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砰……”
一拳，挥在姜语哲侧脸上。
姜语哲毫无防备倒退一步，背部磕在门框上。
不是姜语哲躲不开这一拳，他要是想躲怎样都能轻而易举地躲开。可是他不想躲，只有疼才能短暂忘记他心里的疼。
他终于失去艺言，在这一刻姜语哲全身都是一种无力感。他想要拼命抓住什么，最后指尖只碰到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姜语哲，我要是找不到言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路晨阳甩下这句话离开。
路晨阳没说气话，艺言在姜语哲心里多重要，在他路晨阳心里也一样重要，丝毫不亚于姜语哲对艺言的爱。
姜语哲靠着门框，嘴角一丝红渗透出来，他也没想去擦拭。
他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甚至眼前的光景有些模糊。
晃了半晌，姜语哲一头栽在地面上，还好顾诚然手疾眼快，否则姜语哲就磕到前面的桌角。
“姜少，没事吧？”顾诚然把姜语哲扛起来。
姜语哲摇头，扶着墙壁站稳：“没事。”
“什么意思？”秦栩指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艺言走了？她离开了是吗？”
顾诚然沉默不语，算是一种默认。
突然，秦栩的眼泪从眼角里流出来。回想起这几天做过的事情，她只忙着跟艺言冷战，根本没有想过艺言会离开。
现在艺言真的走了，没有一点预兆，一封信都没留，甚至关于她的东西都没有。
那些天，艺言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被雨淋湿的那一夜晚是不是就已经决定抛弃所有人，自己离开？
是她这个朋友让艺言失望了。如果，如果她稍微能理解一下艺言，能听她说什么，能知道她心里只有姜语哲，艺言会不会就不会走。
没有如果，她走了。
这个世界上最听不得的就是‘如果’二字。后悔现在，何必当初。
“我和她……我们这么近的距离，我竟然没发现，都是我的错……”秦栩捂着眼睛，眼泪从指尖流出来，滴在光滑的地板上。
“我到底都干了什么……我对她都做什么啊……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艺言……”
秦栩蹲下身子，全身的无力感都围绕在她身边。
陪伴她十年有余的那个女孩走了。十年多啊，她生命力一半的时光都有她的记忆，是艺言带着她们的记忆，自己率先离开。
对，都是她的错，她在艺言在难过的时候非但没有安慰她，还对她冷嘲热讽。当时艺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原来那时候就是众叛亲离的感觉，那时候艺言的心就跟着一起死了。
姜语哲踉踉跄跄扶着墙壁，往玄关的方向走。顾诚然左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想全力保护的女人。
“啪……”
姜语哲合上玄关的门，把秦栩和顾诚然留在房内。
无声，是让顾诚然留在秦栩身边。
姜语哲缓缓消失在小区，此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艺言：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可离开你的时候是真的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