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问梁临风,对于一个小说中男主的要求是什么?她一定会回答说:要美!
若要问她,更具体一点的要求呢?她一定会接着回答:要美得芳华绝代倾国倾城天下无双!
若要继续问,那就对他的性格职业品行神马的一点要求都没有?梁临风同学严肃了,她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提问的人终于崩溃了,无人不杀同学在群里掀了桌:临风吹风!你还能再无下限一点么?
临风吹风嘿嘿几声:芳华绝代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的美声,也是可以的。
无人不杀:……
鉴于现在几乎所有的姑娘们都是颜控和声控,所以她还不算太失常。
不过,最近她渐渐没有了对着动漫和美文花痴的机会,除了按照答应都散了吧的要求,每天争取起码写1000字以上的文。接近年底,随着各大公司年度工作会议召开,还有业绩报告发布,他们报社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她几乎天天加班到□□点钟才能回家。
每天拖着被一串串数字和绕嘴口号弄得昏昏涨涨的脑袋回到家里,再打开文档飞快调整心态,投入到古代女皇宫廷的暗流涌动之中,梁临风唯一能享受的消遣也就是看看自家男宠那张帅气的脸聊以□□。
可惜随着舒天新年规划的制定,舒桐也越来越忙,往往回到家了还拿着一堆资料在笔电上敲敲打打,一弄就是到夜里两三点钟,偶尔还会通宵。
梁临风看着家里的咖啡豆被急速消耗,舒桐脸上的疲惫也一天比一天重。她现在比以前更关注美人的身体,写着文还抽空跑到他书房里扒着门框问他:“你昨晚没睡吧?中午有在公司休息吗?”
舒桐一边翻着资料,抬头向她笑:“休息了,还好。”
他都这么说了,梁临风也只能说:“你今天别熬通宵了,天天这样,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
舒桐笑着抬头看她:“谢谢提醒,我会注意。”
他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梁临风只有翻个白眼,重新回去写她的太傅,转身都走到门口了,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咳。
她忙回过头去看,舒桐还在低头看着资料,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咳嗽。
见他忙得根本分不开神,梁临风也唯有自己小声嘟囔一句:“虽然病美人也很美,不过搁到自己美人身上,那就心疼了。”
转回自己的书房继续码字,她死性不改,一边到群里聊天,一边刷围脖找人打情骂俏,写完那1000字的定额,就已经12点多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又去倒了杯水润口,梁临风正准备洗漱睡觉,突然就耳尖听到舒桐的书房里传出沉闷的一声响动,接着是急促到她在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喘息。
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到地上,她慌慌张张过去,就看到舒桐头向后仰躺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沉重的喘息中夹着零散破碎的咳嗽,脚边一大摞掉下来的文件和资料散了满地。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她差点以为自己置身梦中,等反应过来了,就扔了水杯踩着文件跑去抱住他的肩膀,把他的头抬高一些:“舒桐!舒桐!”
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之极,唇上甚至透出淡淡紫色,梁临风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去试他的鼻息,又想到要去打急救电话,单手去够书桌上手机,却又把文件碰掉了一摞,连手机也被她打翻在地。
她乱挥的胳膊被舒桐抬起的手扣住,他掌心一反常态地冰冷汗湿,张开眼喘咳着勉强开口:“帮我翻……气雾剂……”
梁临风还是不敢放开他的头,带着哭腔:“什么气雾剂?翻哪里?”
似乎是无奈她比自己还慌乱,舒桐皱了眉,抬手指向书桌左侧的抽屉。
梁临风忙循着找过去,乱翻一气后终于翻出两瓶喷雾状的药,又都拉出来:“哪个啊?”
舒桐只得又抬手指了指右侧那瓶,接下来梁临风总算知道该怎么办了,拔了瓶盖,举到他微张的嘴中,轻按着喷了两下,小心翼翼的看他的反应,又在他示意下多喷了两下。
那吓人的喘息来得快,去得也比算快,梁临风一直托着他的头,两三分钟后看他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薄唇上的紫色也褪去了,血色极慢地回来。
好不容易觉得症状缓解了不少,舒桐睁开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梁临风顶着一双含泪的眼睛,神色像极了什么刚被遗弃的小动物,巴巴地望着自己,冷不丁就对他来了一句:“还要我打120么?”
舒桐暗叹了气,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低弱:“等急救的医生来,我就差不多已经好了。”
梁临风呆呆看着他,突然就“呜呜”哭了两声:“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过劳……”
后面那个字她不敢说,舒桐听了有些好笑,抬了手,拍拍她放在自己肩下托着的手:“没事了。”
梁临风这才敢抽出已经发麻的手臂,却还是不敢移动他,靠在书桌上盯着他的脸注意变化:“你这是怎么了?”
“哮喘……”吐出这两个字,舒桐又笑笑,“结婚前我的体检报告里有写着,我有哮喘史,你不会是现在才发现吧?”
梁临风摇摇头,依稀记得自己扫到过一眼这样的说明,不过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以后怎么面对舒忆茹,还有自己就要结婚了的不真实感,看过一眼也就忘了。
抽抽鼻涕,她举起袖子,就着衣袖擦干眼泪:“我不管,你净吓我!”
舒桐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笑:“现在知道我有会反复发作的毛病,后悔跟我结婚可就晚了。”
梁临风狠狠瞪他一眼:“胡说什么?刚喘得上气来就知道揶揄我了对吧?”
话说得不客气,她还是十分小心地抬起手,一下下替舒桐抚着胸口,抬头问他:“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她的动作没一点专业性,实质作用基本上等于零,舒桐还是笑笑点头:“舒服多了……”而后指了指她身后的地板,“你最爱的杯子碎了。”
梁临风“啊”了一声飞快转头,看到木质地板洇湿了一大片,水渍正中,躺着她那个被摔掉了把的粉色马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