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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一批一批的派出去, 却一天又一天的无功而返。

他们能将胡丹军赶回边界, 并非大汉军已经强大到能和胡丹匹敌了,而是在他们一直追打着胡丹,让胡丹连休整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反击汉军了。

可如今汉军失去胡丹人的行踪, 汉军一日找不到他们,他们便多一日休整的时候, 那就意味着胡丹军要卷土重来了,怎能不让汉军的众位将领们浮躁不安。

又眼看近了腊月, 虽说今年的入冬以来至今还不曾下过一场雪, 可到底天气越发冷了,对战事愈发不利了。

主帅帐里照明的火光经常彻夜不灭,相对于镇远侯而言, 八位总兵是年轻的, 年轻就意味着多少都会有些血气方刚耐不住性子,哪怕是看似沉稳如水, 淡然无痕的萧宁, 也难掩一日胜过一日的焦躁了。

镇远侯伤得不轻,又加之一连月余来不停地策马驱逐胡丹,没能安心休养,他的伤势可想而知。

军医边给镇远侯换药,边道:“大帅的伤口才愈合又开裂了, 这般反复下去怎么得了,大帅不能再骑马了,安心静养才是。”

镇远侯立目一瞪, 道:“庸医也就罢了,还敢干涉本帅的行动,这要是传了出去,让人以为本帅连马都骑不得了,动摇了军心你可担当得起?”

这军医被镇远侯几次三番骂做庸医,终按捺不住发作了,“要是大帅对日后少条胳膊都能不以为意,下官自然也不在意。”说罢提了药箱退了出去。

霍榷看倔强如牛的镇远侯,只得追出主帅帐,问军医道:“大帅的伤势真这般凶险了?”

军医也不隐瞒,“大帅的伤势久不愈合,如今又有化脓的趋势,若再不及时修养,就是华佗在世也保不住大帅的胳膊。”

霍榷不自觉的将两眉拧紧了。

军医又道:“所幸大帅未有发热的迹象,不然可不乐观了。”

罢了,霍榷又听军医嘱咐了一番,一一记下,回到主帅帐内,见霍荣正艰难地给自己穿衣裳,便上前服侍。

“大帅,下官明日便备一辆马车,大帅还是乘坐马车吧。”霍榷的话字面上是商量的意思,可那语气却没半分商量的余地。

自然惹得镇远侯双眼又是一瞪,张口就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霍榷也不等镇远侯骂完,又抢道:“不然别怪下官向皇上奏报,调您回京。”

“你敢?”镇远侯额头上的青筋突起。

霍榷安之若素,无视镇远侯的怒气,“大帅别忘了,下官可是督军,不过是行督军之职罢了,何来敢与不敢之说。”

镇远侯抿着嘴,瞪了霍榷好一会,忽然大叫道:“传令各帐总兵,速来议事。”说罢就往前头去了。

霍榷松了一口,又摇了摇头,这才也到帐前去。

少时,八位总兵一一到来,落座,肃穆以待镇远侯说话。

镇远侯端坐在上,严厉满面,道:“事到如今,已刻不容缓。萧宁。”

萧宁起身抱拳,“末将在。”

镇远侯又点名道:“丁大新。”

丁大新出列,“末将在。”

镇远侯回头看看霍榷,好一会子才又点名道:“霍榷。”

霍榷怔了须臾,这才应道:“下官在。”

镇远侯令道:“令你等三人速速前往宁夏,放赤尔干生母回胡丹去。”

“啊?!”不说霍榷和萧宁,其余人也一概不解,可镇远侯不做解释,只得依令行事。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过了数日有人送来了胡丹汗王所率大军的行军路线。

原来胡丹军根本就未远离汉军,且他们根本就未固定在某一处安营,一日一迁,让汉军颇有灯下黑之感。

“赤尔干部当年势大,颇有能和胡丹汗王叫板的能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胡丹汗王就找了个理儿,扎个筏子把赤尔干部的老首领给杀了,又连年打压,让赤尔干部和他们的汗王结成了血海深仇。”镇远侯端坐在上道。

“难怪赤尔干部经常独立独行,对他们那汗王的命令更多时阳奉阴违。”底下的总兵们议论开来。

“故而本帅将小赤尔干的生母放了,这样的意思不用明说,小赤尔干也能明白的。”说罢了,镇远侯一指舆图上的一处,“按情报,他们下回安营之处,定会在这。按探子来报,要到这里必定要经这出小峡谷,本帅决定就在这里设伏。”指头在舆图上的一点重重一敲,一锤定音不容置疑。

镇远侯几番忖度后,不情不愿地命霍榷率其麾下的大军,和萧宁的川陕军一道夹击胡丹军,王晖的云贵军则在后伏击,大有一举歼灭胡丹之意。

镇远侯的这番意图,不少人都看出来了。

可在许多人看来,镇远侯这是妄自尊大了。

胡丹自丘陵一战后一直没有回复元气,可蛮夷到底彪悍善战,又经这数日的休整,怕是胡丹军已恢复了元气,到了这时汉军还能拿什么将他们一口吃下?

于是就有人生了怯战之心,其中就以王晖为首,只是这部分人面上都不说,暗中悄悄向京中递密折,直言镇远侯的冒进,在祯武帝那里备个案,一旦伏击不成,也没他们责任的。

祯武帝接到这几份折子后,都压了下来。

出战那里就连天都在帮霍榷他们,刮起了大风,扬起的漫天黄沙灰尘,令汉军埋伏更加隐蔽。

胡丹军也选在这黄沙飞扬的时候迁移,以为黄沙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胡丹军缓缓进入小峡谷,突然杀声四起,从峡谷两侧冲下汉军无数,见他们的队列拦腰截断,生生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胡丹汗王急令撤退。

王晖埋伏之处清楚地看到胡丹汗王从他眼前而过,只是护在汗王身边的骁骑让他迟疑了片刻。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只那么片刻,机会稍纵即逝,王晖贻误了战机,胡丹汗王带着大部逃脱了。

霍榷和萧宁在前头奋力杀敌,霍榷更是将胡丹王储一枪挑落马下当场斩杀,重创了胡丹王室,可也抵不上王晖的放虎归山了。

其实镇远侯也并非自视过高,誓要一举歼灭胡丹,他已是沙场老将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如今的汉军还不能吃下胡丹,但这一战若是配合好了,最少打得胡丹五年之内不敢再来犯大汉的。

事后,祯武帝得知战报,早朝上当场发飙,“可败仗,但绝不可怯战。”

汉军大胜,胡丹连日撤回他们大漠深处的王庭,镇远侯得圣旨不日班师回朝。

霍榷归心似箭,此番以督军御史的身份到军中,立下军功,回京少不得加官进爵的,可此时霍榷最是记挂的却是家中的妻儿。

想起离家时,不过五月中旬,袁瑶六月就该临盆了,如今眼看已十二月,孩子也有半岁了,只是不知是男是女,到底像他多些还是袁瑶多些。

可不管是男是女,他都疼爱的,这可是他和袁瑶头一个孩子。

镇远侯也是做父亲过来的人,特别是头回做父亲的心情,他更是清楚,所以瞧霍榷那一时烦躁一时傻笑的蠢样,就知道霍榷在想什么了。

一想到,再添一个孙儿,镇远侯因被困马车里而闷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故而装模作样地训了霍榷一通,再准其快马先行回京报信。

一得这命令,霍榷高兴得马鞍都忘套了,带着郑爽飞身上马就走,让丁大新追着他喊了一路。

霍榷一路策马狂奔,星夜兼程的,终于在第五日午时回到镇远府。

霍榷一趟归来,人略微憔悴枯瘦,那里似他们记忆中温润如玉的俏公子,在加上满身风尘仆仆,险些让门房以为是欲来投奔侯府的落魄门客。

好半日才听有人道:“二爷?”

郑爽朗声笑道:“不是二爷还有谁?”

霍榷笑道:“是我,爷我回来了。”

几个门房终于反应过来了,都高兴道:“二爷,真是二爷。”随后就有人撒开脚丫子就往里头奔去,“二爷回来,二爷回来了……”一叠声地喊道。

府里的管事一波接一波地涌出来,迎霍榷的。

按说,霍榷提前回来,霍老太君来不来不好说;那些个嫂子弟妹到底男女有别多有不便,不来迎情有可原;而霍?p和霍榛,霍榷以为还在小祠堂里出不来,不见也在情理中,可霍夫人是定会亲至的,却半日不见人。

后来才知道,镇远侯大胜的传回京城后,镇远府的女眷又成了炙手可热的了,不说京中各家各府,就是宫中的各位娘娘也时常召见的。

霍榷这时候回到,就正好撞上了婉贵妃召霍老太君和霍夫人她们进宫去了。

霍榷也不以为意,边往西院去边道:“那你们二奶奶呢?”

闻言,那些个管事们就没谁敢接话的。

随后也听霍榷道:“你们还是不要去做声响,我要给她一惊喜。”

镇远侯的奶兄弟童富贵则赶紧道:“二爷,小的已经打发人到宫门外守着了,一见到老太太和太太就立时告她们。二爷赶紧洗漱更衣,歇息片刻才是。”

霍榷心情好一时也没听出这些人话中的躲闪,想着袁瑶见到他时的意外和欢喜,不禁脚下生风。

可霍榷才西院就发觉不对了。

虽说西院自王??崂牒螅?寰擦瞬簧伲?梢裁徽饷窗簿驳氖焙颍?驳梅氯粢坏闳似?济挥辛恕?br>  霍榷心下现了不安,愈发大步往漱墨阁去。

却从漱墨阁对面的岸汀苑里传来了人声。

就听有人在里头骂道:“我要你去服侍,是你的福气,竟然给脸不要脸。”

“三奶奶,您来婢妾这一回,就要一回人的,林林种种你都要去三四个了,再这般要下去,三奶奶是不是迟早把婢妾也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