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呆滞地看着包扎好,好不容易安稳入睡的江绛,他的眉头还是紧紧地锁着,梦里也不安稳。
他的眼睛不敢离开她一秒,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那么一眨,一切都破碎了“她是真的活着吧。”有多害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晓。
拔出来的剪头入骨三分,现在放在桌上还是血迹斑斑。如果不是当时他刚好偏了几分,就直接插在心口上了,只怕当场毙命了。想想心里头一阵后怕,幸好,老天爷是厚待他的。他看得都有些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她锋利的牙齿咬着下唇,额头布满汗水也没见她吭过一声。慕容白实在心疼,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把他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让江绛咬住。
没有意识的江绛什么都不知道,手上多了个别的东西本能的,用力地咬住慕容白的手臂,像是如此她的痛苦就能够缓解几分。
慕容白当时只是皱了下眉头。
老神医淡淡地暼了他们一下,就开始自己的事了。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老神医用手背量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再摸了下自己的。一样呀都不烫,没病呀。
“神医,我是问真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他不是开玩笑的,他只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是他在做梦。况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每次都会梦到,但从未有这么真实,还可以触摸到温度,但他又不敢去相信它是真的。
老神医高傲的说道“自然,老夫出马。阎罗王都要给几分面子,才敢收不收。”虽然这话有些大言不惭,但他一旦出手,就算半条腿踏进了鬼门关,他也能把他拉回来。何况只是区区箭伤,虽然是女的身体比一般男的娇弱。
他是闻名于世的神医,多少皇帝送上高官黄金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要不是前不久被人追得太紧,走投无路。那时身上没带多少银子,还遇上了土匪。刚好被军营里的几个毛头小子相救,不然他才不会来这穷乡僻廊的地方,每天忙得死去活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它还晚。每天的病人多得他都想暴走了,报恩什么不报恩的,一切都是浮云。既没有酒也没有烤鸭,想想就不开心。苦哈哈的日子,比和尚还要惨。他们还能见到女香客,这里连个母的都没有,阳气太重了。不,现在才看到有一个,还半死不活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慕容白含糊不清地嘟嘟喃喃。
老神医讪讪地应了一句“嗯!”看来有他不知道的内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说不清。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多余,见没有自己什么事,就拿上自己吃饭的家伙走了。
至于要交代忌口那些有的没的东西,相信他的笨徒弟可以能够做得很好,不然直接逐出师门算了,留着也是把自己气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