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为所动, 继续说:“你之所以如此让步, 不过是为了报答你姑姑养育之恩,不想她失去所有的势力包括你,不敢激怒秦钰, 哈哈哈哈,我说的对吗?”
楚莫凡不语, 黑衣人更加狂妄:“为解相思,让堂堂丞相乔装成一介书生, 还要费心思瞒过秦钰的双眼, 丞相大人不容易啊。今夜大好时机可以让你拥有一心所想又不敢靠近的女人,还有什么理由放弃?”
楚莫凡看着怀中女子绯红的双颊,移开视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秦钰后悔。”黑衣人恶狠狠的说:“我要让她失去所有在乎的, 失去一切,比死更痛苦百倍万倍!”
楚莫凡淡淡的笑:“我凭什么要配合你?”
黑衣人有些吃惊:“难道你不爱她了?”
“错!”他看着贝贝的脸莞尔而笑:“爱之深, 便不会伤她所爱。”看了看黑衣人:“你不会明白。”言罢举步欲走。
“等等!”黑衣人已经不比刚才自信:“你与秦钰权利相当, 为何要自降身价低他一等,不如与我联手对付他,我保证能让你的姑姑东太后地位更加牢固,你也能得到心爱的女人!”
“耶律保云。”楚莫凡回首:“若你真是耶律保云,我只奉劝你一句, 保贝此生的幸福险些毁在你手中,你也该好好反思了。”
黑衣人顿住脚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 我不是耶律保云,不是。”撕下脸上的伪装,竟是面目全非。
贝贝躺在床上难受得哼哼,不知道过了多久,喉头滑过清凉的液体舒缓了干燥的嗓子,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清明。
她睁开双眼,秦钰好看的脸庞正对着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贝贝咳嗽了几下虚弱开口解释:“将军,我被人、下药了……”你要发脾气千万不要打脸啊……
“我知道。已经解了。”
她被下药了他居然这么冷静,这有点不像她所认识的秦钰啊?!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她记得是莫凡送她回来的,按他的性子该是会狠狠欺负她才对。
在贝贝升起他这是暴力发生的前兆同一时刻,他突然俯身抱住了她:“贝贝,无论你听到什么想起了什么,都不要恨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贝贝呆了一呆,随后郑重点头:“将军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不会恨你的。”星星眼仰望,憋了一会儿:“如此……能再涨些月钱吗?”
“……”秦钰俊朗的脸庞神色多变变了又变,良久,用挺直的鼻梁抵住贝贝光洁的额头,突然笑得开怀俊颜动人:“贝贝,但愿你一直这么贪财。”
“啊?”
他站起来抖了抖衣袍,神情严肃认真,“高基。”
“属下在!”神出鬼没随时潜伏在门外的高基应声询问:“主子有何吩咐?”
“从今天开始,夫人每月例钱上调……”微微顿了一下,在贝贝满心雀跃的狂喜下,“十钱。”
外头安静了一会儿,“……是、是!”
贝贝的心在滴血。
大将军太小气啦!
这天夜里贝贝留宿在她和秦钰的婚房,没有去隔壁睡。
身边有个通医理的人在,什么江湖上流下流药丸药粉十香软经散其实都不是问题,被他三两下就给解了,一点挑战性质也不存在。
贝贝晕了两个时辰睡饱了,躲在被窝里数羊数了一会儿有点无聊的开始数帐顶的绣花。
探头过去瞅了瞅侧卧在她身边的男人,听他呼吸平稳该是睡熟了,长睫浓密乖顺地覆在清俊的面庞上较平时少了孤傲乖张,多了几分贝贝认为正常又超乎常人的气韵,不知不觉竟看得入了迷。
贝贝移开视线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找了几个借口,拉高被褥蒙头睡觉。
太玄幻了,她居然觉得他好看,居然被这大魔头的表象迷惑了。
最近似乎怎么看秦钰都好看迷人得很,莫非这便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俗话?
贝贝立刻否决,秦钰本来就生得漂亮,是大周国的美男子,她会觉得好看再正常不过,对的对的。
从对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分析中回神,腰间不断摩挲的指尖像是在引起她的注意,贝贝僵着身子往里躲。
他居然没有睡着,那她刚才偷看他……
这不是关键的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才是关键。
接下来河蟹爬过……
夜半贝贝被搂着她入眠的男人吻醒,依然湿润的双腿间是他霸道的手掌,正肆意挑拨她敏感的位置,她睡得不是很沉但也并没有睡着,酥麻的快意一阵一阵忽浓忽浅:“将军……”身体突然被贯穿,“——唔……”酸胀的感觉从下面传向全身,紧窄的甬道被填满,一声惊呼被他吞噬。
“嗯,将军……”她喘息着细细□□,不由自主唤着他。
满室春光,空气中渗透着彼此早已成形,但一直被她潜埋的浓浓爱意。
承欢在他身下忘情的度过了一夜,忐忑了一夜。
从忐忑中醒来,贝贝习惯性的揉揉眼翻身打算赖个床再起,面前猛然放大一张让她纠结一夜的脸,初醒的大脑似乎不太灵光,木木点头自言自语:“是挺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旁边的男人脸上突然漾开一个迷人的幅度:“宝贝觉得我好看?”语气轻快,他看上去心情甚为愉悦。
原来大将军喜欢人家赞他。
清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明媚动人的笑容,贝贝对昨夜和莫凡的事情也不再耿耿于怀,不再时刻防备秦钰会生气,然后欺负她,再告诉她:“更深露重你还跑出去做什么,还让丞相抱着回来,还乱嗑药,害我贴老本给你解毒……”
正暗自庆幸着。
“昨晚你偷偷出府之事是否该与我解释一下?”他淡淡发问,长发半掩住露在被褥之外的性感锁骨。
贝贝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美景,一点也淡不起来,支支吾吾了几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将军昨夜去了后院?”
秦钰显得不太自然,担心此事越描越黑,尤其是面前之人。假意四下张望,随意答话:“咳,去走了走。”
见他神色可疑,贝贝惊奇道:“你不会是与人私会去了吧?”
“……对。”他好笑的看着她:“宝贝吃醋吗?”
“吃醋、有奖金发吗?”
“……”
屋子里一阵守卫们熟悉的动静,接着是夫人的大叫呼救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和床板晃悠的声音。
高基打了个手势,在一侍卫耳边小声吩咐:“派人准备新床,速去。”
侍卫小哥疑惑:“总管大人,主子屋里的床是昨天刚换……”头顶挨了一记,侍卫抱头:“小的不问,小的立刻去办!”
高基仰头望天:“今儿天上咋没只鸟呢!”挥挥手:“都散了吧,大将军要办事儿。”
大将军这件事情办了一个上午。
刚办完事情出来的某人奄奄一息,在管事大妈的搀扶下到偏厅用膳。
“宝贝怎么不吃,今天的菜不合你胃口?”
贝贝虚弱又幽怨地望着对坐上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吃的一脸满足的男人。此刻他优雅得让她想劈开他,好让大伙儿瞧瞧此人内在禽兽的一面。
不过她不敢。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为了月钱为了治病,她必须忍常人所不能忍,睡坏常人睡不坏的床!
“不说话,要我喂你?”他夹起一块儿腰花来喂她,“以形补形,你刚才不是说腰疼么,我特意吩咐厨子做的,来,张嘴。”
贝贝摇头避开送到嘴边的腰花:“我好累,想睡觉……”说着又趴回桌上。
“还没睡够?”他不怀好意的笑:“那回房去我陪你睡吧。”
“——我吃!”
贝贝埋头苦吃,秦钰招来高基说话,她依稀听见他们在说“启程”“出发”“准备好”什么的。
难道要赴边关指挥打仗了?
“将军。”贝贝放下筷子老老实实的坐好。
“嗯?何事?”他明知故问。
贝贝干笑,搓手讨好的说:“将军赴边关一路劳累,不如带上我也好有个照应呀。”
对方漂亮的脸上明晃晃显露对此表示深度怀疑之色,“你有何特长?”他端起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下得厨房?精通医理?善于分析战况?”
贝贝举手:“我以前会医术!”
秦钰漫不经心的问:“哦?你确定?”
“真的,我没有说大话。”贝贝开始献宝似地一鼓作气讲述自己前阵子从他买来那间珠宝铺看到几样勾起她记忆的东西。
“那个包我认识,是我的。”具体的说不清,她认定那个别致的绣花包是她的,只是没想到当初偷走她包袱的贼人这么没责任心 ,卖完手势物件就把包袱扔在铺子里,八成是掌柜的见包袱上的绣花特别所以留下没扔。
“里头有排针,我试过了,原来我会针灸呢。”贝贝一脸认真很有决心:“大将军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好随从任务,还能帮你们扎针!”
你就放心给银子吧!
“试过了?”他修长的手指朝她伸过去,指着莹白手背上并不明显的一个针孔:“这个就是你医术高明的证明?”
贝贝挠挠头:“这个……还好唉,我观你中毒后太医给你扎针的位置不对,呵呵,所以就……补了一针。”煞有其事:“将军这两日精神抖擞,定是我那针扎对了!”
“嗯。”他难得赞同地点头,“告诉我你都想起些什么来了。”
摇头,“只记得这个。”
……
“此次出征地临近域外。”他凝视她的眼睛:“你确定要去?”
虽然此时提起这个不太明智,有可能会让他一怒之下拒绝她的请求,贝贝还是忍不住问:“将军,我和你喜欢的哪位小公主相比……如何?”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埋头一鼓作气道出这几日来困扰她的问题:“如果你在域外遇到她,或者……她回来找你,你还会要我这个……”摆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