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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娘家人儿(三)

说罢, 霍夫人回头对宋凤兰也是这么说的。

而那所谓的按着府里的规矩排出日子, 指的是排出妻妾轮流服侍爷们的日子。

袁瑶和宋凤兰都没说话,只霍夫人在自说自话,只听霍夫人又道:“我瞧着东院还好, 只是西院里有些不同的。西院里原就服侍的人不多,如今又都是服侍惯了你们和佑哥儿的, 少不得的,抽了那一个去跟那位沈姑姑, 怕是都一时难找人填上这窟窿的, 不如就从我这调一人过去跟了那沈姑姑,也不必动弹老二家身边的人了,这才能两全了。”

罢了, 霍夫人让屋里侍立着的一个小丫头过来, “碎玉,就你吧, 你回去收拾收拾, 一会子跟二奶奶到西院去。”

霍夫人这一手极是厉害,不但正大光明地让袁瑶和宋凤兰把人收屋里了,还名正言顺地将她的人按到袁瑶院中去了,且还让袁瑶等人没的可回拒的。

事情一说妥,霍夫人也不留袁瑶和宋凤兰的, 两人只得退了。

一出了后楼,宋凤兰就让跟着的袁瑶和她身后的丫头仆妇们退远些,近到袁瑶耳边道:“二弟妹, 你说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这已是第二个人问这话了,第一个是霍榷。

袁瑶也是想知道霍夫人到底要做什么的。

“也不怕你说是我挑拨的话,太太想要压制膈应我们大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所以今儿这事儿也说不上是多奇怪的,可太太怎么把你们二房也捎带上了?”宋凤兰道。

袁瑶想不明白的,就笑道:“许是觉着二爷身边真是少人了吧。”

霍榷到底是霍夫人肠肚里爬出来,总没有害了自己亲生儿子的。

听袁瑶这般说,宋凤兰也只能是这么想的。

只是宋凤兰到底咽不下去这口气,又对袁瑶道:“反正这事儿,我是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的,不然有了一回,必定还有下回的,也没有婆婆这么干涉儿子儿媳妇屋里的事儿的。”说着宋凤兰就走了。

袁瑶没说什么,带着霍夫人给的碎玉,回了西院让人把碎玉安置到岸汀苑里去,就进了漱墨阁。

上房东次间炕上,霍榷和佑哥儿还在酣睡,袁瑶心中虽烦闷,却也没去叫醒他们父子。

袁瑶就坐在正间的太师椅上,一手撑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来。

自生了佑哥儿后,袁瑶已很少这般了。

青素知道袁瑶只忖度要紧的事儿才这样,也不让人打搅,只静静守在一边听吩咐的。

其实随了霍夫人的愿,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沈娆身有密旨,一直找不出来对袁瑶来说到底是个不确定,这许是个让沈娆自己拿出密旨的机会。

想罢,袁瑶也不再耿耿于怀那点子不快了。

看看自鸣钟也是该叫醒佑哥儿的时候了,不然佑哥儿睡过了,夜里精神了折腾得不行。

袁瑶掀开玉珠帘子,进到东次间去,帘子一时淅淅沥沥地响了一阵。

霍榷虽稍有醉意,可到底是警觉的,只是没睁眼,因听到是他熟悉的脚步声。

等脚步声近了,霍榷一伸手把人给拉扯到了炕上,还趁机亲了一口,三人同躺炕上的。

“二爷,小心压着佑哥儿。”袁瑶道。

袁瑶刚说完,佑哥儿就探出睡得红扑扑的小脑袋,“娘。”一面张着小嘴巴打着呵欠,一面用小肉拳头揉鼻子,接着咕噜噜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在袁瑶和霍榷的中间,小脚心对着,十个粉嫩的小脚趾一动一动的,这边瞧瞧他爹,这边瞧瞧他娘,然后不动了。

也是被佑哥儿尿多了,一看佑哥儿不动了,还打了个激灵,霍榷立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猛地从炕上弹了起来,“霍佑你给我忍着,敢再尿我身上,我就把你塞痰盂里存着。”

佑哥儿举着两个小肉拳头,又打了个激灵,貌似已经尿完了,佑哥儿嘟着小嘴巴无辜地看着霍榷,“哒噗。”

“……”霍榷就觉着座褥上一阵潮湿,把他的衣摆都润湿了。

青素等端来痰盂,袁瑶忙掀开被褥把佑哥儿抱起把尿。

那里还尿得出的,佑哥儿就着把尿的姿势伸了个小懒腰,最后摸摸自己露在衣衫外头的小肚皮,咧嘴对着霍榷笑呵呵的,“爹爹,高高。”

霍榷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伸手把那只铜痰盂戴佑哥儿头上了。

袁瑶:“……”幸好里头没水,没尿的。

佑哥儿脑袋没痰盂大,扣上痰盂他就瞧不见了,可佑哥儿却觉着好玩,用两小手抱着痰盂,“哦,哦?”

声音被灌在痰盂里,一时和平常听到的不同,佑哥儿新奇得很,自个一人在痰盂了说话,“哒噗,喵,咿呀咿呀哟……”后头还唱起平日里袁瑶哄他睡觉哼的小调,自然是不成调歌的。

霍榷:“……”

袁瑶也很是无奈,道:“这性子到底像谁呀?我小时候也没他这么闹的。”

霍榷见袁瑶瞧了过来,忙忙看向别处去,道:“青素,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因着佑哥儿老尿霍榷身上,父子两一块洗澡也不是头一回了,霍榷也给佑哥儿洗出经验来了,自然没费什么劲儿的。

霍榷和佑哥儿两人都洗得香喷喷地出来。

佑哥儿使劲儿闻了闻自己的小手心,又把小脸蛋递过来给袁瑶闻,道:“娘,香香。”

袁瑶笑着亲了佑哥儿脸蛋一口,“嗯,好香。”

霍榷抱着佑哥儿也凑了过来,“海棠儿,我也香香。”

袁瑶登时羞了个连腮带耳的,“二爷真是愈发不正经了。”

霍榷一脸正经的神色,“你不香我,我香你了。”说着就在袁瑶脸上亲了一口,佑哥儿见状也要亲他娘。

都闹过了,又都用了点肉末粥,等佑哥儿不缠人了同波斯猫玩去了,袁瑶这才跟霍榷说了午时霍夫人说的事儿。

霍榷边吃茶,边听着,眉头锁得几乎解不开了,既然是霍夫人定下的事儿,霍榷依孝道也不好驳的,就像霍夫人无端端就把韩施惠从寺里带回来的,他就不能再把人给送回去,所以就算霍榷不愿意沈娆他也得收下,但也该是同霍夫人谈一回了。

霍榷到正院时,霍夫人正在浇灌她那盆依兰花,听说霍榷了,霍夫人忙放下手里的活,像往常一样的拉过霍榷来坐。

“酒可醒了?要不再吃一碗醒酒汤。”霍夫人让丫头赶紧去端温在锅里的醒酒汤。

霍榷先和霍夫人说了一气之子寒暖,这才把话转到抬举那些个宫人的事儿上头。

还不能带质问责备的语气,霍榷苦口婆心的,“娘这事儿办得有些糊涂了,儿子也知道娘在怨儿子把韩氏给送家庙礼佛去了,有心要给海棠一个警醒,可娘到底也不能抓着个人就往我屋里放的,那可是太后的人。这不是刚去一个王掷匆桓錾??寺穑吭偎盗耍??右膊皇巧?恚?肀哂腥朔?叹凸涣耍?嗔舜?鋈シ吹苟远?尤缃竦墓偕?缓谩!?br>  霍夫人叹了口气,道:“倒不是娘有多少心思,只是人是太后赏的,暗里就有这种心思,娘就想,倒不如就成全了太后,免得以后不知寻着什么由头说我们家违了太后的意,搬弄是非的。而且也不过是一两个侍妾而已,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怕她们兴得起风浪不成。”

见霍榷还要说,霍夫人就道:“就这一回了,没下回了。”

霍榷只得无奈的暗暗叹息。

霍夫人看着霍榷吃了一碗醒酒汤后,又指着那盆依兰花道:“可还记得这花?小时你可喜欢了,当年这花枯死了,你还苦闹了好久。这盆是娘好不容易得的,给你了,但可要仔细照看了,这花在南边还好,在京城就不好养活了,娇气得很。”

袁瑶不知霍榷和霍夫人谈了什么,只是等霍榷回来时,多了一盆依兰花回来。

袁瑶认得依兰花,因曾经她在周老太太给的小四合院时,就不小心种出过,后来知道这是什么花后就拔了丢了,却又被郑翠拾来晒做花干,前头都有说了。

“二爷,那里来的花?”袁瑶问道。

“太太那里得来的。”霍榷面上瞧不出有多少得了东西欢喜的样。

袁瑶又问道:“二爷可知道这花有什么用?”

霍榷道:“这我还真知道点,这花可少有了,记得小的时候原先大哥他娘也有一株,花开奇香无比。我若是心又烦闷就闻闻这花,心情就好了不少。后来那花也不知因着什么就枯死了。”

袁瑶点点头,依兰花的确有这效用,于是去拿了《花集》来翻给霍榷看。

霍榷念道:“有散郁气,催情之效?熏蒸可治房事无能?”

“平日里人闻着倒还好,但要是猫狗闻着便是随时随地发情,叫唤扑咬的。还不能同蛇床子混一块,会成最为烈性的催情药。”袁瑶道。

听袁瑶说这话,霍榷猛地想起来,“说起来,当年大哥他娘就因喜欢这花的香气,用花干做成了香囊,出事那日正好就被一只猫给扑了。”

袁瑶和霍榷一时间同觉着当年先夫人的死,似乎并不简单,只是都不敢说出口来。

“喵。”一直懒懒的波斯猫叫了一声,站起身来蹭蹭佑哥儿正伸来的小脚心,把佑哥儿痒得直笑。

霍榷却紧忙将花抱出上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