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原著一样,虽然黛玉身边已经有了锦雯、l琴两个得力的大丫鬟,但是贾母依旧将身边的紫鹃派给了黛玉。其实贾母也有自己的打算,虽然黛玉是个伶俐的丫头,身边的丫鬟也甚是忠心,那两个大丫鬟看上去也是个能帮的手的得力人儿。只是贾府发展了百余年,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王嬷嬷虽然知道不少,但毕竟离开贾府也有三十年了,还是让紫鹃留在黛玉身边方能让贾母安心。
“你说这林丫头怎么如此大方?”贾母嘀咕了一句。
这时房间里已经只有鸳鸯一个人,鸳鸯原本想装糊涂,但是发现贾母这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便只好说:“奴婢看这位林姑娘怕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聪明姐儿,老太太就别太担心了。再者,您不是让紫鹃过去了么?紫鹃的妥当,您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贾母叹了口气,“不是个聪明人怕是在贾府的日子不好过哟。”
贾母这边的感叹暂且按下不提,黛玉在紫鹃的陪伴下已经走到葳蕤苑的门口。好在今晚月色不错,趁着月光,葳蕤苑外的藤萝分外清脆,几丛夜来香暗暗地吐着幽香。
进了院门,黛玉发现这个院子居然是个独立小院。原本黛玉想说动贾母以后将梨香院赐给自己,毕竟在这样的大宅门里有个小院是多么难得的事情。除了贾母、长房贾赦、次房贾政之外,这荣国府就只有东北角上的梨香院是独立小院。出乎黛玉意料的是,这贾母院子后面居然还有个小院。
葳蕤苑自然比不过三个大院的面积,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中间是个不大不小的花圃,种了些名贵但不是那么难伺候的花。紧挨在贾母正房后面的便是葳蕤苑的正房,约莫两间半房的大小。正房左侧是三间厢房,一间给了王嬷嬷,另外两间则是四个大丫鬟合用的。右侧是个库房,黛玉带来的东西不少都送进了这里,现在是铁将军把门。正房的对面有几间耳房,便是给粗使婆子并那小丫鬟们住的。最让黛玉高兴的是,这里居然有间小厨房,黛玉琢磨着应该做点吃的喝的哄哄府中上下人等开心。
进了正房,黛玉略略吃了一惊,这里的摆设怕是以前贾母住过的。于是黛玉有点尴尬地看着紫鹃,因为按照旧时规矩,长辈若在,那么长辈住过的地方不是晚辈能住的。因而黛玉只能搬到正房东侧的厢房去了。
紫鹃见黛玉表情便知黛玉之意,紫鹃笑道:“林姑娘不妨事的,此处虽然是老太太的旧院子,但是老太太未在这里起居过。老太太往年只是来这里看看花,累了便回自己院子歇息。”
“多谢姐姐指点。”黛玉这才放下一颗心来,细细打量一下,虽然房间布置的确有点奢华,但是所用之物确是没有一件逾制,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姑娘且看看,如果有什么住不惯的,我们明日好安排去换。”紫鹃道。
“有劳姐姐费心了。”黛玉见门外还有一些粗使婆子,便道,“锦雯,去取些银两给各位妈妈买酒。”
几个婆子连忙躬身称谢,黛玉见外事妥当,便转身拉住紫鹃的手。“真是有劳姐姐费心了,这是一些我不常用的珠钗,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紫鹃手里接过珠钗,唬了一跳。“姑娘,这太贵重了,可使不得。”
锦雯笑道:“紫鹃姐姐不必客气了,不仅我家姑娘以后要倚重姐姐,我等几个也需要姐姐多多提点。”说罢,锦雯又递上了一个荷包。
紫鹃见如此,只得默默收下。早在黛玉进贾府前,贾母便将紫鹃叫到身边,说日后要她好好伺候黛玉。今天将黛玉、宝玉还有贾母光景,紫鹃便留了心。想来贾母日后是想要黛玉嫁给宝玉,而那宝玉对黛玉又是不一般,想来日后这宝二奶奶的位置非黛玉莫属了。
正当黛玉等人正在于紫鹃说话的当口,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紫鹃起身道:“袭人姐姐来了。”
林黛玉心头一惊,这就是袭人?她用余光细细打量了袭人一番,她对这个原著中害死黛玉的关键人物自然很有兴趣。
原来这袭人亦是贾母之婢,本名珍珠。贾母因溺爱宝玉,生恐宝玉之婢无竭力尽忠之人,素喜袭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遂与了宝玉。宝玉因知他本姓花,又曾见旧人诗句上有“花气袭人”之句,遂回明贾母,更名袭人。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只因宝玉性情乖僻,每每规谏宝玉,心中着实忧郁。
“花气袭人知昼暖。”林黛玉随口吟道。
袭人一愣,随便笑道:“原来林姑娘也知道这句诗?”
黛玉笑道:“不过多翻了几本诗书,知这个句子不错,便留心记了下来。”
“姑娘真是博闻啊。”袭人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侧,“宝玉怕姑娘房间无可吃的,便命我收拾了点点心送过来,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黛玉慌忙接过食盒,“有劳姐姐这么晚还亲自送来,我谢谢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见两人欲说话,紫鹃与那锦雯忙下去端茶。黛玉打量了袭人一番,虽不是绝色佳人,但却是耐看。再加上袭人的性子,想必男人们都想要个这样的小妾吧?
黛玉从身上拿出一堆玉镯,“姐姐来的匆忙,我这里也没备下些好东西,这对镯子是我日常戴的,就送与姐姐吧。”
袭人慌忙接了玉镯,见光泽水色俱是不凡,想来必是珍贵。袭人笑道:“姑娘真是太客气了,这本是袭人分内之事。”
虽然袭人说是这么说,但并不像那紫鹃要将这玉镯推还给黛玉。黛玉心里冷笑一声,但嘴上却说:“姐姐不嫌弃就好,这些个寻常物事也只有姐姐当着我的面说好罢了。”
袭人笑吟吟地将玉镯收下,说了会闲话便离开了。
“哦?林府小姐进京了?”上书房里,皇帝忽然问道。
“是。”忠顺王躬身答道。
“这林如海打得是什么主意?”皇帝有些犹豫不解。
“怕是林如海打算破釜沉舟了。”
“唉,”皇帝叹了口气,“那事情查得如何了?”
“陛下所说的是?”忠顺王明知故问。
“平白无故的,居然让个郡主人间蒸发,这宗正府怕是该换人了。”
“此事陛下不宜操之过急,一个小郡主能翻起什么浪来?”
“可有什么线索?”皇帝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小事。
“四位郡王都有嫌疑。”忠顺王躬身道。
“倪家也是如此?”皇帝有些恼怒,“我对他家还不够好么?”
“陛下似乎忘记了,那个人的生母也是倪家。”
“哼。”皇帝冷哼了一声,“就看他们是帮女婿还是帮外孙了。”
这个晚上在议论林黛玉的不只有皇帝一家,这王夫人也颇为纳罕。“你说这林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刻陪在王夫人身边的只有她的配房,周瑞家的。周瑞家的也拿了不少黛玉的东西,自然是会说好话,陪笑道:“太太不用想太深,殊不知有些事想得越简单反而越对。我看那林姑娘不过是真的来走走亲戚,暂住几日。我看也不像是个会跟太太作对的人。”
“你又不是不知老太太的意思。”王夫人白了周瑞家的一眼。
“这嫁娶不是还得‘父母之命’么?”周瑞家的说道,“更何况我看那林姑娘对宝二爷是一点心思也无,纯是将宝二爷当作哥哥罢了。”
“如此方好啊。”王夫人道,“将那一万两纹银送到官中账上,最近银子花得跟流水样。”
周瑞家的行了个礼就离开了,王夫人想了想也没意思便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