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咬了咬唇,点了点头,似乎身上没了多少力气似的,道:“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海哥儿应了声是,转身退下了。
云雀还兀自不明白,低声问道:“小主您问这儿是做什么?”
彩月也是见她疲乏的模样,还以为她是身上不适了,急忙沏茶端来,热气腾腾地放在她手边,低声道:“小主,您脸色不好,喝口茶压一压吧。”
白莲花抬起头来,伸手捧住了茶水,那热意从手心传到身体里,这才勉强有了些许的安定,她只捧着,默默想了一会儿,一口没喝又放下了,直起身来神情肃穆道:“彩月,辛苦你一趟,去一趟琼华殿姚妃娘娘处,只跟她说,宫里的有些地方有些铺张浪费了,叫她好生寻一寻名目,省些银钱下来。”
彩月和云雀一头雾水,这动辄竟说起宫里铺张浪费的话了,宫里头奢侈不是一天两天,有些地方藏污纳垢,之前皇后安插的都是自己人,不去管,后来皇后没了,姚妃上来该清理的清理,安插的也都是自己人,虽说比皇后在时严厉多了,可时日长了,只要不出大错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下突然去说这个,可是什么要紧的事,也不见小主透漏个口风来的。
两人还在疑惑,白莲花心平气静地道:“你不必管,只说给姚妃娘娘听就是,姚妃娘娘亦早想处置这些事情,只一直没有动手罢了。”
彩月云里雾里地看了云雀一眼,云雀虽说也是茫然,但也知道白莲花从不说虚话,便使了个颜色意会她去就是。彩月见状,便撑起一把竹伞,看着天上雨还有一会儿才下,急急忙忙跑去了琼华殿。
姚妃正闹心着雨多,她是个爽朗性子,自然不喜这阴蒙蒙的天气,庆阳公主大了不少,虽已经不闹着出去玩,但憋在房中四五日了,也着实难受得紧。
听说春熏院来人,心里头虽然疑惑,到底也是请了进来。
彩月行完了礼,只恭敬地将白莲花的话一字不差地和姚妃说了,姚妃登时就纳闷起来,疑惑地皱了眉头。
彩月说完,见姚妃沉吟不语,接着又道:“充媛小主说了,姚妃娘娘本就是心慈义正,看不惯宫中风气,想要肃一肃,现下正是时候,秋雨绵绵,姚妃娘娘不若便费些功夫做了,后宫安宁,也好冲抵皇上忧心。”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姚妃自己原本就有这个念头,只是诸番想起,又诸番放下,一是事情繁多,着实没有功夫,二是种类繁多,有些棘手。
听了彩月说的话,姚妃虽然心中赞同,但对白莲花竟来提点她有些不快,心中只道你是高位我是高位了?可心里虽如此想,面上倒是一丝一毫都不露,反而笑道;“充媛想的极是,本宫原也打算这些日子做的,只等着雨停了再着手便方便些。”
哪知彩月竟又有话说,姚妃听了心中气愤陡然涨起,可却不能发落了她,只硬生生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