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已经在范桓的家里待了好几日。范桓一直没有告诉她,他自己是怎样筹划的,甚至当自己还没问出口,范桓就告诉她,要耐心,自己只要等着看就好了。
虽然是一事不知,但是看着范桓胸有成竹的样子,多少还是稍微定了下心。
可重阳之后,范桓的神色就变了,一连两日,范桓都是早出晚归。江蓠放下的心复又提了起来。
可不是起了什么变故吗?
江蓠放下手里的梳子,她站在窗口往外看,夜已经深了,范桓还没有回来。她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揪得起了皱痕。
院子里的门“咿呀”一声,范桓终于回来了。
江蓠除了自己的房间,迎了上去。
“范叔,你回来了?”江蓠迫不及待地又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范桓点点头又摇摇头:“进去说。”
江蓠跟在范桓的后面,进了屋里。从范桓那脸色来看,着实看不出什么,但是绝对有事。
范桓喝了一口水,他缓缓道:“确实是出了一些变故,但说不上是坏事,可能对咱们来说祸变福事了。”
“范叔,您到底做了些什么?”江蓠并不能听懂范桓说的话,什么叫祸事变好事了。
“重阳夜宴那日,我教唆娄相的儿子娄清扬对墨云娴下手。”范桓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江蓠没有想到范桓居然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
“娄清扬对墨云娴垂涎已久,这次重阳夜宴就是机会。若是墨云娴真的失了贞洁,同东泽萧皇陛下的婚事自然就要告吹,若是顶着联姻的名头,我们想必是怎么也动摇不了她分毫的。”范桓道。
“那范叔怎么又说计划有变呢?”江蓠问道。
“倒也不是计划有变,是突然发生了一些事,娄清扬死了。”范桓的脸上毫无异色,仿佛死掉的那个人自己全然不认识。
“什么!娄清扬死了?”江蓠吃了一惊,难道是墨云娴杀了人?
范桓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说道:“不管人是不是墨云娴杀的,但是,不管人是不是墨云娴杀的,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江蓠不明白道:“这又怎么说?”
范桓道:“娄相已经认定娄清扬的死是同那个被马车拉走带去见娄清扬的女人有关系,既然是这样,等娄相查到那女人就是墨云娴。你觉得他那自己唯一的儿子为着一个女人惨死,他会放过墨云娴么?”
“那娄相能查出来,那个女人是墨云娴?”江蓠有些担忧。
范桓安慰她道:“放心吧,涉及到杀他亲生儿子的凶手,他不会不上心的。”
“可是...?...墨云娴毕竟是公主啊,娄至就算身为宰相,又能拿墨云娴怎么样呢?”江蓠对此计仍然是心中存疑。
“你太小看娄至了。整个朝堂上那些稍微有头脸的谁人不拜在他的门下,这些年,皇上醉心于炼丹观星,想要追求长生不死。朝中早已经换了一片天了,娄至想要墨云娴,不过也只是需要稍微费一番功夫罢了。不然,你以为,娄清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去绑架公主,还不是娄至已经权力滔天,他还有什么不敢的呢?只是缺一个时机罢了。”范桓分析道。
江蓠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范叔,您是说?”
范桓点点头:“是啊,会不会改天换地,还未可知呢。”
江蓠只觉得一阵心惊。
范桓却笑道:“不必担忧,局势越是混乱对我们越是有利。”
江蓠却仍是不解:“可,要是上面的那位换了人,子卿不是更加危险吗?”
范桓诡秘地一笑:“上面的人换了,太子他出兵政变才更加师出有名,是天命所归。”
江蓠总算明白了范桓的打算,原来他竟然想让子卿出兵政变逼宫。是了这样一来他就是建立朝政的有功之臣,便是官拜宰相,日后封王说不定都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