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村里陆续响起了哭声,没有人获得异能,无一例外的变成了丧尸,本来安静下来的小阳又开始哭了。
村长的半夜广播起了作用,没有人被咬伤,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把家里变成丧尸的亲人怎么办。
打死吧,舍不得,谁也不能肯定将来会不会研究出解药,也许这些丧尸只是一种假死状态也说不一定,没准儿哪天那些心脏又开始跳动了呢?养着吧,心里怕怕,总不能拿自己的肉往上送吧,即使眼前的丧尸是自己亲儿子也不行啊!有人拿着生猪肉往上递过,丧尸连哦疾牛叛牢枳Φ闹皇潜蓟钊苏抛欤膊恢廊巳獾降子惺裁刺厥馕兜馈
大年初一的下午,电突然停了,估计是县城里已经没人上班了,没过多一会儿,电话也打不通了,可能通信公司的人也跑光了。
苏锦华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出去的东西。他大哥狗屎运不错,刚刚赶在电话断掉之前打了一个电话,原来他们那儿一晚上也大规模爆发了,现在他正带着一家大小往农村跑,因为城里已经买不到吃的东西了,军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留在城里只怕要困死。然而,他们出来的太晚了,高速上堵成了停车场,现在一家大小困在离p市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救援电话也打不通,只能向老家求救。
苏锦华的老家离p市三百多公里,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可不像苏锦华离开b市那会儿,这一路还不知道要走几天呢。
李秀跟在小儿子后面不住的掉眼泪,可是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她也实在不能想象大儿子一家在外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状。
苏志成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电话突然打不通叶启凡也联系不上,这下想让他跟着也没办法了,就小儿子自己出去,苏志成难受得心里好像火烧一样。
苏锦华知道父母担心自己,抽出□□凌空劈了一刀,动作干净凌厉,转头对他爸他妈笑着说:“爸、妈,你们别担心,我保证平平安安的把大哥一家带回来。你们保护好自己就行,如果烦啦来了,一定安抚住,别让他出去找我,外面情况不明,我还指不定走哪条道呢,走岔了就麻烦了。”
苏志成答应下来,这时候娇娇拉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曹阳下来了,“二哥,我们现在走吗?能不能给我一把刀,我不想成为累赘。”
苏锦华在车里又找了一把刀给她,本来还想给曹阳一把,不过看他哭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是算了。
当天晚上,叶启凡终于赶过来时,苏锦华已经出发三个多小时了。苏爸苏妈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他,叶启凡只能如同一头困兽一样留在了苏家。
苏锦华出村以后小心的沿着乡村公路走,路况太差了,要不是路两边的沟边上都种着杨树,他连路都找不到。
上了国道之后,路面情况有了改善,大风把积雪都吹到了一边,就是路面上有一层冰,苏锦华的车上装了防滑链勉强还能走。
国道上只有零星几辆车,苏锦华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高速路的情况,高速路上汽车堵成一锅粥,有些人干脆放弃了车子互相掺扶着向前走。
苏锦华不敢耽搁,尽可能快的向前开。大哥家的儿子刚六岁,在这样的天气里坚持不了多久的。
可是这样的路况想快也快不到哪里去,而且,在天快黑的时候,苏锦华遇到了第一个麻烦。
五个彪形大汉摆出经典劫道造型站在国道中间,还很专业地把一棵被风吹倒的大树横在了道上。
苏锦华被迫停了车,转头对表妹和小阳嘱咐了不要下车、锁好车门之后穿上羽绒服,自己跳下了车。
“你们要什么?钱?”苏锦华想不出这末世才一开始他们想要什么。
劫道的人没想到车上竟然下来这样一个妖艳的少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走过来,晃着手里的匕首说:“现在谁还要钱啊!我们要车,让你车上的人下来,我们留你们一条小命,要不然,哥们儿就在你这漂亮的脸上划几刀,然后在你这儿开个洞。”说着用刀尖指了指苏锦华的胸口。
苏锦华轻轻用手隔开那把抵住自己胸口的匕首,“你们是从高速上下来的?从哪方面来?南边还是北边?”苏锦华还想问问高速上的情况,如果从北边过来的正好了解一下。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把钥匙交出来!”小年轻不耐烦的说,眼看天就要黑了,他们可耗不起,向后面一递眼色,身后几个大汉一块包抄过来。
苏锦华看看这几个人的脸色,知道今天的事儿是不能善了了,这时候指望和平谈判是不可能的,唯有以暴制暴,这几年他和叶启凡自驾游遇到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况了。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得瑟的小青年,先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嘎巴一声关节应声而折,让他意外的是面前的人直接就晕了过去,连哼都没哼出来。
苏锦华心里认为这人太菜,就这素质还当流氓,简直丢人,他之前遇到过的劫匪可没这么菜的。顺势夺了小年轻的匕首,苏锦华回手就划向了身后身后人的脖颈,后面的人躲闪不及连忙用手去挡,不想苏锦华只是虚招,翻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反关节一撅,又是嘎巴一声,这次哀嚎声倒十分持久,吵得旁边麻雀呼啦啦飞起一片。
苏锦华接连解决了两个人,剩下三个都不敢上前了,互相看了看,你推我我推你的握着匕首瞎比划。
“把树给我挪开。”苏锦华颠着匕首指着拦路的大树说。
三个人犹豫了一下,丢下匕首去挪树干。少了两个人的力量,大树挪开的很慢,不过苏锦华很有耐心,一直在旁边看着,连催促都没有。树挪开以后,苏锦华把几个人的匕首都没收了,转身回了车上。
“求求你,带上我们吧,我们走了半天了,这天都黑了,丧尸要是出来我们就完了!”一个大汉追上来恳求说。
苏锦华扔了两只棒球棒下去,“给你们,这东西打丧尸在电影里还挺好用,可别再劫道了,要是碰上心狠手辣的异能者,你们几个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挺高的个子哭什么,现在丧尸傻不拉几的不可怕,慢慢走吧,白白!”苏锦华说完一踩油门走了,在后视镜里高兴地看见三个劫匪去争那两根棒球棒又打了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就是路况不好,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苏锦华愣是开了五个多小时,晚上八点多钟,他们终于赶到了h市中心三姨家楼下。
楼道里黑乎乎的,苏锦华拿出强光手电筒拎着刀在前面开道,好几个门里传来‘呵呵’的声音,还有一个门里明显没有活人了,里面砰砰的撞着防盗门,防盗门门框已经有些松动了,苏锦华有些佩服这些丧尸愚公移山的精神,活人就没它们这毅力。
三姨家新买的房子在四层,一层三户,另两户里边都有呼喝声,只有三姨家静悄悄的。
苏锦华想了想,阻止了表妹掏钥匙的行为,他可不想把三姨的高血压吓犯了。像平常一样轻轻敲了敲门,“三姨夫,我们回来了。”
还没等再敲第二下,防盗门一下子就打开了,三姨父激动地把三个人拉进屋里,快五十岁的男人搂着女儿泣不成声。
三姨吓病了,在床上已经一天没好好吃饭了,这时候看见女儿平安回来了病也好了,下床要给三个人煮面。
“三姨,还是让我三姨夫煮吧,您煮的难吃死了。”苏锦华笑着说。
三姨被气笑了,到客厅拉着女儿聊天,连带着把曹阳上下三代都打听了一个遍。
苏锦华在厨房看三姨夫下面条,厨房里点着蜡,供暖也没有了,只有煤气灶上的蓝火苗带出一点温暖。
“三姨夫,家里的煤气还能坚持几天?”苏锦华问。
“年前刚灌的,还能坚持二十多天。可是城里现在没电,供暖也没有,指不定哪天水也得停。我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用来接水了,现在也没搞清楚病毒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的,水我们都是烧开五分钟以后才敢喝。这城里的自来水都是地表水,哎,我想过不了多久,水就不能喝了。”三姨夫发愁的说,这些话他不敢和老婆女儿说,只能和外甥说说了,关键时刻还是男孩子顶用。
“我明天一早接着往北去,先找到我哥,他困在高速上了,然后我去接老舅和四姨两家,我想办法弄辆大车,你们这几天就在楼上等着,哪儿也别去。三楼那一家都变了,正撞门呢,娇娇手上有把□□,情况危急您就往丧尸头上砍,砍别的地方没用。”
“我知道,前一阵子我们也看了几部电影,家里我也准备了两把消防斧,从单位偷的。”三姨夫小声说。
苏锦华笑笑,放心了。家里人常年喝他给的带有灵气的果酒,体质都不错。
第二天天蒙蒙亮,苏锦华就继续上路了,路上开始有了零星几个丧尸,可能都是撞了门出来的,或者本来就是城里的流浪汉。苏锦华没有停留,出了市中心继续沿着国道走。
路过四姨所在的j市时,苏锦华忍住了没有进去,四姨家防盗门、防盗窗都是早就安好的,现在困在高速上的大哥一家才是真正危急。
下午两点多钟,苏锦华赶到了p市外环,困住苏锦盛一家的路段没有辅路周围都是稻田,苏锦华只能下车步行。
苏锦华不知道一天过去了,大哥一家还会不会在原地,所以提前很长一段路爬上了高速。
这段高速路只有双向六条车道,还包括了应急车道在内,窄得可怜。现在上面像停车场一样停满了车,不过大部分的车里都没有人了,应该都下去投奔附近的村庄了。
苏锦华出门时穿的很厚,脸上戴了围巾和雪镜,一寸肌肤也没有漏在外面,小心的贴着隔离带走,他看见好几辆车里都困着张牙舞爪的丧尸,城里已经组织不起力量来进行防扩散检查了。
迎面走过来一队人,苏锦华仔细辨认了一下,没有自己大哥。
“请问你们是从哪里走过来的?看见过一辆蓝色的标致吗?”苏锦华不断的询问队伍里的人。
“没注意,路上车太多了,还有好几场连环事故,都堵死了,你自己过去找吧。”一个疲惫不堪的男人回答了他的话,队伍里剩下的恐怕连喘气都嫌费劲了。
苏锦华道了谢,继续踩着及膝深的积雪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