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行为守则十九:万全准备,果断而行
“我们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一向脾气温和的斯莱特林哈利小宝贝终于在考试的压力下爆发了,在休息室里大发脾气。考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像德拉科规划的,他还指望着多学点东西好在未来对付伏地魔呢,结果,那个大蒜头从头自尾整整一年都没教他们什么有用的!而现在,他居然听到那个结巴的紫皮蒜在一间空教室里哭!
“不行——不行——不能再做了,求求你——”哈利原原本本地描述他路过时不慎偷听到的内容,连唯唯诺诺的哀求声也学的惟妙惟肖,学完了之后,哈利发现所有人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不是生气、不是鄙视、也不是厌恶……反正,就是很奇怪!
“我发誓我看到他走出来的时候眼角还有泪水呢!”哈利小黑猫瞪圆了绿眼睛愤怒跳脚,他们怎么就不生气呢,摊上这么一个胆小鬼老师!
潘西很尴尬的咳了咳,开始顺毛他,“好了,好了!我们早在学期之初不就决定彻底无视他了么?哈利,你快来跟我说说这一剂魔药的制作注意事项……”
哈利的注意力很顺利被潘西女王牵走了,不过他发誓,在他讲解的空隙之余,他看到布雷斯笑得一脸贱兮兮地样子偷偷捅蒙泰小声问,“你说那会是谁?”
什么谁呀——真是好奇怪哦!
德拉科已经是大人了,当然一开始觉得也挺那个的!不过随即他收到了别人带给他的斯内普教授的字条,关于禁闭通知的,时间已经定了,今晚晚上十一点,他和哈利,在禁林。事情飞快地被联系一起,德拉科想起了前世那次的禁闭,以前是年纪小,现在就不会看不出来这个禁闭的时间和地点都有古怪,尤其,那个黑魔王的宿体还在哀求……
那次,他和哈利遇到了什么?
想起那一团黑雾状黑魔王,德拉科的脸色有点苍白,但随即又有点蠢蠢欲动,靠独角兽的血存活的虚弱黑魔王,还有一只死亡的独角兽……他将面临一次多重的机会,能不能改变历史……
德拉科忽然坐不住了,他必须要事先准备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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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之行,他们的任务是在漆黑的晚上寻找受伤的独角兽。而进了林子没几步,海格就建议他们分头行动,他自己一个人向一处,德拉科和哈利带着牙牙向另一个方向。
“德拉科,老师不是说禁林是禁区不让我们来么?”
“哈利,禁林很危险,尤其是晚上,拿起你的魔杖,随时准备用障碍重重和火焰熊熊,如果遇到危险就拼命往回跑,知道么?”
“嗯。”
德拉科高举荧光闪烁过的魔杖,飞快地往禁林里走,地上银亮光泽的独角兽血痕迹并不难找,斑斑点点仿佛到处都是,这么多,说明独角兽肯定受伤很重,他一定要赶到独角兽未死之前,德拉科不知道怎样赢得独角兽的宽恕,可是他知道他得做点什么!
哈利也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在这方面,他似乎有着比德拉科更敏锐的感觉,到后来,简直是哈利拉着德拉科一心往禁林深处冲。
“啊!德拉科,看!”哈利忽然停下脚步,斜前方,一个美丽又凄惨的景象,洁白像月光一样圣洁的独角兽,身体不自然的蜷曲,地上到处都是闪亮亮丝缎般的银光,“它死了?”
“哈利,站在那儿警戒!”
德拉科飞快地奔过去,不,它还没有死,太好了!
呼吸很微弱,独角兽是一种生命力并不顽强的脆弱又美丽生物,也不知道伤成这个样子还能不能救回来。德拉科拿起魔杖嘴里反复吟唱着愈合咒,他不敢在圣洁的独角兽身上用黑魔法的快速愈合咒,这使得伤口愈合很缓慢,对元气大伤的独角兽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德拉科同时用另一只手从衣兜里翻出好几瓶一般魔法生物专用的营养剂,掰开独角兽的嘴就往里灌,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如果还没有效果,他就打算给它服用的巫师专用的补血剂了,没有办法,这世上还没有专给圣洁的独角兽服用的补血剂呢。
不知道是哪一种最终起了效果,独角兽缓缓张开了它金色的眼睛,虚弱、悲哀又绝望的看着他,望着那双眼睛,德拉科完全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办,忽然,独角兽开始哭,大滴大滴珍珠白色的眼泪球从他金色的眼睛里流出来,德拉科有一瞬间的慌乱,因为他从来没在文献里看到过独角兽会哭,记载中,魔法生物中真正会‘哭’并且眼泪有用的只有凤凰而已。
可德拉科好像被福灵剂俯身了一样,他立即随手召唤出了一个水晶瓶开始接独角兽的眼泪。一瓶接一瓶,足足接满了三大瓶珍珠白一样的透明晶莹指甲盖儿大小的眼泪球,独角兽仿佛用所有最后的生命力哭尽最后一滴泪水,直到它完全失去了呼吸。
德拉科放平了死去的独角兽的头,揣着那三瓶独角兽的眼泪心中难抑悲伤,仿佛被独角兽的圣洁感染了一样。
“德拉科,小心!”哈利忽然示警地大叫了一声,同时一个障碍重重扔过去了。
猛然回神的德拉科立即回头,忽然发现了身后的灌木丛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一个戴兜帽的漆黑身影,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行,朝着德拉科,不,朝着死去的独角兽蜿蜒而来,‘他’听到哈利的惊叫,忽然拔地而起,脸转向了哈利。
“啊啊!”哈利抱着头,魔杖应声脱手而自己跌倒在地上,伤疤火灼一样的疼痛疼得他想满地打滚,头里好像被人插入了一把烧红的铁剑,连带着思维都快模糊了。
“火焰熊熊!”德拉科几乎调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一个强大无比的火球冲着那个怪物就喷过去。
那团黑雾在火光中嘶嘶退去了,海格和人马听到了他们的骚动相继赶到,看到海格那庞大的身躯的同时,德拉科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许是刚刚力量消耗过大,但也许只是面对黑魔王,深刻到骨子里的恐惧在作祟,哈利因为那个伤疤,已经疼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这一晚,他俩都在医疗翼度过后半宿的。德拉科把那三瓶独角兽的眼泪交付了匆匆赶来的斯内普教授,曾经赫敏不成熟的诅咒猜想德拉科对教授提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些眼泪能有什么用,从没发现过记载,但是‘宽赦’二字因为独角兽临死前的眼泪而在朦胧间让德拉科觉得它们应该有什么用。
德拉科第二天离开医疗室的时候,他得到了庆祝出院的最棒的礼物,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圣光魔药,一大瓶。透明的水晶瓶里的药水发散着迷人的白光,像满月的月亮。握在手里,甚至能感受到心境的平稳和舒畅,从来没有魔药能做到这个地步,福灵剂也不能。
“非常完美的猜想。”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一如既往因为魔药的关系而呈现不太健康的蜡黄,但这一次,在给德拉科这份应得的奖励的同时,教授一向严厉地嘴角罕见的浮出了笑容,“独角兽的眼泪与血液的混合,血里的诅咒完全被宽赦了。我想接下来的时间,需要研究一下独角兽眼泪的作用。德拉科,如果成功,你也许成为历史上年纪最轻的梅林爵士团勋章获得者。”
“谢谢教父。”德拉科谢的不是这个荣誉,而是教授给与他完全平等尊重的态度,这个意思也代表日后允许他参与到后面的研究课题。
“好好准备考试,如果你没有获得全优或者年级第一,那就太令人失望了。”斯内普教授转脸又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始摆出马尔福式的假笑,他的教父在一脸唾弃卢修斯那个白毛孔雀把愚蠢贵族摆谱恶习传给了优秀下一代的无声咒骂中,转身离开了。德拉科看着教父渐渐远离的背影慢慢收起笑容,不,比起考试中的高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恐怕这一次,他要让他的教父失望了。
斯平克魔药完全逆转理论,他用来嘲讽诺特无知的那个理论,并非是路上随便抓一把就能打听出来的东西,那是他查找了无数马尔福藏书才找到的东西,就为了最后逆转这个他手中圣洁无比的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魔药。
圣光魔药,不是用来杀人的,即使它拥有强大的净化力量也不能使哪怕一个邪恶至极的灵魂净化至毁灭,它是神圣的,所以它只能用于光明的保护。但如果把拥有如此强大圣洁力量的东西完全属性逆转的话,那么它就一定是最可怕,最邪恶、最凌厉的杀手锏。
同样,德拉科也知道,要把如此圣洁的东西完全逆转,他一定要付出非常非常大的代价,但是他不在乎!
德拉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厄里斯镜像里的场景,是的,为了那一天,他不在乎!
还是有求必应室。
德拉科把魔药分成了三等份,一份日后用来做护身符,一份用来逆转,一份备用,也许,过一会儿他还需要它来救命呢。
一个巨大的逆转魔法阵,德拉科画了很久;
一个冗长的精灵语逆转咒语,德拉科背了很久;
一个施法人,已经完全准备;
一瓶圣光魔药,用去了他几年的心血。
用自己的血液引发,以自己精纯的魔力为支撑,以最古老纯粹的尼莫文为称颂,德拉科闭上眼,站在法阵中央,手握魔杖指着圣光魔药,全神贯注的开始吟唱……
整整两个小时,吟唱没有中断过。
如果此刻有人在旁边观看,就会发现那一瓶仿佛月亮般光泽的美丽魔药在德拉科的不断吟诵中开始变色,就像晴朗的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晦涩,变暗,然后变成了暴风骤雨前的黑灰,直至邪恶的黑暗完全降临,透不出一丝光亮,然后在纯粹的墨色中渐渐又发出黑暗的‘光泽’。
吟唱渐渐接近尾声,德拉科已经到了摇摇欲坠地边缘,他的脸色完全变成了死灰,灰蓝色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嗓音因为长时间的说话已经干涸沙哑,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了,他几乎掏空了自己体内所有的魔力精髓,他无力到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可德拉科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再告诉他,他必须念完,无论什么代价。
直到仪式完全结束,德拉科才慢慢张开眼睛,然后身体猛然一晃,他忍不住踉跄了一步以保持平衡,却一口气没有压住,噗的一声,鲜血从口里喷出来了。这一口血就像是被炸开的泄洪道,一直紧绷的精神和体力迅速在鲜血狂吐中流失,他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垮掉。
德拉科蜷缩地趴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呕血,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处神经都仿佛被撕裂一样疼痛,其实不是身体上的疼,德拉科知道,这是圣光魔药作用在他灵魂上的惩罚,因为他罪恶的毁掉了圣洁却制造了一个那样邪恶可怕的东西。
德拉科几乎是用爬的,晃晃荡荡艰难地摸到了自己的药箱,颤抖地摸到那那三分之一的圣光魔药,喝下去,剧烈的颤抖才开始平稳,疼痛才开始减轻,他躺在地上陷入了昏昏深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德拉科慢慢醒过来,在万应室里看不到窗子,他只是感觉到体力有点恢复了,才又重新积攒力气爬起来,从自己的药箱里找了补血剂、魔力稳定剂、精神缓和剂……从来没有哪一刻德拉科如此感谢自己优异的魔药技能,他知道这些魔药应该服用的剂量,也明白正确的服用顺序,要不然这么多种魔药混合下去,不死也丢半条命。
德拉科拿起地上那一小瓶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从白色变成黑暗的灵魂魔药——准备工作终于做完了,德拉科浑身脱力靠在墙上想,现在,就差去实地一决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