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什么的,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啊……迎着跋锋寒促狭的笑容,寇仲脸上一热,忙反击道:“恚忝橇礁鋈艘蛭交岫庸怀厣保妥愎幻灰迤牧耍衷诨估醇范以⊙苷降奈遥故遣皇呛眯值芰耍俊
跋锋寒摇头说道:“仲少这可冤枉我们了,李世民的天策府七大高手给我和子陵打残了四五个,虽然比不上你横扫数百人的功绩,却也不差了。”
他们三人在旷野上勾肩搭背地走着,徐子陵也笑叹道:“再没有比我更讲义气的人了,仲少啊,其实我一早就想逍遥江湖了,要不是为了你……”
“不是吧陵少你是说真的?哦!我知道哩,你要和老跋去逍遥江湖,是嫌我碍事了对不对?”寇仲马上就被引开了注意力,激动地追问道。
跋锋寒哼了一声,扯起嘴角说:“我和子陵是知己好友,仲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荤素不忌?哈,那天我只不过是同你家的那位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你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我可不敢吃了你,还是留给陵少吃吧,嘿!”
“好了好了,越说越过火。说正事,我们帮仲少你一起抢到地盘稳定下来之后,也就到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了……”
“陵少!”寇仲几乎跳了起来,说:“你同老跋真的变成‘我们’了,就打算抛弃我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你还好意思说,之前你和宋二哥嫌弃过我多少次?!”徐子陵哼笑了一声,随即轻叹道:“好兄弟也会有各自的人生,你爱玩争霸,我呢就想游历江湖……总之就算相隔万里,我们也仍是好兄弟嘛。”
“哎,我说不过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喜欢了……”寇仲眼睛一转,又说:“不过老跋要抢走我的好兄弟,难道不该送我些聘礼?!”
“若非看在你身上有伤,我的斩玄剑绝不会容情!”跋锋寒的脸僵硬了。
“斩你个头哩,你们两个人欺负我孤家寡人……”
徐子陵忍无可忍了,“宋二哥给仲少你的聘礼我连半个铜子都没看到,你还好意思向我伸手?!”
“哈!也就是说陵少爷你承认老跋确实要给聘礼咯?”
“……”
“嗷!救命啊!有一对狗男男要杀我灭口哩……”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一边笑闹一边赶路,怀着愉悦的心情到达了彭城——不过这里的情形倒是让他们快活不起来了。
想当初,寇仲和徐子陵第一次见到跋锋寒的时候,就是在彭城,石青璇的箫会上。然而如今这座繁华重镇处处萧索,还是个完全不设防的城市,不但于城门上没有任何势力的旗帜,连守门的卫兵都不见半个:彭城并非是籍籍无名的小城镇,反倒是扼据通济渠的战略要地,因此这种情况绝不寻常。
他们三人都是以原貌入城,因此不多时就被彭梁会的人给请去议事了,互相试探了一番之后,他们终于从彭梁会会众的口中得知了彭城附近的情况。
原来这彭城已数度易手,最后一任主人乃是徐圆朗——这人也是个在乱世里搅混水的小军阀,他曾经在李密声势最盛的时候向瓦岗寨俯首称臣了,所以才能安稳地守着大半个山东,日子过得也算逍遥。只是好景不常,李密先后被寇仲和李世民打败并招降,徐圆朗的靠山自然也就没了。
称雄河北、国号为“夏”的窦建德一见李密垮了台,立即就挥军渡河,攻打徐圆朗的中心根据地任城,是以徐圆朗只能仓促抽调了彭城和梁郡的军队前往支援,致使两城防守薄弱,最后连仅剩的数百个守军都溜回家里种地去了,所以彭城和梁郡就这样变成了无主的城市。
这样的一块大肥肉,怎么可能没人看上呢?一队以窟哥为首领的契丹强盗及一直郁郁不得志、以图东山再起的宇文化及都看上了彭梁,纷纷厉兵秣马……
契丹强盗杀人掳财几乎是不眨眼的,宇文化及也风评极差,彭城和梁郡的百姓们当然不愿意他们的家乡落到这些人手里了,有些人拖儿带女地逃往乡下,还有些人便将希望寄托于彭梁会,希望能驱逐外虏、保住家园。
至于彭梁会,由名字就可看出,这是个以彭城和梁郡为帮派驻地的江湖帮会,与扬州的竹花帮同属于“八帮十会”之一。说来当初寇仲和徐子陵在离开飞马牧场后的那段“菜鸟闯江湖”的岁月里,还和这彭梁会的二当家任媚媚有过一面之缘呢……
当然,那也算不上什么好缘分,其实是任媚媚所练的武功会得益于采补之术,所以当初她一眼就看中了双龙这对俊俏的童男,若非双龙足够机灵,还真是险些就被这“采草高手”给夺去了贞丨操呢。
那些窘迫的往事虽然不堪再提,但却并不会妨碍寇仲与彭梁会的合作——事实上如今彭梁会的情况和当初的竹花帮极其相似,彭梁会的帮主也不在了,任媚媚一介女流,虽然是二当家,但名望不够,实在很难支撑起这样大的帮会;再加上彭城和梁郡的战局混乱,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彭梁会中的很多弟子都是当地人,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家人陷于战火之中呢?他们有心要保住彭城和梁郡、使之不受战乱之祸,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他们亟需一个了得的领头人,而寇仲这么个绝佳的人选就从天而降了!
有了击败李密的战功保底,彭梁会诸人都对寇仲抱有极大希望,他们全都表态愿意接受寇仲的领导,只要他能带领他们打败窟哥和宇文化及,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这彭城和梁郡的军民们自然也会以寇仲马首是瞻。
寇仲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担子,别看他在熟识的人面前常常吊儿郎当的,他一旦认真起来,就变成极富有个人魅力及能力的统领了——他先是带着徐子陵和跋锋寒直接杀到契丹强盗的老巢,凭着强横的武力直接斩了窟哥,确立了他在彭梁会众人心中不可动摇的崇拜地位;而后又暗中联络窦建德,表示愿意“帮忙”抄掉徐圆朗的退路,更将野心勃勃的宇文化及“顺便”解决掉——窦建德身为一方大豪,怎可能不明白“远交近攻”的道理,更何况如今寇仲的兵力少、威胁不大,窦建德当然愿意暂时与之合作了。
于是在窦建德从粮草到兵器的“友好”支援下,寇仲匆匆武装了当地民兵和江湖儿女,就开始了以战养兵的征战历程:至于宇文化及?踏脚石嘛!
一系列的行动足以证明寇仲智勇双全,终令他彻底收服了彭梁会众人,更成为彭城和梁郡人心目中的救世英雄。
这还不止,随着寇仲几战告捷,将宇文化及打得如落花流水一般,彭城和梁郡的附近城池也纷纷向他投诚,那些原本都是徐圆朗的地盘,但是对于给窦建德压着打的徐圆朗来说,他除了咽下这口苦水,还能怎样呢?
而寇仲这个横空出世的一方霸主,更是得到了许多人才的慕名投奔,譬如瓦岗翟让的旧部屠叔方、宣永等人,他们带了不少旧瓦岗的中层将领前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不过他们也是有要求的:以他们为寇仲效忠来换取寇仲于有生之年保住翟让的唯一后人、他的女儿翟娇的性命,让她能在这乱世之中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寇仲,这实在是颇为顺理成章:李阀牵扯到翟让之死还招降了李密,王世充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一个,杜伏威是凶名赫赫的黑道魁首,窦建德的地盘偏北、宋阀又远在南方,都可能造成翟娇大小姐的水土不服……总而言之,寇仲名声好、讲义气,加之亟需人才,双方可谓一拍即合。
对于这些有义气的好汉子们的请求,寇仲当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其实这也是个彼此交付信任的表现:翟娇的安危也可反过来作为寇仲御下的手段之一了,真是皆大欢喜。
“啧啧,一个任媚媚你都玩不转,再加一个翟娇……”徐子陵攀住寇仲的肩膀,暧昧笑道:“要不要我陪你到别院里拜访一下翟大小姐,说不定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
“就数你思想最龌龊,”寇仲挥开徐子陵的手,继续趴在满桌的公文上奋斗不休,严肃认真、极具首领风范地说:“任媚媚现在是我的得力下属,翟娇我连见都没见过,只是负责保她平安而已,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陵少你如果太闲的话就去找老跋哈,别来烦我。”
“我要走了,”徐子陵忽然严肃了起来,正色道:“你现在大业初成,接下来只要稳步扩张,以你的实力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了,我和老跋打算明天就走。”
寇仲愕然抬头,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把满心的挽留吞回了肚子里,苦笑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唉,放心吧,现在我是几万人的老大了,怎可能照顾不好自己呢?反倒是你们,江湖上藏龙卧虎、高手太多,要小心阴沟里翻船……还有,记得常回来看我。”他微微撇开脸,不让徐子陵看尽他满脸的不舍。
“那当然了,”徐子陵轻笑道:“等到了仲少爷你要做皇后的那一天,我肯定会回来给你送嫁的。”
“送你娘的!”寇仲扔了一本公文砸向徐子陵,顿时哭笑不得。
“我的娘不也是你的娘……”徐子陵抱头躲开,怪笑道:“噢不!现在你和宋二哥才是同一个娘了,我可不敢高攀,哈哈!”
两人又像从前一般追逐打闹了起来,徐子陵火上浇油道:“我还打算先去一趟竟陵,前段时间宋二哥在竟陵击退了杜伏威,名头也响亮得很……不过如果我告诉他关于你和任媚媚翟娇她们的风流韵事,看他不率军绕路过来急袭彭城才怪,嘿,后宅起火、太子妃偷人咯!”
“带着你的老跋给我滚出彭城,死陵少!”
在玩笑中送走了一辈子的好兄弟,寇仲觉得他似乎也没那么惆怅了。
随后又想了想,寇仲立时召唤小黑,写了封信让它带走:在徐子陵打小报告之前,他当然应该先把烂桃花的事情解释清楚啊……还有,竟陵什么的、飞马牧场什么的,二哥似乎也该给他解释一下商秀的事吧?!
是日,寇仲和他手下的重要将领们在彭城举行了新势力的第一个重要会议。
“寇爷如今声势正盛,何不也称帝定下国号,也好名正言顺地开疆扩土呢?”任媚媚的一双美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寇仲,连眨也不眨一下。
寇仲早就习惯了任媚媚的勾引,事实上任媚媚身具媚功,对谁都差不多,但她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踩寇仲的底线,所以他也就由她去了,从容笑道:“任大姐的话当然有道理,不过却该在我们进一步扩展势力后始可实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趁徐圆朗和窦建德在北方纠缠不休,李阀和王世充忙于接收李密地盘之际,彻底打垮宇文化及,吞并附近的无主之地以及小势力,再向徐圆朗多揩些油水,好巩固和扩张我们的领土及势力。”
主管政务、协助军略的宣永沉吟道:“寇爷说的很是,眼前我们有三件要事必须同时进行,首先就是巩固城池,确立根基;其次是以梁都彭城两地为中心,把周围数百里的十多座城镇和以百计的村落,全部纳入我们所管辖的版图之内;到最后才是向周边用兵,可当先选取东海、钟离为用兵目标,拟定进取策略。”
彭梁会的智囊洛其飞接道:“东海和钟离均是有高度战略性的大城。前者可令我们得到通往大海之路,更可与沿岸城市交易;后者依傍淮水,提供往西南经略的立足点,在重要性上各有千秋。但以目下的形势来说,宜先取东海,打通海路,使敌人无法断我根基。”说着他顿了顿,续道:“但我却支持任大姐请寇爷称帝的提议,附近十多座城池,大部份均为地方势力所把持,他们之所以不肯投附徐圆朗,皆因认为他难成大器。但若以寇爷的威望,只要振臂一呼,他们必会望风而从,所以希望寇爷能对此议重作考虑。”
瓦岗诸将均附和此议,并以当年翟让瓦岗聚义作例子来说明称王称帝的重要性,尤其是现今,自宋缺称帝之后,李渊、窦建德甚至是王世充都先后称帝,分别为越王、唐王、夏王和郑王——他们虽是称帝了,但在任一方一统天下之前,天下人还是习惯于以“王”呼之,以类于诸侯争霸。
是以寇仲既有心要分一杯羹,却没个响亮的称呼,从气势上就低人一等了。
寇仲其实心中早有定计,之所以一开始不应,无非是些迂回的权谋之道罢了,此时众人相请,他便顺势笑道:“我有个折衷之法,何如不称王而称帅,那样既定了名份,又可于这人人称王的时势中予人崭新的印象,不致那么容易与各方势力弄成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的样子,办起事来更灵活百倍。”
众人纷纷称善,有人提议道:“不如就叫龙头大帅,这名字够威风!”
寇仲失笑道:“这名字太霸道了点儿,像是乌贼头子,还是称作少帅吧,我们的军队就是少帅军,听起来也蛮亲切。”
众人同声赞好。寇仲又道:“宣总管刚才提议的三件当务之急,都很有见地。巩城固地,就由任大姐负责吧,在彭梁一带,谁人不识彭梁会美艳的二当家呢?”
虽然定下了名分,但寇仲也不想太过高高在上,便故意调戏一句,引得众人起哄大笑,任媚媚也乐意配合,便横他一眼,媚眼生波道:“仍是那么油嘴滑舌。”
寇仲笑道:“我这种人是不会变的,权力名位对我来说只是镜水花月,过眼云烟。在这争霸天下的斗争中,能令我关心的只是平民百姓能有太平安乐的日子,和斗争本身的艰苦过程,否则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众人均听得肃然起敬,少帅军即日开拔直取东海,而少帅的名号也很快就传到了各方势力的案头。
宋师道才刚刚收到寇仲关于烂桃花的解释以及对他的反问,就马上又接到了寇仲成立少帅军的消息,实在有些忍俊不禁,便提笔道:但请少帅放心,为夫绝对守身如玉。
捏着这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宋师道敢肯定寇仲收到此信后绝对会炸毛生气,暗笑了一番后,他又十分贴心地补了一个落款“少帅夫人”,以略略削减“为夫”这个称呼所带来的风暴。
商秀来找宋师道的时候,他刚刚放飞了小黑,面上笑容真诚万分,直教这美人场主看呆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略有些羞窘地说:“太子殿下何不在牧场多住一日?蜀道崎岖,贪黑赶路只怕欠妥。”
宋师道微微笑道:“多谢场主挂怀,飞马牧场已转危为安,师道也就放心了。我与长姐久未相见,甚是想念,早半天上路也可全此心意。”
既然对方已打定了主意,商秀也不再挽留,当下十分利落地送了这支越军精锐离开牧场,浩浩荡荡地开往蜀道。
说实在的,商秀本来就对宋师道印象很好,这一次对方又在飞马牧场最为危急的关头亲自率军相助,她的芳心自然不可能毫无触动……但商秀终究还是把飞马牧场的基业放在第一位,而且聪明如她自然看出宋师道对她无意,所以他们还是保持朋友和合作者的的关系为妙。
至于宋师道,他在与寇仲分别的这几个月里,故意拖延、就是不回去面见宋缺——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那光明正大“携皇后亲征”的老爹现在有多得意了,才不要上赶着去给对方奚落呢:那种苦逼的事,有鲁妙子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宋师道自认非常厚道,所以他特地赶来飞马牧场相助抗敌,以“答谢”鲁妙子的“劳苦功高”。
更重要的是,宋师道接到宋智的消息,独尊堡解晖在收到一封不知内容的信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他对待宋智等宋阀军将的态度更是越发冷淡……唉,他们让解晖多活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宋师道策马行于中军,暗自冷笑:梵清惠的信根本就是解晖的催命符!
再者说来,等他解决了解晖之后,也好反过来再挤兑他那得瑟的老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