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饮冰接受了I过电台的采访视频。
在两天后,这段采访视频一经播出,在I过国内掀起了一股女权狂潮。街头,四处可见游行的女孩,她们之中,有人是反抗童婚的,有人是反抗强奸的,有人是反抗重男轻女的。
有许多贱民纷纷要求人人平等,彻底将种姓制度这个毒瘤拔出。
一时间,I国热闹非凡。
无论他们的游行是否能够达到目的,他们懂得反抗了,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言诺盯着电视上,记者拍到的那些游行片段,目露深思。
他的目光从电视上收回,看向拉普,问他,“她人在哪儿?”
拉普还没说话,言诺又说,“你跟我去阿罗森格家,把她接回来。”
拉普终于开口了。
他说,“季小姐回A国了。”
然后,拉普便看到言诺愣了下,跟着,懊恼和愤怒,齐齐涌现在那张冷峻的脸蛋上。
…
门铃响了。
奥莉薇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女孩,有些茫然。“你找哪位?”
季饮冰认出了奥莉薇。
竟是那晚被她救的那个女孩。
这么说,克莱文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自己就是那晚,救了奥莉薇的人?
“请问,克莱文在家么?”
“你找克莱文?”奥莉薇眼神里带着些小八卦,“你该不会是冰吧?”
季饮冰有些愕然,“你知道我?”
“当然,我哥哥可欣赏你了。”
原来是兄妹。
奥莉薇邀请季饮冰进屋,她走在前面,有些纳闷地问季饮冰,“我们是不是见过?”
季饮冰说没见过。
既然她不记得了,那就永远也不记得比较好。毕竟,那样的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我哥哥在楼上,你等着,我去喊他。”
“我可以上楼去找他么?”季饮冰说,“毕竟他腿受伤了。”
“当然可以。”
奥莉薇指了指楼上,说,“二楼左边第二间房,就是他的卧室。”
“谢谢。”
季饮冰爬上楼,敲响克莱文的房间。
“e—in。”
季饮冰拧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打游戏的克莱文。他穿着无袖背心和沙滩裤。以为是奥莉薇,克莱文懒散地瞥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丢了魂。“我的上帝!”
克莱文一下子跳起来,还伤到了腿。
“我的天,怎么是你,我…”克莱文催促季饮冰出去。
季饮冰无奈地退出房间。
屋内翻箱倒柜了十多分钟,才听到男孩急促的声音说道,“请进。”
季饮冰再次进屋。
不过才过去了十多分钟,克莱文的房间便焕然一新。被子铺得平直,没有一丝折痕。桌上的书本全都收拾好了,本来穿得像个宅男的青年,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体恤衫和修身的长裤。
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好了,他站在床尾处,面带羞赧之色地看着季饮冰。
季饮冰说不出那一刻,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跟克莱文,像一类人。
和言诺一起的时候,她是克莱文。面对克莱文的时候,她倒像是言诺了。
“腿怎么样了?”
克莱文拍了拍腿,说,“恢复得再好不过。”
“那就好。”
“请坐。”克莱文的房间里,只有一张书桌椅。季饮冰也没客气,她坐了上去。克莱文对她的到来,是很好奇的。他问,“你没回国么?”
“回去了,又来了。”
若是在以前,克莱文听到了这话,准会调戏一句:这么快就赶回来,是不是想他了?
但他很规矩的没有问这个问题。
季饮冰忽然说,“克莱文,我很抱歉。”
“关于什么?”
“你的腿。”
克莱文脸上的笑容,彻底失踪了。
季饮冰用歉疚的目光望着克莱文,她说道,“你肯定也猜到了,你的腿弄成这样,是拜谁所赐。克莱文,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克莱文苦涩一笑。
他说,“我想不通,这么无私善良的你,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人。”在克莱文的眼里,季饮冰的男朋友,等同于黑社会老大。做事无章法,罔顾人命。
“对我来说,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季饮冰想到自己这前半生,感慨说道,“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我。”若说她是一颗蒙尘的珍珠,那言诺就是那个为她擦去身上灰尘的人。
没有言诺,就没有如今的她。
克莱文猜到季饮冰和她那个男朋友之间,肯定有曲折的故事。
他不是故事中的人,不敢妄自评断他们的感情。
但他对此还是感到不满,“他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他会伤害到你的。”
季饮冰不说话。
“算了,我不怪你,你不要说抱歉。”
季饮冰便说,“事情因我而起。”
“算了算了,留下一起吃个午饭再走?”
季饮冰瞧清克莱文眼里的期待,她到了嗓子眼的不字,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好。”
在克莱文家吃了午饭,季饮冰这才回自己家。
假期剩下的时间里,季饮冰一直泡在庄龙的实验室里。庄龙看出她跟言诺闹了矛盾,也没有帮忙调节,任由他们自己瞎琢磨去。季饮冰在躲避言诺,手机停机了也不充话费,言诺给她充了,再打,却也是关机。
言诺最近忙得有些脱不开身,又担心季饮冰,只好单方面联系庄龙,请他多多关注。
庄龙好奇地问了他们矛盾的由头。
言诺沉默了片刻,还是老实交代了。
听完后,庄龙哑然了半晌,挂电话前送给他一句,“你真是活该,谢天谢地,你也算是遭报应了。”然后就挂电话了。
所谓最佳损友,可能就是庄龙这样的。
言诺再次来A国,是在十月份的时候。
季饮冰在校门口见到他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委屈蒙上心头,她几乎想哭。季饮冰假装没看见他,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言诺跟在她后面,也不急着认错。
她坐地铁,他跟着上地铁。
她下地铁,他也下。
她往公寓方向走,他也跟着。回到公寓那条大街的时候,街对面相识的一个叫做马玲达的老太太,还叫住了季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