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是泠殊危言耸听,纵使东宫途再怎么聪明,再如何有能耐,可这苗疆人的语言原本就复杂不明。现在她又说要用蛊虫来交流,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捉到虫子,就算捉到了,如何能知道它们表达什么?
如此看来,倒还不如开诚布公地,让两个人见面,说说话,自己在旁边听着,也好知道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跟他们南朝又有什么关系。
他相信,泠殊绝对不可能做什么对南朝不好的事情,不会危害到自己的摄政王府。
可那什么司阳迟就不一定了,他好不容易相信了泠殊,却是不会相信苗疆的其他人。
而泠殊呢,则是利用自己对东宫途的了解,一席话点出了他心中最的那道坎儿,也算戳中了他的心事,她对自己的心理学很是自信。果不其然,东宫途只是想了片刻,便道:“我让你见他,你们两个人,也别想刷什么花招。”
“哎呀,怎么会耍花招呢,我跟他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后来关系也没有那么亲密了,哪有这些日子一来跟你建立的交情深厚?”
泠殊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
东宫途又何尝不知道她这是在说笑,可也忍不住露出微笑来——泠殊这个女人,就奇怪在这里,就算是胡说八道的东西,却也能让自己开心。
他不由为自己的情绪而摇了摇头,心道日后可得多多克制一些,否则什么时候被这个女人带傻了,那真的得不偿失的。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你见一见你的老乡吧,你在南朝这些时候,想必也很想念家乡,这也算是对你的奖赏。”
东宫途说着,又侧目看了泠殊一眼,心说这个女人常年游荡在外,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对家乡有什么眷恋,看她这么没良心的样子,说不定连家乡在什么地方都记不清了!
“这就有些言重了,我才刚从家里掏出来没多长时间,哪里就有那么思念呢?”泠殊说着,又笑道,“罢了,我知道是因为你这直男癌情商低,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在我的故乡,这叫做‘尬聊’。”
泠殊一口气飙出这么多个网络用语来,将东宫途也给唬住了,他怔了怔,这才开口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直男癌,什么叫情商低,什么叫尬聊?”
“你既然都听不懂,那就算了,就当时夸你的好了。”泠殊见终于将东宫途给唬了一下,不由得心情大好,说起玩笑来更是一套一套的。
若在平常,有人敢用贬义词稍微形容一下东宫途,都要百般设防不能被他听见,可今天宋瓷一说,纵然他听到耳朵里,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然而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反而很迫切想弄清楚到底她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便追问道:“你倒是说啊,都是什么意思?”
“你猜。”
“你不说,我不让你见那苗疆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