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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遥本来热烈地回应着肖童, 虽然知是子荷动了手脚的缘故,可是被肖童如此温存地抱在怀里, 如何能不欢喜愉悦?
久违的情 欲燃烧着他,心底是满足与快乐。肖童的温柔和体贴, 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迦罗遥有一种的错觉,仿佛二人从来没有分离过。
但是在他最情热的时候,那一声“锐”,彻底打破了他的梦境。
迦罗遥仿佛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刹那间沁凉了心扉。
他浑身僵硬,面色铁青地望着那还在他体内律动的人,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僵硬之后便是震怒。无法言喻的痛心与痛恨交织在一起, 让他猛然抬起手, 想向肖童的脸上扇去。
但是今夜的月色仿佛特别明亮,青年被情 欲迷蒙的俊美面容意外地清晰漂亮。
肖童不论前生还是今世,容貌都十分的出色。而且奇异的是,他在情动的时候并不显得特别淫 迷粗鲁, 反而透着种隐忍地纯洁与青涩, 性感的同时让人心动。
迦罗遥最喜欢地便是他这种情动的神色。但是从前这些都是因为自己,而现在,是那个叫“锐”的人。
迦罗遥忽然一阵浓浓地悲哀。高举的手僵立半晌,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他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颓然倒在肖童怀里,任他予取予求,却再也没有刚才的热情与□□。
肖童似乎也隐隐感觉出身下人的身体越来越僵硬, 不似刚才那般与自己契合。但他被□□冲昏头脑,仍然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唔……”头好疼。
肖童捂着脑袋醒来,发现自己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
他呆了半晌,才慢慢记起昨天的事。发现自己的脚高高肿起,已经敷了药,架在枕头上。再掀开车帘一看,外面已是晌午时候。
奇怪,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肖童清晰的记忆只到昨夜与迦罗遥相依相靠,在大树下等高管家时却不知不觉睡过去。但是后面……
肖童心中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他还隐隐记得自己做了一个一夜情的荒唐梦,不过……应该只是梦吧?他又没有梦游的习惯,不会、不会真做了什么事吧?
肖童赶紧上下检查自己,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貌似没有什么异常。再说他梦里自己是上方的那个,现在还真感觉不出什么。
“肖公子,你醒啦。”
车帘被人掀开,一个人钻了进来,正是高子荷。他手里端着午膳,往小桌上一放:“你脚崴得厉害,这几天就坐马车吧。这是午饭,赶紧吃吧。”
“多谢高管家。”
“我还要回去伺候老爷,先下去了。你慢慢吃着,待会儿我叫人来收拾。”
“高管家,等等。”
“什么事?”
肖童忽然有些讷讷,道:“昨天……我和罗老爷是怎么回来的?”
子荷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淡漠,轻描淡写道:“我在林子里迷路了,幸好没遇到什么野兽,清晨时才回到车队,带人去找你们。你和老爷都睡熟了,我们一个个背回来的。”
“哦。”肖童有些局促道:“罗老爷没事吧?昨夜、昨夜没有受凉吧?”
子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受凉倒没有,受惊倒有。”
肖童一惊,结巴道:“怎、怎么受惊了?”
子荷淡淡扫了他一眼,模棱两可道:“肖公子自己想吧。”说着转身出了马车。
他回到迦罗遥的马车上,见他家王爷正倚在软榻上冷冷地瞪着他:“你没多话吧?”
子荷额上冒出了冷汗,低头恭谨地道:“王爷,属下没多话。”
他心里道是肖童自己问的,不算他多话吧?再说他也没将昨夜的事告诉他,只是暧昧地提醒了一下而已。
迦罗遥冷哼一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多事的事都做了,还不敢多话吗?”他心中恼恨异常,长袖一甩,呼地将榻前的东西都扫向子荷。
子荷不敢躲避,任由那些茶杯药碗招呼到自己身上,登时淋了个狼狈。
迦罗遥见他不躲不闪地跪在榻前,其中小茶壶里的茶还是热的,都浇在他身上,心里气也下去了几分。
“昨天的事肖童如果不记得了,绝对不许你们对他提起!”迦罗遥厉声道。
他知道那类迷药容易让人记忆混淆,而且后来肖童糊里糊涂的,估计醒来也会当自己大梦一场,因此刻意提醒子荷。
虽然他爱肖童爱得刻骨,但他同时也是高傲尊贵的摄政王。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别人的替代品。如果肖童真的另有所爱,那么……
要不杀了他!要不将他抢回来!
迦罗遥攥紧双拳。
他不能允许自己孩子的父亲去爱另外一个人。他的尊严不允许,他的孩子不允许,他……的心不允许!
迦罗遥痛苦地闭上眼,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冷声道:“下去吧。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否则,杀无赦!”
进京的最后几天,肖童一直在马车上养伤,没有机会见到迦罗遥。
奶娘时常抱着梦儿上来与他解闷。可爱的小梦儿真是一朵解语花,与肖童亲得不得了。只是他有些奇怪:“怎么小姐这两天不去罗老爷那?”
奶娘道:“老爷这两天身上不好,有些着凉,怕过给小姐,所以让我带小姐来与你解闷。”
肖童心里一提,对迦罗遥隐隐有些想念。尤其经过那似梦非梦的一晚……
他事后在自己背脊摸出一些抓痕,火辣辣地疼。他隐约记得那夜那个人,热情地回应自己时曾失控在他后背抓挠。也许这些都是那夜曾经的证据。只是无论他想到头大,不见到本人亲自确认的话,也只能是一个谜团。
四日后众人终于抵达京城。迦罗遥不想让肖童那么快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在城西安排了一处隐秘的房产,先住了过去。
肖童又歇了几天,终于可以走路了,便迫不及待地一瘸一拐地去向迦罗遥请安。
迦罗遥神态平常,看见他便和往常一样地亲切平和。肖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心下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迦罗遥道:“阿童,你日后有何打算?”
肖童想去皇家书局寻找关于肖锐的线索,可这件事不好贸然说出来。再说罗老爷既然有皇家珍本的书籍,想必也是官场中人,在他这里也能多少打听点消息,便道:“我目前还没什么其他的打算。罗老爷这里若还需要我帮忙,肖某愿意留下来继续为老爷小姐工作。”
迦罗遥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梦儿如此喜欢你,以后你就留下做她的专属护卫吧。”
肖童很高兴,连忙应了。
离开时,他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出言试探道:“罗老爷,那天晚上……您没事吧?”
迦罗遥淡定地道:“啊,没事,幸好子荷很快带人来把我们接了回去。不然三更半夜的,遇到野兽就糟糕了。”
肖童深深地看了他片刻,直到迦罗遥都有些不安了,才道:“那天累您着凉,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小心的。”
迦罗遥含糊道:“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脚伤还没好呢。”
肖童步履缓慢地走在廊下,心情沉重。
他现在有九分把握,那天的事不是梦。高管家明明说他是清晨带人去将他们接回来的,罗老爷却说高管家很快回来了,‘三更半夜’。二人的时间段明显不一样,其中定有一人在撒谎。
高管家没有说谎的理由,而如果那一夜的事是真的,罗老爷为了掩饰,很可能会说谎。所以孰真孰假,一辨即知。
而且那夜即使自己再如何困顿酒醉,也不会被几个大汉背回去却不自知。自己又不是死猪,怎会莫名地睡那么沉?其中必有缘故。
肖童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陷井,或阴谋?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被人图谋的。现在他占了迦罗遥的‘便宜’,要不要负责呢?可是当事人不认,那就顺着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肖童决定先把此事放下,寻找肖锐的线索为先。
皇家书局在皇城东北角,店面不起眼,里面的规模却很大,并不限制大家进入,但官方特殊的书籍和资料,只有有官蝶或名牌的人才有资格进入阅读和购买。
这种格局有点类似现代的国家图书馆,肖童只去了一次,便肯定这个皇家书局和肖锐一定有关系。因为这里面无论装修和设计,还是规定和制度,都和英国的国家图书馆十分相似。
肖童心情激动,可惜在几间购书室转了几圈,都一无所获,只好落落地回了罗府。
之后一连几天他都流连于皇家书局,这日他正要出门,却被人叫住。
“肖童,等等。”
肖童见是高管家,问道:“高管家,什么事?”
“这几日你都在忙什么?”子荷有些不悦道:“你是梦儿小姐的专属护卫,小姐好几天不见你,想你了,正在后院缠着奶娘找你呢。今天别出门了,去陪陪小姐。”
肖童有些惭愧。自他脚好了之后满脑子都是肖锐,都忘记了梦儿那个小可爱。
“是我不好。我这就去看看小姐。”
高子荷拍了拍他,语重心长地道:“你是梦儿小姐的护卫,陪小姐玩耍并非你的工作。可是小姐喜欢你,她年纪又小,没什么玩伴,你要好好照顾她。”
“是。”
肖童来到后院,还没进门便听见梦儿的哭声,不由心头一紧,连忙跑进去,见梦儿正在奶娘怀里大哭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