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熏院,彩月果然已经等急了,叫人出去寻了,见她好端端地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迎上前去,道:“娘娘,您总算回来了。”
白莲花木着脸,没有吭声,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手脚似乎都没有力气了一般,她转身坐到了软榻上,侧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彩月捧上热茶和点心,又给她手中塞了一个暖炉,转身自去叫人去找寻她的人回来,转过身来看着她还兀自一脸神游,不由得有些疑惑,“娘娘怎么了?可是冻着了?”
外头天寒地冻的,出去这么久,这手脚都冰凉了。
她伸手揭开暖炉的盖子,拨了拨,热意烘出来,这才放心地放了下来,转头去看白莲花,暖意融融,没过一会儿,她的脸颊上的冷意便缓缓消退了下去。
白莲花回过神来,觉得周身暖融融的,想了想压下心中的失落和惊惧,这才低声道:“今日季太医可在?”
彩月有些奇怪,前天刚请过平安脉,娘娘怎么这会儿又要宣太医了?可是看她神色不对,她也不敢说什么,忙道:“今日季太医当值,在太医署呢。”
白莲花咬了咬唇,眼中缓缓掠过一丝坚定来,抬起头来,道:“请季太医来一趟。”
彩月顿了一顿,当即应了,转身出去叫人去了。
瞧着殿中无人,白莲花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赵太妃,难不成果真是赵太妃……
她闭了闭眼,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意是她,常玉清的生母,可是那草药……
白莲花缓缓地睁开眼睛来,那药草她再熟悉不过,当年她身中此毒,并非不曾发觉,以致如此,都还清晰记得。
如果真是她,白莲花咬牙,那她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无辜枉死的温慧然、禹嫣儿,还有那么多皇子皇嗣,陈充媛,甚至还有本就罪无可恕的王庶人,通通都是拜这凶手所赐。
那么多冤魂在上,也不会让她当做视而不见!
她神思渺渺,只觉得胸口钝痛,彩月动作快,请了季淮过来,也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季淮不明所以,但听说她神色不好,又吹了风,便也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进了内殿,他躬身行礼,白莲花挥手叫他站起来,季淮抬头惊讶地道:“娘娘可是哪里不适?”
瞧着她面色发白,嘴唇略紫的模样,季淮有些吃不准,若是着了风寒,可不是这般模样。
白莲花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眸中一片粲然光华,低声道:“我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你去查一个人!”
季淮一惊,条件反射地问道:“是谁?”
白莲花一字一顿,眼前浮现的诸人面容,让她不得不说了出来,“赵太妃。”
季淮一愣,赵太妃?不是清王殿下的生母么?镇日在宫中礼佛,她能有什么好查的?
可是抬头看白莲花的模样,便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一个人,只在心中思忖片刻,他便点了点头道:“赵太妃乃是户部郎员外之女,此番只怕要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