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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今天上午有空,我把最近所有关于都市爱情偶像狗血剧的小说都放进手机里,开始进行扫文。雅*文*言*情*首*发

我的《浮生》需要一个基调,就好像过去农村手工编织一块粗布,至少需要把木架子弄起来,并且算出长宽,这样才可以再在上面来回编织。

雨后的第一天,晴空万里,居然很冷。

也许是因为这场雨彻底下透了,所在我坐在湖边的长躺椅上的时候,需要把腿卷缩起来,放在裙子里面,似乎才能稍微暖和一会儿,mary姑娘帮我端过来一杯热巧克力,一块胡桃派,又拿过来一条很轻薄的白色羊绒毯子,盖在躺在我腿上正在午睡的男人身上。mary姑娘很怕吵醒他,于是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震动,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骗子?

不知道什么灵感,我划开了手机。

“宝贝啊,我和你妈妈到北京来看你了。你妈妈对你可好了,她还给你买了一条大钻石的项链,光上面的吊坠就足足有3克拉,几十万呢!”

……

我切断通话,果然是骗子。

谁知道,不一会儿,有短信就传了过来,——alice,我是king。刚才姑父打电话过来,说你把他的电话挂掉了。这次他专门从老家过来,想要和你重续亲情。

诶,断开的亲情不是那么容易续上的,破碎的镜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黏合的,要说,如果艾丽丝本尊还在,没准也许还可以,毕竟,艾禄权是她亲爹,可是我就……算了。

我也没有回短信。

枕在我腿上的男人似乎醒了,他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刚才谁的电话?”

我,——骗子。

“哦。”

他起身,我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揉了揉自己早已经僵麻的大腿,勋世奉斜睨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赶紧冲着他笑。

晚上,我乘坐最后一航飞机从上海回燕城。

他送给我的那些恐怖的巨钻,我一个也不能带,不过我把那颗翡翠佛头带回去了,我从淘宝上买了一个黑色帆布的大包包,可以放下我的mac pro,手机,钱包,钥匙,口香糖,化妆盒,还有薯片,这颗佛头刚好挂在外面,像一个可爱的圆子。雅*文*言*情*首*发

飞机一落地,我发短信给他报平安,然后打车直奔酒店,廖安他们刚收工,大家都回去睡觉或者鬼混去了,廖安正在一座空旷的屋子里面做愈加,旁边还摆放着她的ipod,播出异常妖娆的音乐,我甚至还看到她面前蹲着一座香炉,上面的青烟袅袅升起,我感觉廖安马上就可以涅槃了。

我在她面前坐下。

“哼~~~~~~~~~~~~~~~~~你回来了,哼~~~~~~~~~~~~~”

廖安说话的时候,气息悠长,很像一只千年狐狸。

“上海之行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还好。

“看你眉目含春,面带桃花,难道,不久将是大喜之日?”

我笑着摇头,并且从包包中把pro拿出来,给廖安看了我对新剧本《浮生》的构想,廖安的双眼瞥了一眼我的包包,……,旁边的佛头,似乎好像没有看清楚,她又看了一眼,最后从一个蛇形的姿势变回正常人的姿势,然后给我来了一句,“靠,土豪,真tmd的土豪!”

第二天在片场,我发现萧容在镜头前面的感觉越来越对劲了,她的演技本来就好,现在不闹情绪之后,镜头前的表现力简直可以说是力透镜头,廖安很满意。

傍晚,勋暮生给我传了一条短信,说他在上海喝了我的排骨汤,于是,想要回请我吃饭,我告诉他好,并且说,等过几天我回北京就给他电话,他说,他就在燕城,并且问我今天晚上吃饭,可以吗?我说好。我以为他也会在万荷千峰园,没想到,他过来接我,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

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外面是一个鱼塘,四周全是菜地,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围绕着小山有一条很不错的道路,沿着道路开车,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就是勋家的大宅院。

他点了几样菜,全是燕城当地的农家菜。

一盘拌苏子叶,一盘蘸水西红柿,一盘新鲜黄瓜,一盘老汤烧鸡,一盘冰糖煮的山楂,还有一盆子炖肘子,主食是葱油饼。

“alice,今天请你吃饭,其实是有事想要和你说一下。”勋暮生坐在椅子上,忽然站起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这里并没有那么好的冷气,盛夏的燕城像一个蒸笼,根本穿不住挺括的西装。他说,“是关于我六哥的事。”

六哥?

我脑子中一圈问号,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六哥?

“是,我六哥,他是我三叔的儿子。”勋暮生顿了一下,才说,“唯一的儿子。”

我点了点头。

他说,“我六哥只比我大一个月,他人很好,真的很好,虽然是三叔的儿子,可是和我三叔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他像他妈,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当时,我爷爷送我们两个到英国读书,我在三一学院,他在帝国理工。他一直住伦敦,离我们学院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那个时候,出了意外,他属于是被殃及的池鱼,arthur对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具体什么事情我不想说,相比你也不想听,总是,我六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精神状态不好。我想,那个时候的arthur过于年轻,锋芒毕露,并且三叔,……,你见过我三叔,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被我奶奶娇宠过头,人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和arthur一直不好,从争权到争利,还有莫名其妙的一口气,他们争了多少年,可是,最深的仇怨,就是在我六哥身上。arthur做的这件事当时在我们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是公然对祖宗家法的挑衅,在我们家,arthur可以夺三叔所有的股权,可以打压他,甚至把他净身出户,让他永生不得踏上manhattan的土地,这些都可以,但是,他不能把三叔弄到断子绝孙的地步。”

我赶紧又点了点头。

勋暮生,“我三叔和arthur争了这么多年,期间很多事情连我都不知道,他最后以惨败收场,可是在下台一鞠躬之前,他居然还想要刺杀arthur,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大约知道,三叔让人给arthur扎了一整管的可卡因。”

我,……

“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是白热化,最近,arthur居然把已经疯了的六哥送入联邦重刑监狱,六哥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年,我三叔肯定没有儿子送终。我知道,他和arthur之间是血仇,我也知道,他和arthur的冤家到死也解不开。但是!”

我感觉他似乎想要压抑什么情绪,平稳了一下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勋字,勋世奉,终究不能自绝于家人,自绝于祖宗。”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沉默。

勋暮生看着我,“除了这些,还有安全问题。他身边有世界上一流的保镖,他不怕,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逼到我三叔不惜鱼死网破的时候,我怕牵连到你。”

我抬头,看着他。

勋暮生那双眼睛黑如夜空一般。

他,“原来我说的话,他还会听,可是,……,他对我的成见太深,而且,前几天在上海,我也不对,不够冷静,不应该当着你的面把他结过婚的事情说出来,从那之后,他对我完全不信任。但是关于六哥的事情,我的心意是好的,我不想说出来却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不想看着他走一条越来越艰难的路。你是中国人你明白,家族的事,不是法度,强权,金钱就能说一不二的。并且,要说现在全世界有一个人说的话,他还能听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你。”

我不知道应该给他一个什么样子的回答,因为,我根本不想去碰这件事。

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勋家三叔与勋世奉之间十多年的恩怨情仇,就说我本人作为勋世奉被勋三爷派人扎了一管可卡因的目击者,还有我自己的经历来说,这样的争斗不卷入无辜者,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对勋世奉这些事情知道的很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我却明白,也许在我看来异常不合理的事情,却因为我所不知道的某个环节堵上之后,而变的合情合理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我会足够分量去影响他。

不过,……,看到眼前的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对他完全不信任,并且有很深偏见’的人而着想,这是不是说,他也长大了?

我拿出手机,在上面仔细打出一行字,告诉他,——我不合适。

先给他看。

然后我又打字,——勋家内部,还有没有哪位长辈可以得到arthur由衷尊敬的?

勋暮生看到我打的字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是一种微妙的难堪,相比,这个答案并不好,果然,他摇头,不过,随后,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然说,“五爷爷!arthur对五爷爷好像还挺尊重的。”

我想了一下,在手机上打字,——他12岁回勋家,今年32岁,这2o年来,赫赫扬扬的勋氏家族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得到他由衷信任的,反而一位只见过几面的陌生老人可以让他尊敬,这就是豪门家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