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这一跑就不见了,纳兰伊雪和夏予洛急忙紧跟在她的身后。
老嬷嬷并没有跑回自己的家,而是跑到了她隔壁的一座屋子里。
一路走来,村子里到处都是尸体,而这座屋子也一样,两具年老的尸体躺在门口,老具年轻的尸体则横在院子中。
想必这一家四口平时经常照顾老嬷嬷,所以老嬷嬷看到村子里死人后,就先跑来了这里。
只可惜,人都已经死了。
她想还着回村子里找一个能读懂老嬷嬷手语的人,可是却有人抢先一步屠了村。究竟是谁下手这么狠,连村子里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都不放过!
关键是,那人像是料定了纳兰伊雪会来一样,所以在他们赶到之前就把村里的人都杀了。
莫非是有人不想让纳兰伊雪查到什么?
那这个人又是谁?和给夏予洛送密函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关联?
当纳兰伊雪想着这些问题时,夏予洛已经将这里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只听他沉声说道:“这些人身上的伤口十分平整,全是一剑致使,看来对方应该是个用剑高手。”
说罢,夏予洛走回纳兰伊雪的身边,问道:“你能想到有谁会阻止你查清当年的真相吗?”
有谁阻止她么,纳兰伊雪能想到的首号人选,便是朝凤,可朝凤既然将朝仪带回了宫里,就没有再阻止她的必要了。
所以就排除了朝凤的嫌疑,然而除了朝凤之外,纳兰伊雪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与朝仪有关。
她努力地在纳兰伊雪所有的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也找不出任何线索。
纳兰伊雪只好对夏予洛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不可能是朝凤派人来屠村的,全我想不出还有谁。”
夏予洛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说罢,他便招出暗中跟随他们的血影卫,让他们在村子里查找是否还有活口。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两突然听到老嬷嬷沙哑的大吼声,像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同时一惊,急忙寻声找去,最后在这户人家的后院里发现了老嬷嬷。只见老嬷嬷正站在一个地窖旁边,她将地窖的盖子掀开了,然后指着地窖里不停地大吼。
纳兰伊雪和夏予洛跑了过去,往地地窖里一看,居然有一个小女孩躺在里面,但是小女孩脸色苍白地闭着眼,完全没有任何意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当下,夏予洛倾身一跃便跳了进去,他在小女孩的脖子上探了探脉,然后将小女孩抱起,又是一跃,便从地窖里飞身而出。
“她还活着,但是气息很弱,应该是长时间呆在地窖里缺氧而致。”夏予洛低声说道,那老嬷嬷也听不到他说的话,只知道小女孩闭着眼睛就像是死了一样,她不停地叫着,还把小女孩从夏予洛怀里抢了过去。
见此情形,纳兰伊雪耐心跟老嬷嬷解释道:“她还活着,不会有事的。”
老嬷嬷泪眼汪汪地看着纳兰伊雪,完全不懂纳兰伊雪什么意识,没办法,纳兰伊雪只好先将老嬷嬷和小女孩带回宫里,等小女孩醒了之后老嬷嬷就懂了。
而且村子里就这么一个活口,说不定等小女孩醒了还能从她嘴里问出是谁屠的村。
回到宫里,已经将近深夜。
纳兰伊雪让江文哲给老嬷嬷安排了住处,又让风铃儿给小女孩施了针配了药,等一切都处得完之后,她本打算去看看朝仪,江文哲却向她禀告,说是朝凤已经醒了,还发了疯一样的吵着要见她。
天色已晚,纳兰伊雪忙了一天,暂时不想去见朝凤,便让江文哲退下了。
毕竟她现在去见了朝凤也改变不了高杨已死的事实,倒不如给朝凤一些时间,让朝凤冷静冷静。
回到她的寝屋,夏予洛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朝她招了招手,柔声道:“过来。”
纳兰伊雪走过去,身体有些疲惫地趴在了他的身上,这一天有太多的问题困绕着她,让她理不出头绪,所以她也纠结了一整天,但现在躺在夏予洛的怀里,她却感觉到十分平静,好像只要有他在,那些问题总会迎刃而解的。
“累么?”夏予洛见她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便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贴心地问道。
纳兰伊雪往他怀里钻去,听着他的心跳,低声说:“有你在,就不觉得累了。”
“等辰儿和暮儿长大后,就把纳兰王朝交给他们打理吧,我不想你一直这么累。”
听到夏予洛说的话,纳兰伊雪抬起头,拧着眉道:“可我只想让他们过普通日子,不想让和我一样,从小就肩负着整个纳兰王朝的重任。”
夏予洛知道她是在心疼两个儿子,可他又何尝不是在心疼她。
他握紧她的手,说道:“他们生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了不能过普通的生活,而且他们是男子汉,理当要为你这个做母亲的分担,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想你每天忙着得理政事,都没有时间陪我。”
最后这两句,他说的十分霸道。纳兰伊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哼声道:“你现在也是东岳国的皇帝,说的就好像你不用处理政事一样,以后我们各忙各的。”
夏予洛脸色一沉,语气阴冷地问:“怎么,你这才刚与我合好,就又想着和我分开吗?”
“哪有?”纳兰伊雪反问。
夏予洛捏着她的下巴,道:“方才你说让我们各忙各的,也就是说让我回东岳国,而你留在纳兰王朝,这还不是让我们分开吗?”
没想到他会误解她的意思,纳兰伊雪很是无语,她方才那样说,完全是在有口无心的好吗?
她才不想和他分开,一分一秒都不行。
可纳兰王朝需要她,东岳国也离不开他,他们要怎么办,才能不分开呢?
“要不,等辰儿和暮儿长大后,让他们一个管理纳兰王朝,一个管理东岳国,这样我们不用处理国家大事,就能一直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