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束带着一队人赶着马车连京师所都未进,就直接赶回宫,直奔观星阁。
夜色下,观星阁像是一庞然大物伫立在那里,黑沉沉、乌压压。几只乌鸟停在屋檐上,发出凄厉的叫声。难怪平日里无人敢接近这观星阁,就连金和束这样身经百战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观星阁的门口,站着的仍是白沉。他笔直站立,目光直视前方。
“白道童。”金和束只怕是见到羌涅的徒弟也不敢太过无理,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白沉也一本正经地道:“金将军,不知道人可带来了。”
“自然带来了,来啊。”金将军一挥手,两个卫兵押着江蓠上前来。
被关押了一天一夜,又来回奔波,江蓠已经面露土色,头发散乱,整个人脚步虚浮,被人拖着上前。
白沉掏出背后的缚灵仙缎,嘴里默默地念着,那缚灵仙缎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竟然缓缓地升了起来。那缚灵仙缎随着白沉的手势,紧紧地缠绕在江蓠的身上,将她捆得结结实实,不能再动弹。
金将军第一次见这样的法术,颇有些忌惮:“白道童,需要我们帮忙将江仕人押进观星阁的地牢吗?”
“多谢金将军美意,不过我想不必了。”白沉中指拇指相捻,轻轻一点,江蓠的眼睛闭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着前行,身影渐渐隐入了观星阁的黑暗里。
白沉也跟了上去,观星阁的大门在众人面前缓缓关闭。
“真神啊。”金和束不自觉地惊叹。
观星阁内,无灯无烛火,只天花顶上和四面的玻璃里面透出来的星光月光微微照亮了里面的路。
江蓠就这样一路上到了观星阁的最顶楼,空荡荡的大厅里,桌案后面坐着的仍然是国师羌涅,这个神秘的男人。
白沉将江蓠带到他面前,轻声道:“师傅,惠妃带来了。”
“恩,将她锁在镇魂法阵里吧。”羌涅道。
“镇魂法阵?”白沉有些惊讶,“师傅,需要用到镇魂法阵吗?”
“昨夜,我就失手没有带回她,让这凤凰之主险些错失,还好,只是险些。我不能不小心。要知道,太子也想得到她。”
“太子?”
羌涅点点头:“今日在大殿之上,太子的身上留有我昨夜结的法印的痕迹。我相信,昨夜和我动手的就是太子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太子为什么想要得到她,但是今晚过后,不止太子一个人想要得到她,是肯定的。”
江蓠仍是双目紧闭,整个人毫无生气地立在那里。
羌涅绕着她走了一圈,他又感受到了昨夜在她身上所感受到的微弱的异样的感觉。这让他更坚定了,昨夜那感觉不是偶然更不是错觉。站在她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凤魂之主。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得到了凤魂之主,只要好好地加以利用,那么……
“白沉,先随我将镇魂法阵立起来。”羌涅道。
“是,师傅。”白沉道。
大厅里的四角都放上了四只香炉,香炉里用云子叶铺底,一只死蝎子在上面被火燃着。白沉又取了红线,在半空里打出一个玄花结,结的正中系着一只蛇的内胆。江蓠被安置在那内胆之下,身上的缚灵仙缎仍未除去。
羌涅以血为介,在江蓠的身周滴了五滴血,那血竟然隐隐地向中间汇聚,江蓠的身边像是被花了一个圈,闪出一个红圈又消失不见。
“师傅。”
羌涅点点头:“这般便能放心一些,不过这几日,你我要轮流守着她,不可有丝毫的松懈。”
“是,师傅。”白沉道,“可是看起来,这位惠妃的凤魂之力似乎没有丝毫的觉醒。”
“没错,她若是觉醒了凤魂之力,你以为这镇魂阵法还能够将她锁住吗?”羌涅又道,“不过也幸好她还未有丝毫觉醒,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好好研究这凤魂之力如何才能为我所用。”
“师傅,你未能找到方法吗?”白沉问道。
“凤魂的传说虽多,但关于凤魂的真实记载却甚少。我翻遍了所有的古籍,也只找到了只言片语。要想知道这凤魂之力的真正作用力,怕是很难。”羌涅有些遗憾,复又坐回了案前。
白沉有些着急:“那怎么办?惠妃想来也不会在观星阁关太久吧?”
“是啊,皇上想必过几日就会下令将她处斩。到时,我想太子一定会趁着路途中想要将惠妃劫走。我们也可以趁着这时机,将江玥换下来,彻彻底底地将她关起来。”羌涅说道。
“师傅肯定太子会劫法场?”白沉道。
“是的,他一定会这样做的,我们现在只需要把江玥控制在我们手上,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