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窝棚的原主人现在就躺在外面,虽说死了……
他拥有罗兰用来打压我的那种气势,但无论是强度还是运用都远远不如罗兰。我和罗兰对战时都能顶着那种压力送他一对熊猫眼,更别提这位了……所以我要了他的住处,用他的生命购买。
那种气势……是什么呢?
我用细长的手指用力的掐住了头颅两侧的太阳穴,用一只手掐住,看上去就像是只手捂住了双眼一样。
就在我以为我即将睡着的时候,门被大力的踹开了,撞在墙壁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一个矮个子窜了进来,语气很是不屑的说:“喂!这里我要了”
“呵……从我手里抢东西……”我没有动,唇却高高的弯起,画出冰冷的弧度。
记得洛云曾经评价过:诺亚这个人看似冷淡,但是只要你缠上去就会发现——上天是公平的,或者说四肢发达头脑就必然萎缩——她实际上是个没大脑加粗神经再加天然呆的家伙……简直太好欺负了……但如果再熟一些你就会惊讶的发现,这孩子还有两个算不上坏更算不上好的毛病——第一个是记仇,那叫一个小心眼:第二个是护犊子,护短,更是可以解释为独占欲强……她认定的东西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会死的很惨的……比如说她的起床气——因为她认为那是在侵占她的睡眠……
我没有反驳过,因为那的确是事实……
我放下手,从床上坐起来,眼神阴郁:“很好,我生气了……”
那个矮个子蒙着脸,当我从床上坐起来之后,那双金色的眼睛闪了闪,似乎很是开心:“你长得很和我的胃口,我不杀你,你走吧。”
“真可惜……”我冷笑道,“你不和我的胃口。”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强大的杀气:“我决定了,你要死。”
“试试看好了。”我站起身,扑克牌已经握在手中。
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破伞,飞速的向我冲来。我闪开了他的冲击,顺手甩了他几张扑克。果然……被闪开了……是速度性的对手呢……在心中制定了方案,我闪躲开他刺过来的伞,却一个不慎,被横扫的伞骨打中了左手。“咔吧”一声,强烈的痛感就从左手食指传来。
啧……大概是断了。
他眼中精光一闪,趁机攻击我的左手。我闪躲着他的攻击,尽量用右手与他对抗。过了几招,我不由得皱眉,右手有些不舒服。照这样看来,再过几招右手也会断掉。他将我的表情看在眼中,忽然就不顾一切的攻向我的右臂——那里被打得最多嘛……
最后的全力一击?我笑了,右手不躲不闪的直接握住了那把伞,左手则是趁机掐上了他的喉咙。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便是全力地挣扎。
“你尽管动吧,”我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只要你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杀了你……”
他安静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他金色的眼睛其实蛮有趣的:“为什么要蒙面呢?不会闷吗?”
之前(上辈子)有一次表演魔术,需要扮成蒙面客,结果我憋得差点心肌梗死……
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却又冷冷的说:“与你无关。”
“你真是奇怪,”我无视他的躲闪,将他的面巾拉下来,仔细的打量一下,“长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装神秘,装13,鄙视这种行为。
“你真的这么想?”他呆呆的问,表情……像是见了古董复活……
这家伙是笨蛋吗?我愤愤的把他甩到了一边,没好气的说:“假的。”
他摔在那饱经摧残的门上——我来时就是像他那样踹门来着,但是却毫不在意身上的伤痛,又扑了过来:“呐,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一改之前的冷漠,像只……小狗……
这个认知让我黑线了一下,但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西索,你呢?”我对扑克牌发誓,最后那两个字我绝对不是故意说出来的,那是我良好的家教养成的习惯性礼貌……
他的眼睛又亮了亮:“我叫飞坦。西索你的嗓音很好听,语调也很奇特,真奇特。”
黑线加倍。语调奇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至于嗓音……我并不认为刚开始发育的幼年版公鸭嗓有什么好听的……他的耳朵是摆设吗?
在我还在与黑线君作斗争时,飞坦又叽叽喳喳的开始说了:“西索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你刚来这里,肯定不习惯,我就跟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从出生就在这里,对这里很熟的。”
这次不只是黑线,一只乌鸦带着同情的目光从我的头顶飞过。这家伙是白痴吗?!在流星街这么危险残酷的地方,他们的戒备心不都应该很强的吗?为什么与我搭过话的这三个都这么另类外加自来熟?我这是什么特殊体质吗?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啊麻烦?这家伙是话痨是吧是吧……
“西索……”看我半天没反应,飞坦双目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为什么不要我呢?我很喜欢你啊……你不满意我哪里,你说出来好不好?你说出来我马上改……西索……”喂喂!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瀑布……不,数量和质量都堪比头发丝的黑线搭在我身上……还有数不清有多少的乌鸦依旧带着同情的目光从我头顶飞过……我……我这是招上什么了?这小子是千面人吗?是四川穿来的吧?怎么变脸和翻书似的?
“西索……”飞坦的眼泪已经下来了……
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为了活着去见罗兰,我爆发了……
黑着脸把那家伙甩到床上,然后我也躺了上去:“现在闭嘴!我要睡觉!不许吵我!”看着他听话的闭上眼,我也满意的睡了。
什么?你说担心这小子在我睡着时给我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