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慕容白隔着重重人海看到白衣飘飘洒洒，头发上的发带随风飘荡，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的单薄。彼此如往日般将对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任何不妥，抿唇轻笑。
“你那边情况如何？”江绛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因为担心那蛮子不按他们想得那般，加上不熟悉他们会如何出征，就派多几批人出发，差不多每个村落都有人。还好做好了防范，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被残害。
“遇到一支小队，没有到村落就被我们截住。死伤不是很多，你呢？”慕容白稀稀落落几句把概况说的一清二楚，扭头看着江绛，身著白衣头似雪，时时醉立小楼中。如今他却在这浴血奋战，白衣也染上了红尘的血迹，就算洗掉了，那印在心里的如何都无法抹去。
“一样。”
“如今我们猜测到了，只怕下一次就更乱了。”
突然江绛的眼球闯入一人“他怎么了？”
慕容白看了眼沮丧的慕容沐“第一次，有些不适应。”如果他不是从小在这边疆长大，只怕他第一次上战场也会如此崩溃。
此时，太阳的脸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
并肩而站的两人，如雕刻在那楼上的壁画，美轮美奂。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江绛愣愣的嘴里碎碎的念了一句，眼没有一点焦距。再美的东西，也会消散而去。留也留不住，徒留也是自伤苦恼。
“是呀，近黄昏。”谁能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黄昏，今日牺牲的人谁又曾想到。黄昏是好还是坏，谁又能说得清楚。
它来了夜晚的繁星才会出没，黎明才会到来，新的才会开始。
“为什么不辞而别。”慕容白对江绛那次离开，还耿耿于怀，一直都以为是没有招待不周。毕竟苏氏对他的那目光，他心里都有几分愧疚。但他离开那日是慕容初云出嫁的第二日，还是选那个时辰离开，只怕是早有打算了。
“对不起！有些事，必须要去做。将军你不必介怀，在慕容家那段时间我很开怀，很久没有过过这般有家人的日子。还没谢谢你。”那事如果他不去，也许他也不会在此了。
慕容白在他的脸上深究了一番，掩饰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江绛无奈重复了一遍“真的。”
“好吧。”慕容白摸了摸鼻子，也没有被人拆穿的尴尬。
两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周围行来行去的士兵，也无法打破。两人像是遗世独立，像是不属于这个地方。
“咳咳！”慕容白干咳了几声，打破宁静而又有些窒息的气氛，嘱咐道“明日多加小心。”
其实江绛可以不用随军出发的，但他担忧自己错过了什么。对战机揣测错误，所以一定要出发。
“你也是。”
“将军，这些放在那里？”不远处一个副将高声喊道。
“我先过去了，你多注意休息。塞外寒冷，孤风夜奏。”
慕容白离去的身影没有看到，那丹凤眼里挂满了担忧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