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天的荣王妃拿着证据冲到荣王面前, 悲声道:“王爷, 你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躺在床上,头上盖了条湿帕子的荣王有气无力:“又怎么了?”现在他看见荣王妃这张脸就觉厌烦。要不是她明知儿子有病还娶妻又把责任都推到谢婉妤身上, 他们荣王府怎么会被骂得这么难听。
外头那群好事之众刨根究底地挖料,把沈克己早年看病的郎中都挖出来了, 舆论再次哗然。这婚前就有病和婚后才得病,完全是两码事。
骗婚涉及的人品道德,把好好的姑娘骗进门守活寡不说, 还推出来当了替罪羊,饱受流言蜚语的折磨。
他们荣王府的名声都快臭大街了, 不只沈克己,还包括他和荣王妃, 没人相信他们俩不知情。就是自己那些老朋友,相信他的都没几个, 都觉得他是知道的, 这么大的事,这么多年, 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他就是不知道啊!他就比他们早知道一个多月而已。
荣王妃怒目圆睁:“许霜月母子欺人太甚,就是他们做了个局,故意把复礼的隐疾公诸于众。他们不就是想着复礼没了名声丢了世子之位, 老二就能做世子。王爷, 为了满足一己私利,他们就不顾你的脸面,不顾整个荣王府的脸面, 故意让我们整个荣王府沦为笑柄。”
荣王一下就有力气了,猛地坐了起来,起得太急,脑袋晕眩了一瞬:“你再说一遍。”
“人证就在外头,王爷可亲自查问。”荣王妃泪流满面:“他们好恶毒的心思,这是要生生逼得复礼没活路啊!”
待荣王亲自问了一回,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着后槽牙道:“让许氏和老二过来。”
沈克勤在外头,许侧妃先到的,一进门就撞上荣王妃刻骨怨毒的眼神,许侧妃眼皮子一跳,又看见了跪在那儿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心头剧烈一颤。
“你个恶妇,竟敢设计复礼。”荣王咬牙切齿。
许侧妃心跳徒然漏了一拍,但她面上分毫不显:“王爷何出此言?”
“少在这装模作样,人证物证都给你拿到了。”荣王妃怎么可能冒冒然就过来,不然岂不是打草惊蛇,给许氏母子逃出生天的机会。这一次她儿子丢了大脸,她也要让许氏母子脱一层皮,她儿子想上位,做梦!
“妾身知王妃因世子之事心如刀绞,可王妃也不能污蔑我泄愤啊。”许侧妃悲鸣。
荣王妃冷笑涟涟:“到现在还要死鸭子嘴硬,那好,就让这几个人和你的人好好对质。”
许侧妃的冷汗唰得一下子就下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王爷。”许侧妃哀哀望着荣王,泪如雨下。
“闭嘴!”荣王厉声呵斥,指了指梨花带雨的许侧妃,让人开始审问许侧妃的心腹,甚至用上了刑。
随着吐出来的话越来越多,许侧妃身上的衣裳湿了一遍又一遍,连带着中途被赶回来的沈克勤亦是冷汗如雨下,母子二人惨白着脸跪在地上。
“混账玩意儿,你是觉得我们荣王府名声太好听了,是不是!”荣王一茶杯砸到许侧妃身上,又上前把沈克勤踹倒在地:“想当世子,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宁肯爵位断了,也不会落到你这个无兄无父自私自利的人手里。”
趴在地上的沈克勤如遭雷击。
“王爷,”许侧妃惊叫一声,扑上去护住儿子:“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因为我恨啊!”
许侧妃声嘶力竭,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王爷,你还记得我们的女儿吗?她都七个月大了,有手有脚会动了,可就因为王妃,她连来这个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王妃害死了我女儿,可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不甘心我恨,我要让她尝尝锥心刺骨的疼是个什么滋味。”
“我知道连累整个王府的名声不对,可罪魁祸首难道是我们吗?若不是王妃骗婚在前,推诿责任在后,岂会有今日。今日之事,便是我有三分罪过,七分也在王妃母子身上。”
但见荣王神色松动,荣王妃冲上前一个巴掌甩在许侧妃脸上:“你为了夺爵枉顾整个王府,你还有理了。”
许侧妃捂着脸,怒视荣王妃:“王妃为了私利就去骗婚埋下隐患难道是有理?”
“闭嘴,都给我闭嘴!”荣王咆哮一声,困兽一般来回踱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随时随地都要炸开一般。
他抖着手指着荣王妃,又指了指许侧妃,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有一天,王府要败在你们两个女人手上。来人,来人啊,把她们带下去,关在院子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人被带走,荣王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床上,悲从中来,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半辈子的脸都丢光了,以后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过了好半响,荣王沙哑着声音:“让世子过来。”
“你去别庄住一阵,风声过了再回来。”至于这风声什么时候过,荣王嘴里发苦,就是现在这股子舆论过去了,可谁都知道他不行不是个男人,长子以后还怎么和别人打交道。
荣王望着素来令他骄傲的长子,嘴里漫上一层又一层的苦意。这个儿子是废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他的名声已经一败涂地。
现在荣王对这个儿子的心情复杂得很,一面同情一面又恨。
沈克己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几天他都是这样,面无表情,连眼神都黯淡无光,彷佛三魂六魄都不在身体里,只剩下一具躯壳。
荣王挥挥手让他走,见了心里就难受。
沈克己不是马上走的,特意等到天暗下来,算着城门关闭的时间离开。
他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小厮又带了一队侍卫,沈克己坐在马车里,他不想见人,也不想被人看见。那些人的眼神无论是同情怜悯鄙视亦或者嘲笑,都让他觉得犹如芒刺在背。
一路如常,却在城门口遇到了意外。
几个平日里与沈克己颇有些不对付的公子哥儿拦住了马车,装模作样地上来打招呼,然后一个说:“复礼兄看开些。”
另一个说:“我认识一个名医。”
还有人说嘿嘿笑,说自己有独门秘药。
一句一句专往痛处戳,怎么疼怎么来。
忍无可忍的沈克己一拳头挥过去,这几日他骤然从云端跌落泥潭,还要经受形形色色的目光,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而这些人成为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克己疯了一样,连招式都忘了,只剩下挥拳踢脚的本能。
“沈克己,你有病啊!”对方也动了真火。
这一句正戳痛点,沈克己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掐得对方只翻白眼,要不是被人拉开,兴许正要闹出人命了。
来人看他目光狂乱,心里发怯,骂骂咧咧两句,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沈克己破罐子破摔,自个儿可是个瓷器,哪能和他同归于尽。
被侍卫抱住的沈克己慢慢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群包围住了,他们议论纷纷,眼神指点。
沈克己什么都听不清,但是觉得所有人都在说,看啊,这个男人他不行,他是个废物。
沈克己落荒而逃。
王府侍卫驱赶围观群众,驾着马车飞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
百无聊赖的阮慕晴正趴在床上发呆,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她对于外界的腥风血雨一无所知。
穿越什么都好,唯独没网这点不好,这日子太无聊了,阮慕晴叹了一口气,就听见小蝶慌乱的声音:“世子,世子。”
阮慕晴掀开床帐,看见的就是鼻青脸肿眼神说不出奇怪的沈克己,阮慕晴本能的瑟缩了下,继而是心疼:“复礼,你怎么了?”
她光着脚冲过去,捧住沈克己的脸,还要问,却被劈头盖脸的吻堵住了嘴,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凶狠的咬,带着疯狂的意味。
跟着进门的小蝶吓得眼睛都瞪圆了,紧接着涨红了脸,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出去,跑出了一截,才想起门没有关,不得不忍着羞臊回来关门。
不小心一抬头,就见自家姑娘被按在桌子上,露出半边雪白的身子。吓得她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火烧尾巴似地关上门。
小蝶低头就跑。
屋里头,阮慕晴已经察觉到沈克己状态不对,他眼睛都是红的,也从来没有这样粗暴过,可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似的。
此时此刻,沈克己脑中只有一个,他没病,他是正常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良久,沈克己理智渐渐回笼,惊觉脸色苍白已经哭成泪人的阮慕晴,怜意横生,万分歉疚地抱着她:“对不起,对不起。”
阮慕晴一管嗓子都哭哑了:“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沈克己浑身一僵。
阮慕晴更觉奇怪还有不安。
“我们离开京城好不好?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沈克己看着阮慕晴的眼睛。离开京城,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他们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生儿育女,幸福快乐。
阮慕晴吓一大跳,着急发慌:“你遇到什么事了?”居然要离开京城,听他语气还有逃离的意思。
沈克己沉默。
阮慕晴安抚地抱着他,放软了声音:“复礼你别这样,这样我会害怕,你告诉我好吗?”
沈克己突然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情,觉得太累了。”
阮慕晴不信,肯定是大事,不过他显然不肯说,便也不想追问,刨根问底的女人不可爱,只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哪个混蛋打的?”
沈克己又敷衍了过去。
在阮慕晴这,沈克己得到了心灵以及身体上的安慰,终于睡了一个安慰觉。阮慕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连私奔都说出来了,肯定不是小事。
她按捺着好奇,等沈克己在她这住了两天,走了,才打发小蝶去城里打听打听。
沈克己那事闹得满城风雨,小蝶稍微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小蝶傻了眼,沈世子不行,怎么可能,每次他们那动静……小蝶羞红了脸,急匆匆跑回去汇报。
阮慕晴也呆了呆,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沈克己行不行,她再清楚不过了。可传得有模有样,言之凿凿,也不像是造谣,要是造谣,荣王府哪里坐得住。
这种谣言其实好破的很,和朋友去一趟秦楼楚馆找几个女人演一趟活春宫,反正沈克己是男人不要紧,谣言立马不攻而破。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想起他们第一次,当时她心里拔凉拔凉的,以为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不过马上就放心了,只他还是生疏的很。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阮慕晴嘴角上扬,心里喝了蜜似的甜,她是捡到宝了。
当沈克己再次过来时,阮慕晴就直接问,他是不是对别的女人没反应?
沈克己立时白了脸,就像是被人在大冬天按在冰水里。
阮慕晴怜惜地抱着他的腰:“你还真把那些人的话往心里去,你行不行,我还不清楚。”
阮慕晴嘴角轻扬,点了点他的左胸:“因为你不喜欢她们,内心在抗拒,所以你的身体对她们没有反应。你才不是有病,你只是挑剔。那些对着母狗都能有反应的人,才有病。”
沈克己怔住了,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睛里也慢慢泛起光。
阮慕晴甜甜一笑:“别这么愁眉苦脸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挽回你的名声。”
沈克己心里一动:“你有什么建议?”
阮慕晴贝齿咬唇,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沈克己握住她的手里:“你只管说。”
“现在闹这么大,主要是很多人替谢氏不平,若是你们主动放她离开另寻幸福,想来多多少少能挽回一些名声。”之前她还觉得谢婉妤是个恶妇,如今倒觉得她可怜了,守了七年的活寡。
沈克己静默不语。出事至今,他们没有提过和离,谢家也没提过。和离也许真的是一个法子。
“容我想想。”
阮慕晴笑了笑,乖巧的没有催促。
沈克己悄悄回府寻了被禁足在荷香苑的荣王妃,把自己和阮慕晴的事情说了。
荣王妃大恨:“你怎么不早说,不然我就能在一开始破了谣言,现在已经闹得人人皆知,谁还相信你能与女子正常行房。就算你当着他们的面行房,都觉得你是刚治好了病。”
因这露骨的话,沈克己涨红了脸。当时他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绝望屈辱。
荣王妃恨铁不成钢,压了压火:“这女人手上肯定有特殊的药。”怎么可能她行别人就不行,没这样的道理。
“母妃,不是,我已经查过了。”沈克己到底是王府世子,怎么可能没怀疑过。
荣王妃绞着手帕,不肯死心:“我要见她。”
沈克己:“母亲,真的没有什么药。”
荣王妃不信,嘴上却道:“她与你如此特殊,我总是要见一见。”
沈克己只得应下,又说和离。
“和离?然后娶她,是不是那个女人提的?”荣王妃眼神发寒。纵然对谢婉妤有了不小的意见,但是对这个阮慕晴更加没有好印象,一个无媒苟合的女人,没吃过什么好玩意儿吗?
沈克己忙道:“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和离好歹能挽回一些名声。”
“那你又知道和离会失去多少,你会失去谢家的支持,你名声坏成这样,已经有人参你德不配位不堪为世子了。再没了谢家帮衬,你以为你还保得住世子之位。”荣王妃瞪着他:“我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了。”
沈克己脸色发白:“母妃,谢家不可能让我纳妾的,你忘了那张契书。”
荣王妃脸颊抽了抽:“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会有法子,一定会有法子。”局势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起码儿子的病有希望了,那个女人肯定有古怪。
治好儿子的病,洗刷不举的污点,再哄好谢婉妤,做一个好丈夫,浪子回头金不换,儿子还有回头路可走。
荣王妃派人请来荣王,如是一说,终是说动了荣王,解了她的禁足。
荣王妃得以出城,打量站在面前的阮慕晴,是个美人儿,怪不得儿子那么喜欢。看了看那双过分灵活的眼睛,荣王妃压下心底不喜,笑容满面地与阮慕晴说话。
荣王妃没有一上来就逼问她是不是藏了什么手段,免得打草惊蛇。而是情真意切地说让她没名没分地跟着儿子委屈她了,日后必定给她一个名分,最后表示,对于儿子这奇怪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阮慕晴能对着沈克己说那一套洁癖挑剔的说辞,对着荣王妃到底说不出来,只能默认荣王妃以关心之名留下了几个大夫以及医女。
不过荣王妃走后,她还是对沈克己发了一通脾气:“你母妃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觉得我是什么妖女,给你下了蛊。”
荣王妃还真这么想过。
沈克己自然不敢实话实说,只能打马虎,好言好语的哄,费了一番力气把人哄得转怒为喜。
荣王妃日日夜夜关注着阮慕晴这边,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他们能查出点什么来,治好儿子的隐疾,解除眼前困境。
可她等那等,等了两个多月,那些郎中医女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恨得荣王妃好几次想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刑讯审问。
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咬着牙听人汇报儿子和那个女人如何胡天胡地。不知廉耻的妖精,白天都勾着男人做那档子事。
白日宣淫好啊,方便捉奸。
摩拳擦掌的阿渔点了人杀过去,中途不小心被一群出来避暑的年轻公子哥看见了。
“那不是谢世子妃?”
“这杀气腾腾的是要干嘛!”
……
一群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跟了上去。
得知后面多了尾巴的阿渔嘴角一翘,示意拿下外面的人,千万不要惊动里面的鸳鸯,捉贼得拿赃捉奸得成双。
这些人都是真定大长公主派来的好手,在谢家军中历练过的,这点事对他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阿渔畅通无阻地直冲书房,略走近一些,便听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
啧了两声,这沈克己好不容易重振雄风,岂能不食髓知味,又被关在这破地方,整日里无事可做,可不是满脑子那档子事儿。
阮慕晴也是个放得开的,玩法层出不穷。
阿渔可同情被派来监视他们的那几个护卫了,人都憔悴了,为了他们的心理健康,她特意排表轮换。
扯回发散的思维,阿渔一脚踹开房门,惊动书桌上那对缠缠绵绵的野鸳鸯。
哇哦~女上位!
啧啧感叹的阿渔满脸震惊痛苦:“你,你们!”
不着寸缕的阮慕晴尖叫一声,滚了下去。
沈克己惊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呆住了。
阿渔彷佛是受不住打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母妃说你在治病,我怕你见了我难堪,所以忍着不来看你。原来,你的病已经就好了,”阿渔惨笑:“恭喜你啊,你的病好了,还得了如花美眷,我恭喜你啊!”
后面跟进来的众人探头探脑地凑过来,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这么一回事。所以说,沈克己的毛病治好了,但是谢世子妃都还不知道,而一治好病沈克己就开始迫不及待玩女人了。
众人:“……”竟是难以形容,完全渣破下限。
“不是这样子的,婉妤,你听我解释!”沈克己慌乱捡起衣服盖住自己,发现了跟进来的那群公子哥儿,瞳孔剧烈收缩,一张脸青青白白十分精彩。
而阮慕晴已经抱着头躲到桌底下,惊觉这桌子四面透风,当即浑身红得像只虾子,捞了件最近的衣服,狼狈不堪地抱胸奔向屏风。
阿渔差点笑场,很是辛苦地忍住了,她怒不可遏地指了指阮慕晴:“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不等沈克己开口,阿渔抓着长鞭冲进去:“我为你守了七年活寡,我替你背了七年污名,就算你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我也对你不离不弃,可你呢,你在这里和这个女人鬼混,沈克己,你还是人吗?”
沈克己的脸发红发烫,张嘴想说点什么。
虎虎生风的长鞭已经落下,沈克己痛得浑身抽搐,挡在身前的衣物也被鞭子卷走。
满脸通红的沈克己顾不得疼痛,只想抓住衣物保住最后一点脸面,“啪”又是一鞭子挥了下来,白花花的身子上立刻起了一道血痕。
他要说话,阿渔压根不给他机会,鞭子雨点似的往下落。
躲在屏风后面的阮慕晴也没能幸免,被打地嗷嗷哭喊求救:“复礼,复礼!”
她的情郎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她呀。
两个人被鞭子抽得光着屁股满屋子跳脚哀嚎,那画面美的让人不敢看。
“……”扒着门框看得津津有味的好事之众:这一趟来的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有点晚,晚上23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