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伊顿在,医院很快就开了起来,并且请的都是知名医生,名气很快就闯了出去。 伊顿甚至帮他把他的研究论文发表到了世界级的医学刊物上,这项研究领先了当前医学水平一大截,立刻震惊了全世界。开始还有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质疑,但那些人很快就在翔实的案例面前住了嘴。有记者想深入采访他,却都被伊顿挡在了门外,所以大多数人只知道一个叫白桦的医界奇才攻克了医学上的基因难题,对白桦本身却所知不多。 白桦和伊顿的感情也日渐深厚,伊顿是个表面上大度,其实相当小心眼的男人。这个男人派了专人保护白桦,晚上却因为他和别的男人有言语上的交流而借机在床上“惩罚”他,并且乐此不疲。 一年后,白桦的恶人值终于完全消除,看着系统给他展示的大大的“0”,他松了口气。 那种背着沉重包袱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再积累几年,把善人值堆得足够高,他的任务就算完成,到时候可以和系统商量一下到下一世的问题。至于伊顿,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是一个全心全意的好情人,凡事都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甚至有些他忽略的,伊顿都想到了。在一起这些日子,他真的很满足。 正想着,门被敲响。 “进来!” 阿诺开门走了进来。他现在是白桦的专职保镖,不过在医院里,表面上他是白专家的私人助手。 “白少,有患者找您。” 白桦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相对于其他病症来说,直接源起于基因的病症并不多,但每一种都属于让其他医生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白桦就是专治这些疑难杂症的人。一旦被医院确诊为基因问题,病人会被直接发到白桦这里。 不过,算算时间,这次的病人应该很特别吧?他为了这次会面准备了蛮久的时间。 白桦心里笑了笑。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两男两女,一对老夫妻,一对年轻人,全都衣着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上等人。 “白桦?!”年轻男人看到办公桌后面坐着的医生,眼角瞪得都要裂开,一副见鬼的表情。 任谁看到已经被确定死掉近三年的人还好好地坐在那里,估计都是他这种表情。 白桦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意外和吃惊:“是你们?” 进来的竟然是白父白母以及白图夫妻。 白桦这两年在电脑里一直监控着白图那边的情况,而白图浑然不知。半年前白家的遗传病开始发作,但出乎意料的,犯病的不是白老爷子,是白图。看样子,以白家人的寿命而言,白老爷子极有可能活到五十岁的寿命极限。 白父白母把白图当成宝贝,不惜花巨资为他治病,但没有半点效果,最后还是听一个资深的医生说a国这边有一个出名的医院能治这类基因缺陷引起的疾病,让他们来看看,他们这才过来。 没想到这个能治病的医生竟然是白家被放逐的不肖子白桦! 白父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的专家呢?”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起他啊! 白桦慢慢站起来,嘴唇边带着一丝微笑:“我就是这里的专家啊。” “胡闹!”还没等白图反应过来,白父已经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地训斥了,“你又不是学医的,怎么可能是什么专家?赶紧出去把专家请过来!”在他眼里,白桦说不定是在这里当个护工一类,没受过专门的学习和培训,怎么可能是专家?这个不肖子,还是一样地不成器,堂堂的白家少爷,竟然给别人当护工! 白母刚看到儿子时,满心激动,本想问问儿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不过一看到父子俩刚见面就对上,她就习惯性地闭上嘴低了头。 白桦不气不怒,笑了笑,温和地说:“好,那您几位稍等,我这就出去。”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白图还陷在堂哥居然没死的震惊里,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郑玉珍也好不到哪儿去。 四个人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没人进来,他们等得不耐烦,想出去又怕错过了专家。 好不容易看到先前那个助手进来,白父赶紧示意郑玉珍上前打听:“您好!请问那位专治基因疾病的专家什么时候能来?” a国的话和c国不同,白父白母都不会,白图懂一点儿,只有郑玉珍精通。 阿诺看了他们一眼:“白专家不是已经出去了么?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他说的却是c国的语言,自从老板把白桦带在身边,精通c国语就成了他们的首要任务。 “啊?” 四人意外之下,白父冲口说:“不可能!那个逆子能是什么专家?” 阿诺把白桦落下的外套拿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逆子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白专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基因方面有重大突破的专家,已经治好了很多人,前些日子c国的一个外交官就是在这里痊愈出院的。” 四个人呆住了。 “白专家现在在哪里?”白母赶紧问。儿子现在过得很好,还成了什么专家,虽然她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但在场的四个人里,她怕是唯一一个真心替儿子高兴的。 大儿子出息了。 二儿子有救了。 双喜临门。 “他工作了一上午,很疲乏,需要休息了,如果你们几位还想找他看的话,明天请早。”阿诺说。 明天?那怎么行?阿图的病哪能拖? 白父更是气愤。身为哥哥,明明能尽快救治弟弟,竟然一声不吭地走了,简直没有手足之情! 四个人赶紧跟在阿诺身后,眼睁睁看着他进了一辆黑色加长的林肯车里,车子的副驾驶座上,正坐着那个被他们赶跑的白桦。 白父还没来得及摆谱,车子已经快速启动离开了。 “阿诺,他们还在外面?”白桦把啃完的果核扔进垃圾筒,问。 “是的,白少。” 伊顿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你不喜欢就不用理。” 阿诺站在一边,像根木头一样,目不斜视。 跟着老板这几年,他早习惯了平日里沉稳冷厉的男人一到白少面前就大变脸。 白少就是老板的心脏。 白桦摇摇头:“算了,他们终究是我的长辈,一直这么避而不见,倒显得我理亏。” 自从半个月前从医院回来,他就呆在别墅里,再没去过医院,对外的理由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影响了健康,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他静养没关系,可急坏了白家人。尤其精通a国语的郑玉珍经过打听后,得知白桦确实是那位震惊了全世界的白专家,他们差点后悔死,在医院几天看不到白桦的影儿,不知道从哪知道白桦住在这里,就天天在门外转悠。 幸好这里保卫森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进的地方。白家人虽然在c国有产业,毕竟是纯生意人,哪见识过这种场面,这才没敢仗着身份乱闯。 就这样,白父已经不知道私底下骂了多少回“逆子”、“造孽”! 白图震惊之后却只剩下了害怕。他不知道堂哥对先前的追杀知道了多少,不然怎么这几年一直躲得不见踪影,连他都查不出来。万一堂哥把实情告诉白父白母,自己怕是要立刻被赶出白家! 可偏偏白桦现在看起来有人护着,再加上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治疗自己的人,这让白图不敢再轻易动他。 惊惧加上心虚,白图很快就瘦了下去,几乎风吹得都倒。白父白母还以为他是被病痛折磨所致,更加心疼他,在别墅外面也晃得更勤了。 “逆子!不孝!”白父守了十多天,却连白桦一面都见不到,心里的怒火早达到最高点,忍不住又骂了起来。 “爸爸,您别骂哥哥了!哥哥现在能有这些成就,也是他的努力,我们该为他高兴才是。”白图言不由衷地说着劝慰的话。 “也就你这孩子心疼人,哪像那个小王八蛋,明知道你生了重病,还不赶紧帮你治,眼看着你被折磨。”白父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骂得更凶狠了。 白家的几个人正在别墅外面吵闹的时候,大门打开,阿诺走了出来:“几位女士先生,白少请你们进去。” 四个人心中一喜,白父很快又板起脸,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白图等人跟在后面。 院子里,白桦正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脸色有些苍白。伊顿站在他身后,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进来的几个人。 “你们来了,快坐下来吧。”白桦的声音很虚弱,指了指院子里的几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