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她沉睡了半年,这才刚醒来一个月,每日呆在南竹水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知道天下的局势,虽然她特别想知道。
不过乔云依还是耐着性子道:“太子殿下想必也知道,我从来不关心天下事,而且我才醒没多久,对天下的局势还真是半点不知。”
她的回答在楚风弈的预料之中,楚风弈笑了笑,道:“半年前,纳兰伊雪被人刺杀而死,东岳国的连亦寒便将心思全部放在了追查杀手之上,仍旧对西夏国围而不攻,但是近些时日,连亦寒却突然下令出兵,攻下了西夏国好几个关口要塞,看样子是要直逼西夏皇城啊,一旦东岳大军进入西夏腹地,西夏必亡。”
原本乔云依就在想着连亦寒是否已经攻下西夏,如今从楚风弈嘴里听到这些事,她也没有必要再去打听了。
只不过,连亦寒真的没查到是风铃儿杀她吗,为什么他现在又突然对西夏出兵呢?
乔云依暂时将这些问题放在心里,对楚风弈问道:“太子殿下和我一个罪臣之女说起这些,究竟想表达什么?”
她才不信,楚风弈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找她聊天下大事。
楚风弈叹息一声,道:“如今五国之中,东岳和纳兰王朝联成一派,离千川死后北玥国也不成气候,所以东岳国一旦攻破西夏,本太子担心,下一个就会是南阳国。”
听闻此言,乔云依隐约猜到了楚风弈来找她的原因了,但她还是故意装傻地问道:“所以,太子殿下找来我,是为了什么呢?我一个罪臣之女,又无法改变天下局势。”
楚风弈不以为然地笑道:“虽然你不能改变天下局势,但你认识纳兰伊雪啊,以你和纳兰伊雪的交情,想必只要你出面,纳兰王朝一定会卖个面子给你,只要纳兰伊雪不对南阳国下手,东岳国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向南阳国宣战。”
果然不出乔云依的所料,楚风弈来找她,居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也不知道是楚风弈太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还是他另有谋算,居然想着来找她出面保护南阳国。
乔云依从未想过,自己对于南阳国居然还有如此大的作用。
她冷不丁地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恐怕你这趟是白来了,纳兰伊雪已经死了,在纳兰王朝也没有人认识我,所以就算我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太子还是请回吧。”
楚风弈也不急,一双黑眸深不可测地望着乔云依,说道:“虽然纳兰伊雪死了,但如今纳兰王朝当政的,是纳兰伊雪的亲信江文哲,这江文哲为人向来首信重义,你既然是纳兰伊雪的朋友,江文哲看在纳兰伊雪的情份上,总会给你一个面子。”
没想到楚风弈倒是挺了解江文哲。
确实如他所说,江文哲守信重义,如果她以乔云依的身份去找江文哲,说不定江文哲的确会看在纳兰伊雪的情份上,暂时放过南阳国。
只可惜,乔云依并不打算帮楚风弈,因为她没有帮他的理由。
所以乔云依再次拒绝道:“太子殿下以为,我一个罪臣之女,有必要为了南阳国的生死存亡,千里迢迢跑去纳兰王朝找江文哲求情吗?”
谁知楚风弈却开口说道:“本太子当然不可能让你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活着,只要你愿意,本太子可以纳你为妃,有了太子侧妃之名,南阳国便再也没有人可以为难你,你也可以随本太子一起前往纳兰王朝找江文哲。”
乔云依惊愕无比地瞪大双眼,是她听错了吗,楚风弈居然要纳她为太子侧妃?
这应该是她醒来后听到的第二个最好笑的笑话了,他楚风弈以为他是谁,就凭他一句话,乔云依就要嫁他为妃吗?
在乔云依的心里,楚风弈连夏予洛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抱歉,我暂时没有嫁人的打算,太子还是找别人去为南阳国的生死存亡牺牲吧。”乔云依冷声说道。
再次被拒,楚风弈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目光阴鸷地盯着乔云依,沉声说:“乔云依,本太子亲自登门找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云依冷哼一声:“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怕吃什么罚酒,太子殿下威胁不了我。”
楚风弈啪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强劲的力道直接将茶杯震翻,茶水酒在桌子上不说,茶杯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乔云依,本太子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嫁给本太子为妃,随本太子前往纳兰王朝,要么本太子现在就杀了你!”楚风弈一改先前彬彬有礼的太度,十分蛮横狠厉地对乔云依威胁道。
可惜的是,他的威胁对于乔云依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她乔云依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岂是这点威胁就能吓倒的。
她直接将方才练武的剑搁在了桌子上,无所谓地说了句:“太子要杀我,那就请便吧!”
见她一脸不在乎生死的模样,楚风弈气得额头青筋暴露,他一把将剑抓起,恼羞成怒地用将剑横在了乔云依的脖子上。
面对这生死一刻,乔云依不仅没露出半点慌张,反而云淡风轻镇定自若地看着他,还拂唇露出了一抹讥笑。
楚风弈更加怒不可遏,手臂一动,便要一剑了结了乔云依,不想就在这千均一发之迹,楚云泽的身影快速从外面闪了过来,一道寒光闪过,铿锵一声,两支剑碰在一起,楚云泽直接将楚风弈手中的剑给逼退了。
他立时将乔云依拉起护在了身后,十分戒备地盯着楚风弈,冷声质道:“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楚风弈沉着脸,将剑丢在地上,却并未回答楚云泽的质问,而是看向乔云依,冷声丢下一句:“本太子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一下,否则后果自负。”说罢,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等楚风弈一走,楚云泽立刻检查了乔云依身体,生怕她受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