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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禾怀孕之后工作尽量都在室内, 加上注意饮食的缘故,皮肤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洗完澡刚出浴整个人就跟个水蜜桃似的了。
习季然看得两眼放光。
季禾特意学着台上的模特扭了扭腰,转了个圈:“怎么样, 觉得这颗水晶换这么一水灵的大美人还附送一包子,划算吧?”
习季然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那是水晶不是钻石?!”
季禾再次欣赏完左手无名指上的白水晶,勾唇笑得魅惑人心:“如果我说乔远顺便告诉我了关于这颗白水晶的故事,你会不会气得掀了房顶?”
习季然扭过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哪有什么故事,我不过是看你好骗,懒得花钱才用这么一
块破水晶就把你给蒙到手了。”
季禾不仅没生气, 还笑眯眯的把手凑到他跟前, 让他躲不开:“诶哟,我怎么越看越觉着这水晶戒指又璀璨又漂亮呢,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是某人亲自为我打造的才这么漂亮啊,诶哟, 你看看, 你看看,都发光了,真是比钻石还漂亮!”季禾越发得寸进尺了起来,自打她刚从乔远那儿打听来这戒指的来历之后,嘴巴就一直没合拢过。
习季然几乎是气急败坏,发誓君子报仇,三天都远, 明儿就找出能治乔远的那人,狠狠治治这大嘴巴!
习季然一向伶牙俐齿,跟他斗嘴季禾没占几次上风,所以这回格外的有小人得志的快感,得瑟得很,顺便还扭开了床头的唱片机。
习季然扑上去想关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早已准备好的录制的唱片里,有低沉却有些粗哑的处在变声期的男声缓缓的响起:“柴火妞儿,当你听到这宛如天籁的声音时,你的身份已经是我的媳妇儿,我孩子他妈了。首先,我得先给你报备一下,在你之前,我有个不计其数个的女朋友,但是,我保证,我没动过心,所以当有自以为是小三的女人找上门的时候,请谨记,没有谁,有资格从你那里抢走我,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是属于你的,从未改变。”
季禾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阻止他关掉那段自白。
习季然终于妥协,在录音沉默之际讪讪开口:“我这,就是录着好玩儿的。”
季禾目光灼灼:“老实交代,这是什么时候录的,初三,还是高一?!”
年少的习季然替她解答了这个问题:“前些天在水晶市场淘到一块纯净璀璨的原石,就想着为你打造一颗独一无二的戒指,我总幻想着有一天你能够戴上它,眼神激动而充满爱意。可是你的目光,从来都胶着在可恶的路皓程身上,陪在你身边的我,却总是惹你讨厌。可是你哪里知道,我倒宁愿你更加讨厌我,也好过对我无动于衷。所以我白天变得更加刻薄,晚上就更勤奋的打磨着,玉雕机偶尔不给力,所以我需要用金刚砂,昨天白天拉你上树的时候你嫌我手太粗糙,像是老人的手,那个时候我就冲动的想掏出还未完成的水晶送给你的。可是我忍住了,我想,我以后也一定忍得住的,一直忍到时机成熟,一直忍到能够名正言顺送给你的时候。”
季禾听到后来一直都没做声,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今天的时候你裤子弄脏了,我带你回家的时候心里竟然很雀跃,因为你出事了你慌张了,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是我,这让我觉得看到一丝曙光。我想,路皓程再好,可是他看不见你,就如同你看不见我一样,但是我肯定比你长情,等到你对他死心的时候回头,会发现我一直都站在你身后,如果你蛮横霸道的搜我的兜里时,就会发现这枚我会永远待在身上的戒指,或者说是注定属于你的,烙印……”
话一落音,便响起哀婉缠绵的曲调,几乎催人泪下。
习季然尴尬的想关掉,却被她生生阻止,季禾有些哽咽的抬头,依偎在他怀里:“陪我跳支舞吧,我们好像都没有一次跳一支完整的属于我们的舞。”
旋转,交错,闭着眼两人都能压着牌子的调子,这是季禾花季时收到的神秘礼物里的音乐,当初她一下课就拿着包的漂漂亮亮的礼物盒到他面前显摆,证明自己不是没人要的。
音乐是原创的,所以无处售卖,独此一份,她一直以为是某个羞涩内敛却又才华横溢的小男孩儿被她大姐大的气质所吸引,为她做的一首曲子,所以几乎是怀着骄傲又欣喜的心情闻声起舞,还拉着他一起在院子里绕着那棵古老的银杏树转圈。
竟不想,这首曲子,竟然是他做的。
季禾跳舞的时候心思百转,眼眶微红,感动得无法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来表达她的感激,和遗憾。感激他这么些年,在她从未对他正眼相待的时日里,坚持着对她的爱,遗憾没有在那最懵懂的青春里,就领悟他这份懵懂的心思。
习季然似乎看穿她的想法:“不要紧,我宁愿你现在才爱我,现在的你,比以前的你,更值得我去爱。”
这一句话,没有否认她那无知的青春,却在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值得被爱。季禾一向为工作拼命,被上司表扬肯定了无数回,却都抵不过这一句话。原来跟他在一起的季禾,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个季禾。
房间里那股缠绵悱恻,一直萦绕在沉默的两人之间。
只是播放着音乐的唱片突然卡了一声,然后响起变声期男孩独特而猖狂的大笑:“哈哈哈,柴火妞儿,我猜你现在一定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今天是愚人节,这是最近特流行的一个测试智商的游戏,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中招,哈哈,艾玛,笑死我了!!!”
……
“……”习季然这一刻恨死了当时年少恶搞的自己,双手投降,“我早说了,这是闹着玩儿的……”
刚刚感动得快噎着的季禾瞬间怒火朝天:“习季然,你找死!”
——————习二货和季禾篇完结分割线,但不代表后面不出现啊——————
“你们家老公可真狠心啊,这才新婚几天,就把你一个人抛下,你风华正茂的一个美少女,跟了他到头来竟然连张婚纱照都没有连个蜜月旅行都没有,啧啧,我都替你堵心。”何蓉拿着她的结婚证感叹,“果然,嫁人的时候是得擦亮眼睛,恋爱的时候把你捧上天了已注册就视你为饭粘子蚊子血。
“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没有把我捧上天……”季紫也有些幽怨,自打那天洞房花烛夜之后,他就一直在开会,开了个十来天打了个电话就直接飞了c市,难道真忙得连抽出点来看她道个别的时间都没有吗?而且听说习季然要带她姐飞去意大利拍婚纱照了,而她,连个影楼的,都不用指望了。
“所以说男人不能惯着,得管着,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话可有道理了。你总这样软趴趴的好欺负,到时候c市的市长夫人这个头衔就落别人身上了。”何蓉继续煽风点火。
季紫虽然心里有气,却对他是百般相信的:“别瞎说,我会对堂叔一心一意,他也会矢志不渝的,我们俩就是那种牵着手走到棺材谁都拆不开的!”
“啧啧,瞧你那副小样,你懂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你不会遇到七年之痒,你怎么就知道你们俩谁都不会出轨,你怎么就知道对方心里不会有越来越多的秘密……”何蓉还在噼里啪啦的对她进行现实教育。
季紫从开始的据理力争变得一言不发,何蓉最近失恋,所以说话越来越犀利,她本来是跟她斗斗嘴斗着玩的,可是最后被她戳中了心事,心情也跟着低落了起来。
何蓉一看,坏了,说过火了都快把人说哭了:“别介,你别当真了,我就那么一说,我又不是何半仙,说的话明儿就作废了,你犯不着这么较真的。”
季紫没再搭理,拿起书本,默不作声的看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到底按捺不住,找到了方义的联系方式,拨了出去,这都好几年了,他一直都没换号码:“方义吗,我是季紫。”
“我知道是你。”对方的声音沉稳了许多,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了阿紫,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你要伯母的联系方式。”季紫发誓,是忍了好久,才喊出这声伯母的。
“我妈?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方义很是诧异,在他心目中,季紫跟他妈应该是没有交集的吧。
“我找她有点事,你就直接跟她说,我明天下午在上回那个奶茶店等她她就知道。”季紫实在没打电话给她的心思,便直接留言转达。
“你跟我妈,见过面?”方义很是诧异。
季紫冷笑:“还不止一次呢。”
……
晚上的时候季弈城再次打了个电话过来:“我回c市是有件急事需要处理,明天又会飞北京的,这边的小吃不少,要不要带点过去?”
季紫想着明天下午的约会,有些心不在焉:“不用了,反正我要去复试的,而且我已经是c市人了,还怕吃不到吗?”
“也是,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好好准备复习啊,我明儿下午过来,晚上记得回家。”季弈城嘱咐道。
季紫这才觉得何蓉说的简直是无稽之谈,季弈城恋爱的时候没把她捧上天,注册之后也没把她当蚊子血,反而更温柔了一些。
其实打她一开口季弈城就听出不对劲了,似乎是从注册那天晚上开始,她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以往跟他一块儿的时候总是活力四射的,接到他的电话也是兴奋有加的,可是最近常常心不在焉,有时候一句话要说两遍她才听得到。联想那晚上的情况,他问了问老太太,也知道了个大概了。
之前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事的原因是不希望她心存负担,而现在,所有的真相他都已经清楚,反倒不怕她知道了。
以他对季紫的了解,她的反应,肯定是出乎意料却又让人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