,气愤道:“本公子知道这个做什么!又不是那低贱的商人,也无需去种麦子,我不知道又怎么样!”
“哦。”江苒一点都不觉得被反驳,“那么就是不知了!”
“切,本公子根本不屑知道这些!”
江苒冷笑,一双眸色灼灼生艳,“明明是秀才之身,言语却是污秽不堪。明明该是明断是非之人,偏生又如市井之妇而人云亦云,旁人说一句,愚蒙之人听之做信尚可理解,但在座各位呢!”
要我龙霸天来说,在座的都是垃圾。
一字一句说着的小姑娘却还没有完,“作词不如别人,答题和反应连我这个丫鬟都不如。再加上心智不坚,人云亦云,甚至跟那些人一样变成嘴碎之人,何谈‘仁义利智信’。”
“方才小女子一番发问,你们谈论之间只是鄙夷,却不想想何为民生,何为根基。五谷不分怎么懂百姓疾苦,那么哪里来的贤。退一步说,这些根本无需你们去知晓,那么‘知为知,不知为不知’几字总该明白意思。连承认‘不知’都不敢,只是冲口威胁,敢问‘温良恭俭让’又何在,”
“上面的基本道德都做不到了,更不用说去考量一下你们的‘忠孝廉耻勇’!官家自然不是会被欺瞒之人,那是天龙之人,所以,担心无中生有之人的名声,还不如担心你们自己。”
话音落,无人再应答。
一场本就各有心思的游船会,成功被江苒小姑娘给搞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