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我找到了想要好好活着的动力。”
吴佳人的一番话,被魏舒义听进心里。
魏舒义受到了震撼。
他感到迷茫,甚至是困惑。“有件事,我很好奇。”他的语气也是不解的。
吴佳人说,“你问。”
“就是…”魏舒义终于还是问出了他心底里的疑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长得好看啊。”吴佳人不假思索回答。
魏舒义却蹙起了眉头。
他推开怀里的女人,沉着脸打量她,眼里多了一丝阴翳。
他扣住吴佳人的双臂,紧声问她,“就因为我长得好看?你就喜欢我?”他的语气是愤怒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他说,“如果仅仅我长得好看你就喜欢我,那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也喜欢他们?”
吴佳人看了他一眼,不再糊弄这事,却也没有正面回答。她反倒是问魏舒义一声,“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喜欢你,魏老师?”
这皮球滚到了魏舒义面前,魏舒义眉头紧紧地拧着,眼神是疑惑的。
“我不知道。”他回答的挺诚实。
但他就是觉得,吴佳人不该稀里糊涂的喜欢上他。
仅仅是因为他帅?
拉倒吧。
比他好看的不知多少,怎么不见吴佳人处处留情。魏舒义最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身为警察,吴佳人在酒吧被林致缠上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拒绝他,却偏偏要找上自己。
被方俞生那张脸的美色攻击到了,魏舒义不会盲目自信到,真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帅。
吴佳人低叹息一声,语气莫名地说了句,“你以后会知道的。”
魏舒义讨厌这种感觉。
吴佳人从他怀里起身,她说,“我睡客房,你去睡吧。”见魏舒义两道目光还放在自己心上,她心里微微一暖,便说,“我会调节好自己的心情,你不用担心我。”
身为一名警察,她的心理素质不会太差。
这数个小时的混乱,已经足够了,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她就不够格当一名警察了。
说完,吴佳人就自己打开了客房。
见客房里只有一张床和床垫,没有被子,她回头,问魏舒义,“还有多的床单和被子么,我将就一晚上。”
魏舒义说,“就睡我房间吧。”
吴佳人惊讶地一抬眉,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说了句,“魏老师,我这个人,跟你睡了,是要嫁给你的。”她靠着们,懒洋洋地问他,“你确定,还要让我睡你的床?”
魏舒义丢下一句,“要睡不睡。”就大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吴佳人在原地停驻片刻,迈腿,跟了上去。
两个人躺在床上,听着细雨搭在窗台上的声音。
哭过之后的身子,总是容易疲惫。吴佳人就真的睡了。
魏舒义早上醒来的时候,吴佳人已经不在了。他甚至不知道吴佳人是什么时候从他怀里钻出去的,也不知道,她走了多久了。
他换了衣服起床,一个人吃了早餐,去了学校。
下午,魏舒义还是买了鲜花,去了墓园。
宋局今天下葬,他的同事、老友、部下、妻儿亲朋好友,以及曾经受过他帮助的人,全都来了。陵园里今天人特别多,但现场却很安静。宋城的妻子,年过四十却貌美花,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吴佳人和康辉的中间。
她明显哭过,双眼通红,但仪态却很好。
宋城的女儿站在吴佳人身旁,她一直在哭,她的哭声,令许多前来吊唁宋城的人落泪。
魏舒义拿着花,走上前,献给宋城。
吴佳人看到他,朝他点点头。
宋城死后的一个月,缉毒队忙得很。
吴佳人没再跟魏舒义见面,就连微信都没有聊过。
再次见到吴佳人,是在一个月后。
农历三月中旬,滨江市的花海开了。魏舒义接到吴佳人的电话,她邀请他去看花海。
魏舒义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期待。
再次见到她,魏舒义发现她瘦了。
她穿着纯白色的系带露脐衬衣,下身则是一条低腰牛仔裤。她头发编成辫子,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右肩背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包包上,仍然挂着那个亚克力小人。
吴佳人今天没有开摩托车,她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拿着酸奶,一边喝,一边等魏舒义来接她。
魏舒义将车停在小区对面的小店门口,远远地盯着她看,目光在她性感的腰肢上,停顿了很久。
将车开到吴佳人面前,魏舒义摇下车窗,说,“上车。”
他的副驾驶干干净净,吴佳人却主动坐到了后面。
回头,魏舒义看着吴佳人手里的酸奶,问,“没吃早餐?”
“吃了。”
“哦。”
吴佳人却盯着他脸上的口罩,疑问出声,“你戴口罩做什么?”
“花粉重。”魏舒义没再说话,吴佳人也没深问。
路过商店,买了些水和小零食,两人出发去了螺汾村。
螺汾村在几年前还是个普通的小村庄,后来被开发出来,种植鲜花,成了鲜花培养基地。每年到了春天,总有无数游客前去观赏,拍照。到螺汾村的时候,才九点半。
下车前,魏舒义问吴佳人,“带相机没?”
“有手机。”
闻言,魏舒义却从车里拿出来一个单反,递给吴佳人。
吴佳人瞄了一眼,说,“挺贵的吧这个。”
拧开矿泉水,魏舒义说,“少买点儿化妆品,省省就有了。”说完,他摘下口罩,仰头喝水。
吴佳人打开相机,先是对着魏舒义拍了一张,将他仰头喝水的样子拍了下来。吴佳人低头看那照片,嘴上答道,“你有了,我还买相机干啥?”
魏舒义:“…”
深深地望着她看了几秒,魏舒义竟然没有反驳。
租了个两人座位的自驾电瓶车,两个人围着花海小道,慢悠悠地游玩。魏舒义多数时间都在看花海,吴佳人则忙着拍下看花海的魏舒义。到了中午,两个人在当地农家乐吃饭。
坐下后,发现魏舒义脸颊和脖子有些红,以为他是热的,就把窗户打开了。
桌上有茶水,魏舒义倒了两杯,递给吴佳人一杯。
他正打算喝,吴佳人却阻止了他。“别喝。”
魏舒义一愣,看向她,有些困惑。
吴佳人从包里拿出矿泉水递给他,说,“喝这个,干净。”
“这茶也不脏。”魏舒义说。
吴佳人没有否认他的话,只是说,“怕有毒。”
理解了她的意思,魏舒义心里忽然尖锐地疼了一下。“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吴佳人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也不算大事。这一个月,我们动静太大,得罪了一些人。局里的水,被人投了毒。有人喝了,及时送去医院洗了胃,人没事,就是遭了罪。”
吴佳人语气特别冷静,魏舒义闻言却变了脸色。“你们这工作,也太危险了吧?”
“没办法啊,危险的工作,也必须有人干啊。”
魏舒义没吱声。
没接触这个职业群体,魏舒义是不能感受到那份紧迫与危险的。认识了吴佳人,特别是在宋局死后,魏舒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危险,时刻就潜伏在身边。
他状若无意问了句,“有没有考虑转行?”
吴佳人冷哼,“不转,当警察多好啊,我有三金一保,买房还有公积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