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赫然就是刚刚成婚没多久的禹嫣儿,只见她气色虚无,面如金纸,看那情形很是不好的模样。
侍卫们吓了一跳,赶紧抬了轿辇过来,常玉清像是失魂了一般,把她抱到了清和宫里,连声叫人去传太医。太医院闻听此讯,慌得鸡飞狗跳,纷纷往清和宫而去。
皇帝得了侍卫禀报,也紧赶着去瞧,并没有怪罪清王爷擅自闯宫的不敬罪名。
白莲花一听这话,顿时惊讶了起来,二话不说,也赶紧往清和宫而去。只临走前,看着兀自无知的禹嫣儿,神色顿了顿,叹气地嘱咐了一番刚才的话,这才走了。
雪似眨巴着眼睛听着,神色木然呆滞,宝珠看了她片刻,心中悯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公主……”
雪似转过头去,不让她看自己的脸,过了半晌,才听见略带叹息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宝珠愣了愣,没想到雪似这般平静,可转念一想,若非如此,还能怎么样呢?想起她和常玉清之间的纠葛,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应了声是,转身退下了。
雪似一个人站在偏殿中,身上的燥热缓缓退了下去,她眼眸之中闪过异样的情绪来,原来……原来禹嫣儿的身体已经如此不好?
常玉清肯为她执意闯宫,那是说明了他的用情至深还是说明了禹嫣儿真的命不久矣?
想起禹嫣儿和自己说的话,雪似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该是该忧,又或者夹杂了许多对禹嫣儿的同情和怜悯?
过了许久之后,她心乱如麻,觉得自己的身体惶惶然如坠云雾之中,过了好久之后,才转身坐在了一旁,怔怔地发起呆了。
窗外,夜色更加深了,白莲花还没有回来。
清和宫中,殿内一派灯火通明,隐约能听见模糊凌乱的脚步声,和人忧虑的喘息叹气声。
常玉清失魂落魄地坐在殿中,皇帝面色沉重地坐在一旁,白莲花站在内帘处,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低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皇帝蹙起眉心来,微微地咳嗽了两声,看了常玉清一眼,见他仍旧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低声道:“十弟……”
常玉清缓过神来,抬眼看着他,站起身来躬身道:“臣弟失仪,还请皇兄责罚。”
皇帝心中暗自腹诽,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责罚你?顿了片刻道:“你随朕一同去吧,这里总归你也忙不上。”
前些日子他们住在宫里的时候,皇帝屡屡叫常玉清伴驾,也并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看着他实在劳累辛苦,便将他叫到殿中,晾着他,不过多久,就能看见他混沌地睡了过去,也不着人叫醒他,任由他睡着。
常玉清如何能不知,当即拱手道:“臣弟谢皇兄好意,只是嫣儿如今性命攸关,臣弟不能舍了她而去。”
皇帝哽住,瞥了瞥门内,见他慌张无措,心中极是挂念的模样,倒也不强求,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