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凉, 我发誓,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的信任,别拒绝我, 听我说完好吗?”马辰一拿开李弦凉手里的衣服小心冀冀的说。
李弦凉看了眼马辰一,随即坐在地毯上沉默的听着。
之前马辰一拿着李弦凉弟弟的录像带, 威胁李弦凉要他做高路替身的这件事,马辰一解释说, 若当时不那么说, 他找不到理由强留下李弦凉。
马辰一跟高路的关系,还是出自当年马辰一高中毕业出国留学期间,异国他乡在高尔夫球场偶遇到了高路, 那时高路正在高尔夫球场打工, 马辰一对高路印象不错是因为高路的侧脸和笑容很像李弦凉,再加上高路也是同|性|恋, 在他比较主动的情况下, 马辰一确实与高路有过一段时间的荒唐。
但是,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半年,马辰一留学期满,便跟高路分手返回国内, 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他本来以为已经断了,谁知道今天高路会突然回国, 并且出现在他面前,还打听到了他现在的住址,说是很久未见面要来探望他。
刚才高路在门口拦住他,也只是说自己难得回国一次,想跟和马辰一聚聚,看一眼老同学就走,让马辰一没想到的是,高路会和李弦凉见着面。
马辰一说完后,见李弦凉仍然面无表情,有些不安的抱着李弦凉说道:“小凉,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到美国登记结婚,现在是可以领到合法的结婚证的,而且我发誓,以后一辈子只有你一个……”
李弦凉抬腿踹了马辰一一脚,瞪着眼怒道:“喂,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我才不是同|性|恋!”
马辰一一愣,仔细看了看李弦凉的神情,见他似乎是说真的,心里顿时有些惴惴不安,两人都做过这么多次了,他以为李弦凉至少已经默许了同|性|恋这个身份。
结果……
李弦凉很不耐烦用手推开马辰一,起身低头骂了句“混蛋!”便匆匆要走,马辰一急忙拉住道:“小凉,你要去哪?”
李弦凉瞥了他一眼,咬牙说道:“我去洗澡也不行吗?”
马辰一连忙松开手,李弦凉冲进浴室,他在浴室里试着水温,脸色很难看,“那个混蛋居然说要跟他结婚?结婚?而且还是两人男人?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男人穿婚纱的样子,想着想着他忍不住要吐。
马辰一听着浴室响起水声才松了口气,小凉这样……就不会走了吧?这样就算留下了吧?
晚上床上,李弦凉不满的咬牙向后瞥了一眼,冷声道:“你干什么勒我那么紧,我喘不上气。”
马辰一贴着他后颈,问道:“小凉,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李弦凉满脸黑线,他的样子很像在生气吗?动手扒开他,骂道:“你烦死人了。”
马辰一吻着李弦凉耳朵轻声呢喃:“小凉,我爱你。”
李弦凉忍无可忍回头大声说道:“喂,马辰一,拜托你别这……”么恶心好不好?还没说完便被马辰一堵住了嘴。
直到李弦凉睡着了,马辰一才环抱着他入睡。
之后李弦凉找了借口一连两天没回去,因为一想起来就愤怒无比,不仅是对马辰一,更是对自己,他抬手拿起一张刚刚画废的图纸,咬牙揉成一团后扔进废纸篓,自己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了?
张弘文过来给了他要的资料,问道:“阿凉,今天还来我家睡吗?”
李弦凉点了点头,虽然张弘文很热情的让他过去住,但老住在他那里也不是个问题,过两天周末还是去找房子吧。
张弘文高兴的说:“那晚上我买鱼回去,露一手给你瞧瞧?”
李弦凉闷头“嗯”了两声,张弘文才拿着成稿走了。
晚上下班后,他和张弘文拦住公司门口的出租车,刚要上车,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他:“李弦凉。”
李弦凉回头一看,那人居然是高路,他穿着格子衫,腿上是褐色马裤和马靴,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李弦凉。
“他是谁啊?”张弘文拐了拐他问道,李弦凉应付了一句是同学,便让张弘文坐车先走了。
高路说:“老同学,赏个脸喝杯咖啡吧?”
冲着老同学三个字李弦凉也拒绝不掉,便去了林朋的咖啡店,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李弦凉跟过来倒咖啡的林朋打了声招呼,和他说了两句话后,林朋便离开了。
高路坐在沙发上交叠着腿,手优雅的放在膝上,他喝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道:“你跟马辰一同居了吗?”
李弦凉看了他一眼回道:“我只在他那里暂住。”
高路笑了笑,他说:“马辰一那个人太霸道,一定强迫了你吧?听人说你本来不是圈里人。”
李弦凉正在往咖啡杯里加糖,听罢他抬头看了高路一眼,突然怎么看怎么别扭,然后他发现高路眼角原来画着眼线,就有些愣,一个大男人好好的画什么眼线啊?跟个女人似的,国外的都这样吗?太变态了!
而李弦凉不知道的是,自己眼角也是跟高路一样的孤度,有些微微上卷,只是李弦凉是自然的,而高路是用眼线笔画出来的,不过不近距离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见李弦凉没说话,高路手指在手背上一直点着,他接着说:“我能理解你,一个直男被掰弯心理上是很痛苦的,你心里一定经常想着怎么能离开马辰一,回到原来的生活吧。”
李弦凉越听越不对劲,他把端起的杯子放下不客气道:“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啊?照直了说别拐弯抹角,我这人笨,听不懂。”
高路一愣,然后笑笑道:“性子又急又爽快,怪不得马辰一喜欢的紧,行,我就直说了。”他认真的看着李弦凉道:“你还是离开马辰一吧,他不适合你。”
听罢,李弦凉皱起眉头,说实话,他本来是想离开那个混蛋,但是此时被这个高路一说,还真是让他火大,命令什么的,凭什么啊?李弦凉搅着咖啡冷声说:“我离不离开走不走,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高路轻笑了声,然后慢斯条理的说:“因为你在我们中间挡着我了,我跟马辰一在国外的时候就同居过,后来他叔叔让他回国,我们才不得已暂时分开,我现在想跟他复合,这应该不是件难事,本身我一直很喜欢他,我们的性格也很合的来,从来没吵过架拌过嘴,而且……”高路冲李弦凉有点炫耀的笑了笑,他说:“我和他一样,都是一路人。”
李弦凉听着高路的话,内心很暴躁,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说:“你爱喜欢谁喜欢谁,但别说我挡着你了,我也没长那么高大,挡不住那家伙一米八二的身高。”
高路听到这话反而笑了,他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本来我以为你会说和我竞争什么的,想想也是,你是直男异性恋嘛,又很歧视同|性|恋,有这样的鸿沟在,你们怎么可能合的来?而且,你看起来很像新手,我们之间的那些嗯……技巧估计你也不懂,虽然马辰一不错,但时间久了老是对着一个僵硬的直男,在床上像根木头一样,也是很扫兴和无趣的。”
李弦凉闻言脸色更差了,高路这家伙真的留过洋吗?口无遮拦无下限是不是?就算国外再怎么开放,同这种事,也不能随便拿出来这么说吧?
高路看了看李弦凉脸色,笑了笑说道:“李弦凉,你别不服气,你懂的没我多,也没我了解马辰一,怎么不信吗?那我要问问你,你知道马辰一最喜欢用什么牌子的?”他见李弦凉一脸惊愕,放下交叠在一起的腿自信的回答道:“他最喜欢用spring love五支精品装,质地纤薄,他跟我说过用着很有感觉,我敢打赌,这你肯定不知道。”
李弦凉还真不知道,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件事,就是马辰一好像从来没有对他使用过什么……套子,印象中一次都没有,那个混蛋对别人用,对他就……妈的,太畜生了,把他当私有的发泄工具使吗?不当人看的!混蛋!
高路看到李弦凉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似在说,你看,他也不爱惜你对吧?他笑了笑继续说道:“马辰一最喜欢……你有帮他试过吗?技术怎么样?”
李弦凉脸色阴沉不定,这话太露骨了,而且这个高路是不是说反了,马辰一对他倒是……靠!他在想什么?真他妈恶心!李弦谅急忙甩了甩脑袋。
高路弯了弯嘴角倾身说道:“而且他喜欢上体位。”见李弦凉不懂,随即补充道:“0上1下,懂吗?”
李弦凉理解了半天,才搞明白,上体位是……他上马辰一下?想像了下……他大概会忍不住直接给马辰一拳吧。
高路喝了几口咖啡后,才开口说道:“即使我告诉你这些,对你来说也没有用,这里面还有动作的配合和技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即然你是直男,想必也不想知道这些,而且我听说,你本身也很想摆脱掉马辰一恢复自己的直男生活,那么,你就收拾下行李尽快从马辰一的别墅搬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你可以自由了。”
高路的表情跟语气尽管一直是不温不火,但李弦凉就是觉得很愤怒,虽然他确实想过要搬走,但这跟被人逼着搬是两回事,他想问问高路,他不搬走又怎样?
结果高路抢先他一步,问道:“李弦凉,难道说,你不想搬走?还是说你已经不是直男了?你爱上一个男人了?真的被马辰一掰弯了?或者你现在也是?”
李弦凉被他这几句话堵的脸部涨红,觉得似乎有东西在心里不上不下咽不了吐不出,难受的慌。
高路问完后潇洒的推开咖啡起身说:“抱歉,天色不早就聊到这吧,正好我烟瘾犯了出去抽根烟,老同学,希望你说到做到哦,改天再见,拜拜。”
李弦凉看着高路那细瘦的背影,满脑袋是问号,他说什么了?他刚才有答应他什么吗?他突然有种想砸杯子的冲动。
林朋在对面坐下来,幸灾乐祸的说:“怎么?那个人是马辰一的老相好?你做了人家第三者了?”
李弦凉瞥了眼促狭的林朋,神情有些郁闷,挑挑拣拣把始末告诉了林朋。
林朋托着腮帮想了想,他有些严肃的说:“小凉,你对那个马辰一到底什么感觉?”
李弦凉抓着头发很苦恼的说:“我不知道,以前觉得反感,现在顶多就是不厌恶了吧。”
林朋又问道:“你真的歧视同|性|恋吗?”
李弦凉苦笑说:“虽然我不赞同,但绝对不是歧视,只不过发生在我身上有些接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朋点头道:“我明白了,小凉啊,如果那个马辰一对你是真心的,那绝对是很难得的,你应该好好珍惜,不要一下子推开或让给别人,你没有在圈子里混过可能不知道,在同|性|恋堆里,若能遇到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不容易啊,那的寻觅多少年,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找不到合适自己的,虽然那个马辰一之前做法有些不妥,但是毕竟喜欢你这么多年,如果真是出于爱的话,还是能够理解的,你想想,你是直男,他的压力要更大吧?你们两个要是互相伤害对方,他的痛苦肯定要比你多的多,所以,你若是不讨厌他,就试着接受他吧,你也没什么损失。”
李弦凉听着只觉得焦头烂额,他抬头看着林朋轻声问说:“林朋,你也觉得我是屏蔽屏蔽?”
林朋一愣,他说:“你觉得你不是?”
李弦凉抓着头发苦恼道:“我不知道。”
林朋摸了摸嘴角,看了李弦凉几眼,然后凑过身问道:“你跟那个马辰一做的时候,有感觉吗?”
李弦凉快速的看了林朋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扭头看窗外,想了想才说:“最近好像有……”
林朋顿时有些暧昧的笑了,李弦凉看着挺扎眼,于是恼羞成怒的问:“你笑什么?”早知道这家伙会笑,他就不说了。
林朋急忙说:“没笑没笑。”然后抚着桌角抖着肩膀。
“喂……”李弦凉在桌子底下踢了林朋一脚怒瞪他,“你笑够了没?”有什么好笑的?
林朋忙点头说:“嗯嗯,你这个状况特殊,据我的经验分析,你以前绝对不是同|性|恋,我保证,但是现在……已经慢慢朝这个方向发展了,不能人力控制,咳咳,应该属于圈子里的超级新人吧,哈哈。”
李弦凉咬牙又踹了他一脚道:“你这种判断根本就不准!被人碰,是个男人都会有感觉吧?你没有吗?”
林朋笑道:“我当然有,再说,我本来就是同|性|恋,小凉,你就是思想太固执了,你别老是抵抗,有时候精神放松些,换个角度想,肯定会豁然开朗,同|性|恋又怎么样?现在也是合法的,甚至两个人结婚都可以,它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李弦凉抬手晃了晃咖啡,低头喝了一口,有些凉。
林朋知道再说多了会起反作用,便起身拍了拍李弦凉肩膀说道:“小凉,对那个马辰一好一点吧,人家喜欢的心情没有错,就算他是个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人心都是肉长的,被喜欢的人拒绝也会受伤的。”说完又拍了拍他,走开了。
李弦凉走出咖啡屋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是马辰一,他想了想接了。
马辰一说:“小凉,你在哪?”
李弦凉沉默了会说道:“在公司。”
马辰一顿了下回道:“我在你们公司门口。”
李弦凉拿着电话抬头一看,马辰一的车果然停在对面,他本人正拿着手机朝他这边看。
李弦凉收起电话左右看了下车走过去,马辰一急忙迎了上去,“小凉,你这两天到底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李弦凉说:“在朋友那里住了两天。”
马辰一握住李弦凉胳膊轻声说:“今天别在那住了,咱们回去吧。”
李弦凉手揣在兜里想了想沉默的点了点头。
马辰一打开车门,见李弦凉上了车,马辰一急躁的心情才渐渐平缓,天知道李弦凉这两天不在他是怎么过的,他甚至已经不能适应房子的冷清及床的空旷。
回去后,李弦凉给张弘文打了电话,告诉他今天不过去了,然后又简单的弄了点面吃了,看向马辰一的神情间一直有些冷淡,马辰一问他的话,他也只是点头或摇头。
马辰一终于忍不住了,趁着他洗漱完的空档把他抵在墙上,急躁的问:“小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和高路真的没什么,我以后不去见他了行吗?求你别这么对我好吗?”
李弦凉被墙上装饰的棱条顶的后背疼,他虎着脸当场抬脚踹他,马辰一急忙用腿压住,放缓了力道哀求的问李弦凉:“小凉,到底要怎么样你才原谅我?”
李弦凉把脸扭过一旁,眉尾忍耐的跳了跳,咬牙说道:“若是你别老对我这样的话,我也许就能原谅你。”
马辰一轻咬着李弦凉的细腻的脖颈,克制不住的说:“我忍不住。”
李弦凉抬手推开他的脸厌恶道:“你天天除了这种事,还能想些别的吗?”
马辰一痛苦的倚在他肩膀上说道:“小凉,你不明白吗?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会一直想要……”
闻言李弦凉脸色暗红,他很想冲马辰一大骂声恶心,可是,看到马辰一脸色后他又咽了回去。
马辰一趁机吻住他。
床上, 翻江倒海后,李弦凉平静的“哼”了一声说:“妈的,你跟别人鬼混不都带吗?”
马辰一一愣,他俯下身体仔细看了看李弦凉,有些小心冀冀的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给不了我安全感。”
他吻了吻李弦凉脸颊道:“小凉,他们跟你你不同,我没带是因为……”他声音越发有些低沉,他轻声说:“因为,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
李弦凉趴在床上,说不上是为什么的别扭的扭头,闭上了眼,故意没看到那家伙眼底的爱恋。
删除的部分补充一下,只是片段重写,与正文没什么联系,可以看看,也可以不看
学生时的马辰一和李弦凉
一个星期后,学校搞什么初三优生给初一新生做铺导活动,马辰一就坐在最后面靠窗位置,李弦凉进来的时候被他拉坐在他旁边,老师在上面讲活动的时间及规定,就见马辰一从从裤兜里掏出把弹弓,李弦凉本来不想理会,但他伸手将他书包上的扣子拽了下来,李弦凉愤怒又不敢置信的看他,他明知道这个书包他最喜欢的就是那颗扣子.
谁知道接下来的事更难以想像。
只见他顺手扯过桌上书本当掩护,扣子缠上皮筋,没看怎么动作,纽扣就冲着开着的窗弹了出去,李弦凉差点以为他是故意拿他稀罕的东西打鸟玩,结果操场上立即传来一场惨叫,楼上楼下都被吓一跳,探头就能看到下面有个同学捂着鼻子在地上打滚,校领导赶到后急忙找车送去医院。
他吃惊的看着马辰一,那个同学他认识,就是那天拿球砸他的市长外甥,马辰一若无其事的将手里弹弓塞进包里,扭头还跟老师提问题,回头想想,多变态啊,当时李弦凉除了“咕噜”咽口吐沫外,回过头半天没说出话。
后来听说那个倒霉的市长外甥鼻骨碎了被送到外国手术,一时半会回不来,回来也肯定不会再进这个学校,当时上头派人下来查过这件事,怀疑是故意伤害打击报复之类的,查来查去也没有线索最后不了了之。
当然查不到,马辰一把作案工具都不知扔到哪个垃圾桶里了,怎么查?即使他这个目击证人站出来指证,估计他们也不会信吧?用石子隔着好几百米打碎市长外甥的鼻子,说出来他们会以为他疯了,哪里来的武林高手?
当然,这是假设,他根本不可能出来指证,虽然马辰一的报复手法即阴险又恶劣,但好歹是也解了气,做人怎能恩将仇报?但从这件事上,李弦凉总结出,马辰一是个变态的人,非常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