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寒风裹着雪花打着圈的砸在糊着水汽的玻璃窗上,阮辰穿着某宝300包邮的传说中100%羽绒的袄子。也不知道他当时是个怎么的想法就买了下来,黑色的袄子上有着圈娘里娘气的围了圈白乎乎的毛边。
廉价的人造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他的脸,承接飘零而下的雪花。
他哈了口白气,身为能力者,按理说身体素质应该强于普通人数十倍,可偏偏每到冬天阮就受不住凌冽的寒风。一定要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住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焐热一颗没有感情的早就封禁的心。
用精铁铸成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黑漆漆的门上结出了三厘米厚的冰,阮辰盯着那三厘米的冰也不知道想到了哪瓶冰可乐的气泡。
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个曾经他最为熟悉的三楼洋房。
那花园里还种他前几年年随手一丢就发了芽的苹果苗,三年没见居然抽出了不少新叶,让它更有勇气面对着狂风怒雪。
“还不出来……”
他有些不耐烦,裹着冰碴子的风呼哧呼哧的往他脖子里钻,廉价的袄子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只能维持住冰天雪地里最后的一抹温热。
大约等了有一个小时了,阮辰捏了捏即将要被风吹风的拉链,一使劲拉到了头,轻轻的哈着口白气。他跺了跺踩着雪地靴的脚,搓着带有有厚厚绒毛手套的手。轻蔑的看了一眼莫约两三米的门,打了个响指脚下一发力,轻轻松松的翻了过去。
“小意思~”
阮辰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得意的迈出了步子,他实在不懂这群资本主义修这么没有杀伤力的大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有这钱买杯可乐配炸鸡他不香嘛?
还没等阮辰体会带资本主义奢靡生活时,他倏然一顿脚尖点地,一个起跳向后窜了过去。
他原来的位置赫然插着三根亮晶晶的冰棱,在微乎其微的阳光下发出七彩流转的光芒。
“站住。”
还没等他再踏一步时,就听见二楼阳台处探出身子来的黑皮美人,美人托着腮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楼下的裹成黑煤球的阮辰。
阮辰:“……”
“谁允许你进来的?”黑皮美人一头漂亮的银发随着冷风肆意摇摆,他直起身子,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推了推挂在鼻梁上微微起了雾的镜片,用坚定而又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20秒,滚出去。”
“阿嚏——”
阮辰抱着个玻璃杯,里面泡着几颗红彤彤的红枣,红枣上贴着几个透明的小气泡,滚烫的热水温暖着冻僵的指间。温暖的壁炉,暖暖的养生水,如果不是廉价的人造毛糊在了他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阮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从唇齿间露了点儿风,那股小风偏了贴着脸把人造毛往旁边吹了吹。
“喝水的时候不要乱吹气。”
方才的黑皮美人穿着黑色的浴袍,光着脚踩在五位数的地毯上,他看都没看阮辰一眼,优雅而又绅士端起了他的卡布基诺。
Lu低垂着眼眸卷翘而又浓密的银色睫毛投下了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明明穿着居家的真丝浴袍,右手却带了只白色的手套。他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上的报纸,像极了在家养老的老干部——如果老干部这么有钱的话。