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雅路看向面前的诚诚,眼睛瞪得快要滴出血来。
“怎么,怎么会?”他看向面前的人,突然,头剧烈的疼痛起来,他蜷缩在地上,不同的嘶吼,那样子,就像是重伤的野兽。
“将人带走!”霍廷宸挥挥手,有人上前,将曼雅路扶起来,用手铐将人拷住,
一直到曼雅路消失在视线中,霍廷宸转身,却看到诚诚看向曼雅路消失的方向,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霍廷宸走上前,将诚诚抱起来。
诚诚经过这段时间,原本肉嘟嘟的小脸,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瘦削了,从侧面看,跟霍廷宸越来越像了。
“没什么。”诚诚摇摇头。
他只是方才看向曼雅路,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妈妈那边吧。”诚诚提议道。
霍廷宸点点头,转身看向跟随自己的副队长,副队长会意,带人离开,在十分钟之内,完全控制了王宫。
而另一边,沈清燃眼看着薇茜黔驴技穷,高声道:“是时候结束了。”
刹那间,人群中冲出无数手腕系着红丝的男人,而沈清燃也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来,转身利落的将对着谢兰和七七的两个人击倒之后,闪身到两人身边,与七七背对背成防卫的姿态,看向两边。
沈清燃凡事都喜欢做最周全的打算,将谢兰放在自己的身边,便是她给谢兰最好的保障。
霍廷宸手底下的人训练有素,基本上在三五分钟之内便控制好了整个场面。
在场的民众,眼看着双方要起冲突,慌张的往外跑,要是人们四散开来,难免不会被战在一起的双方所波及,因此,开始动手之后,人群便被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引领到了另一边,因为怕人们缺乏信服感而四散,也用了许多特殊手段。
等到双方的对战结束,民众之中没有一人受伤。
看到众人虽然规规矩矩的站在指定的位置,但是脸上还是惶恐万分,沈清燃走到司仪的面前,将他的话筒拿在手中,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民众,清亮的嗓音,从话筒中缓缓流出,带着令人信服的魅力。
“今日大典,是为了抓住这群害国蛀虫有意为之,因此,希望大家都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情受伤,如果有人不幸在转移的时候受伤,在离开的时候,可以跟门口的守卫人员报备,王室会完全承包大家的治疗和生活一系列费用,一直到大家痊愈。”
沈清燃的一席话,人群中渐渐的安静下来,众人看向她,眼神中,隐隐有了看下一代女王的尊崇。
下一句,沈清燃的话却让众人都有些意外。
“今日的典礼并没有举行完毕,因此,我也不是S国的下一任女王,我想,等到凯丽女王的身体恢复,她会为大家选出更加合适的继承人。”
下面围观的人,看向沈清燃,眼睛里面满满都是惊讶。
“揽月公主的意思是说,她并不想要继承王位?”
“天哪,薇茜公主当初可是为了王位陷害了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啊,人跟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吗?”
“我觉得凯丽女王也是属意于揽月公主即位的,这次的事情也可以看出来,揽月公主是完全有实力能够坐好女王的位置的。”
“但是看起来揽月公主并不这么想,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哎。”
沈清燃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就扶着谢兰跟七七一起走下了高台。
门口长长的保姆车已经早早的等在了外面,沈清燃一上车,霍廷宸就坐在床边,一回头,许久不见的两人对视,两人的眉眼间,似乎都多了几分风沙。
谢兰和七七都很自觉地去了后面的车子,而霍廷宸看到沈清燃,就按捺不住,微微前倾,将刚刚上车的人儿拉到怀里。
沈清燃还穿着笨重的礼服,一身精致的衣服勾勒的她身材凹/凸有致,今日的妆容,偏向于庄重,眉眼之间点缀的多了几分凌厉,但是不显得人冷淡,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风情。
霍廷宸一手将人揽在怀里,另一手向裙摆下探去。
前面的司机,已经很懂事的将前面的隔板升了起来,身后的密闭空间,让气温霎时间又升高了几度。
“你......别......”沈清燃羞的将整个人都埋进了霍廷宸的怀里。
怎么可以在路上呢?
霍廷宸看着沈清燃面上的桃红,一脸的肃杀融化成细细碎碎的笑意。
“玻璃是单向的。”言外之意,外面是看不到车里的情景的。
“但是......这样也不太......”沈清燃话还没说话,就觉得自己的脚一阵松快。
霍廷宸已然解掉了她的高跟鞋,一双玉足从高跟鞋中解放出来,她因为穿高跟鞋而有些刺痛的脚后跟,也得到了缓解。
“不太什么?”霍廷宸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稳住沈清燃的上半身,两个手将沈清燃白皙的小脚握在手中,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揉搓着她的脚踝。
沈清燃一时语塞。
难道,他这样就是为了给自己揉揉脚,那刚才是自己想歪了?
沈清燃觉得自己有点迷糊,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便倒在霍廷宸的怀里睡着了。
这几日的筹谋,真的是太累了,当初为了调查案子熬夜,也没有那么累过。
想着霍廷宸或许每天都要面临这样拼死拼活的争斗,沈清燃就觉得心疼,因此迷迷糊糊之间睡着了,还要一只手轻轻攥着霍廷宸的领带放在手中。
霍廷宸看着沈清燃这下意识的小动作,忍不住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竹柴帮。
“少主,这些日子您一直闭门不出,帮里......”谷德在温子煜的房间,看向正一心练字的温子煜,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帮里怎么了?”温子煜头也不抬的问道。
“您这些日子不是在老大那里,就是在那位霍先生房间里,除了处理事务闭门不出,对于那天将桥老二等人关起来的事情更是提也不提,这件事情时间久了,唯恐生了隔阂啊。”谷德语重心长的说道。
“桥老二等人,都是帮中老人了,如果他们心里有了隔阂,恐怕会......”谷德不再多说,温子煜却听懂了他言语中的讳莫如深。
温子煜将笔放下,刚要开口,谷德却看到,霍廷晟从房间里走出来。
进门的时候一时大意,谷德竟然没有发现,霍廷晟也在房间里。
“怎么?帮中的老人,在帮里还要一言堂不成?”霍廷晟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温子煜的字,心中暗自感慨,明明写的一手好狂草,平常处理帮务,却是一手秀气的小楷,让人看不出性子来。
“倒也不是一言堂......”谷德有些为难的开口,却也不知道该给他们辩解些什么。
霍廷晟拿起温子煜放在一边的茶杯,毫不介意的就将茶倒在了嘴里,咋么了半天,轻叹一声,“好茶”后,才又看向对面的谷德。
“我虽然不通帮务,但是也是知道的,这帮中规矩,对于应对外敌,从来都是掌势者拥有绝对发言权的,要不然权力分散,对外反而容易吃亏。”
一边说着,霍廷晟毫不见外的拿起温子煜放在一边的半个苹果,啃了一口,才道:“但是前几日的那次,子煜为了救我不假,但是你们应该清楚这群人此时来到这里,针对的是谁。”
“他是为了保护帮内稳定,却要被一群所谓元老掣肘,既然如此,何不让那些所谓元老掌权呢?”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谷德被霍廷晟的三言两语说的汗流浃背。
确实,确实在帮中应该是这么个道理,每个帮.派都是这样的,维护绝对的领导权,来保证应对强敌的时候能果断的做出判断。
但是,温子煜因为毕竟是代替亚古扎处事,虽然亚古扎还在,但是帮内眼看着温子煜年轻,总是有些人不服气,想要挑战温子煜的权威。
“那应该怎么说?”温子煜抬起头,看向谷德,眼眸依旧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何,谷德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麻。
“其实帮中大家并没有什么恶意。”谷德走上前,想要尽量劝解。
霍廷晟没有形象的想要上前去勾住温子煜的后背,却被温子煜不轻不重的在腿上踢了一脚。
他没注意,一下子一个踉跄,知道温子煜生气了,也不敢再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了一眼谷德,“重点从来都不在于是否恶意,就像是过失杀人也是杀人一样。”
谷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温子煜,沉思片刻,将手里的笔放下。
霍廷晟眼看着他轻轻拂袖,竟然袖口手上没有沾上一点笔墨,遥想当年自己被老爷子逼着练字沉淀心性,弄得脸上都是墨水,不由得感叹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谷德,去帮里传话,明天下午三.点,摆擂台!”温子煜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